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上的包袱,想着反正推遲了一日,那就好好休息上一日。
於是,她洗了澡,又把桌上的人皮面具小心翼翼的戴上之後,就安然入睡。
她不知道,就在她離開書房之後,陳鴻和陳良一直在討論她的事情。
“大人,您真的決定就讓嚴書這麼走了嗎?”
當初大人把他留下,不就是因爲他是北郡王救命恩人,想通過他建立和北郡王之間的聯繫麼?
如果讓那傢伙走了,還怎麼和北郡王搞好關係呢?
陳良不解。
“本郡何嘗想讓他離開,不過你看他剛剛的眼神和語氣,明顯是已經決定好了。”
“嚴書這樣的人,身上有幾分才能,傲的很。”
“在他心志堅定的時候挽留他,對郡守府沒任何幫助,反而有可能惹他反感。”
“你通知林媽,告訴她嚴書要離開的事,咱們不能軟化他,或許林媽她們可以。”
“別忘了告訴林媽,他是被春葉傷了心纔要離開的……”
陳良眼前一亮,“大人,我懂了。”
一個男人被女人傷了心,最好的辦法,自然就是由另一個女人來彌補他心中的傷口。
大人讓他把這件事告訴林媽,林媽豈能坐視不理。
堂堂郡守府中,和春葉一模一樣的人不好找,但是比春葉長的好的,一抓一大把。
不過,就在主僕倆以爲他們找到癥結,嚴書肯定走不成的時候,完全想不到嚴書其實不是男子。
當然,他們那套理論不僅適用於男人,同樣也適用於女人。
但是,不論男人也好、女人也罷,受傷的前提是要先付出過愛。
自始至終都是在和春葉逢場作戲的舒顏,自然不會受到她任何影響。
她不知陳鴻主僕的真實想法,也不在意什麼真實想法。
這是自她成爲舒丫頭後,最好眠的一個夜晚。
或許是因爲幫陳靈玉解決了身邊的麻煩,所以心情舒暢的原因吧!
看了看外面晴好的天氣,“今日去北城街,應該遇不到孟臨主僕了吧?”
舒顏洗漱一番,就趁早出了門。
灰馬在丁姓門房那裏被照顧的不錯,牽着馬來到無人的小巷,她換上了崔公子的人皮面具。
至於衣服……
她低頭看了看,時間緊迫,她也不想浪費時間在着裝上。
於是,還是身上這件普通的粗布衣,一人一馬再次去了清心茶坊。
到了茶坊,舒顏沒有第一時間下馬,而是先仔細感知了下週圍。
自從昨日猛然察覺被跟蹤之後,舒顏知道自己來了北郡城後,警惕心嚴重不足。
所以,她現在要求自己處處小心,只有這樣,她纔有可能在京城獲得成功。
在茶坊門口停留了片刻,直到沒察覺一處危險,她才下馬緩緩走進茶坊。
進門之後,一股清新的茶香先迎面撲來。
茶坊四處的擺設,處處透着京中低調又優雅的做派。
這種風格,與北郡城其他茶樓的風格迥異,在這遙遠的北郡邊陲的確獨樹一幟。
切身走進茶坊體驗了一下環境,舒顏對嚴傲霜的表現就更加滿意了。
見到她進來,一羣人中嚴傲霜走了出來。
她驚訝的看着舒顏,“崔公子,你……”
今日的崔公子,和幾日前的崔公子大相徑庭。
與前些時候他身上華服加身相比,今日的他在穿着上過於落魄了些。
難道是因爲把錢都給她們贖身和開茶坊,所以沒錢置辦衣物了麼?
一想到這個原因,嚴傲霜心中就充滿愧疚。
舒顏要是知道她是如此想自己的,恐怕早就哭笑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