其實,就在她離開府衙不久,就感受到了幾道跟着自己的氣息。
她坐在馬上,悠悠而行,隨着氣息的靠近,不用回頭,她也知道了是誰跟在她身後。
從青雲縣到北郡城,孟臨主僕的氣息,她真是不能再熟悉了。
本來想下馬進茶坊的舒顏,一夾馬腹徑直離開了北城街。
“爺,他是不是發現咱們了?”飛雪問,“咱們還要繼續跟着嗎?”
“不必了,”孟臨搖搖頭,“去前面看看。”
他好奇令嚴書駐足的地方。
飛雲急忙上前,就見當頭清心茶坊四個字。
他又探身往茶坊裏面打量了一會,最後回到孟臨身邊。
“爺,是個新開的茶坊,門口的漆還未乾透。”
然後他又有些失望的看向飛雪,“這會,你想用美人計也不行了!”
“你什麼意思?”飛雪看着前後情緒落差極大的飛雲。
飛雲道,“那裏面清一色的女子,個個都比你漂亮!”
飛雪瞪了他一眼,“我本來也沒同意用什麼美人計,是你在自作主張。”
“還有,別拿我花樓的那些女子比較。”
“什麼花樓,人家是個茶樓!”
“在花柳街上開茶樓,誰信,裏面肯定有貓膩!”飛雪不屑的道。
就在兩人爭論間,孟臨擡腳走了進去。
嚴書剛剛在此駐足,明顯是想進去。
孟臨好奇,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吸引着他,或者藏着什麼貓膩?
“誒,爺……”
見孟臨想也不想的就擡腳進去,飛雲也急忙跟上去。
縱使這是個茶坊,他也要提高警惕,他們的主子,可是剛剛死裏逃生的人。
“你們是誰?”
見有人來,正在小心擦拭茶具的宋茵兒緊張的站起身。
“奇怪,你們這裏不是茶坊嗎?我們是客人,還能是誰?”
飛雲說着就要繼續往前走替主子探一探環境。
不想,宋茵兒卻攔在他面前。
“你們沒瞧見外面的告示上貼着嗎?”
“我們三日後才正式營業呢,你們趕快走吧!”
“進門就是客,你們哪有攆客的道理……”飛雲又往裏走了幾步。
嚴傲霜領着一衆女子走了過來,她看向進門的這三人,一眼就認出孟臨是纔是主子。
她立刻對孟臨解釋道,“這位客人,我們茶坊還沒開業,如果您想喝茶,不如過幾天再來。”
孟臨道,“我是從外面瞧着你們的佈置進來,沒有茶喝也無妨……”
“我們的佈置?”
“不錯,”孟臨看牆上的畫,又看桌上的茶碗,“這裏的佈置,讓我想起家鄉。”
“難道……”嚴傲霜猜測,“聽客人的口音,似乎是來自京城?”
“算你有眼力!”飛雲高傲的道。
“原來是京城的客人,怪不得,”嚴傲霜一笑,“咱們這裏的確是照着京城的茶樓佈置的。”
“原來如此,”孟臨問道,“那麼,你們將來茶的口味,也是依着京城的口味麼?”
嚴傲霜點點頭,“客人您猜對了。”
“只是我們訂購的茶葉還沒有到,所以不能讓您現在一嘗,實在抱歉。”
“無妨,等你們開業我再來就是。”孟臨這麼說着,自己反而找了位置坐下。
在嚴傲霜眼裏,只把孟臨當成一個在北郡城思鄉的京城人士。
她們這些女子,難得在這裏見到京城人士,尤其這人還高大英俊、氣質不凡。
當然,如果當年嚴傲霜參加宮宴的時候,能稍稍往男席上多看兩眼的話,或許也能認出來人是誰。
只可惜,從來進宮她都目不斜視。
沒認出九王爺,自然也就是沒認出讓她嚴家沒落的罪魁禍首。
孟臨筆直的坐在那裏,問道,“不知你們姑娘可是這裏的老闆,你也是京城人士嗎?”
嚴傲霜搖搖頭,她看向身後幾個人羞紅臉的姐妹。
“我們大部分人是京城人士,但是老闆卻不是。”
“這麼說,你不是老闆?”
嚴傲霜點點頭,“是我們老闆從人牙子手中買下了我們,給了我們這樣一個安身立命之所……”
“不知你們的老闆姓誰名誰,也許我認識他也說不定。”
宋茵兒搶在嚴傲霜前面道,“我們老闆姓崔,從前和他姑媽一起開花樓的,公子,你認識他嗎?”
“姓崔?從前……開花樓?”孟臨挑眉。
看來,是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