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公子,你上次酒宴從齊世子手中救了我,我一直沒有機會好好感謝你。”
“如今你就要離開了,請允許我用這杯酒敬你,感謝你救命之恩!”
“胡鬧,”林媽在旁邊開口呵斥,“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主子們都在這裏,豈容你胡鬧?”
春月卻是哭道,“求求大人和夫人……”
“看在我對嚴公子一片真心的份上,只要讓我敬了這杯酒,什麼處罰我都願意接受!”
這時,陳鴻向舒顏看來。
“嚴書,這小丫頭在府中一向循規蹈矩,看來對你真的是充滿感激,你不能辜負她的好意。”
此時此景,加上陳鴻開口,就算舒顏一開始想拒絕這杯酒,也不能。
當然,她也不會在這種時刻拒絕任何人的好意。
舒顏笑着從春月手裏接過酒杯。
“春月,我同你說,就算換成其他人,我也一樣會救的……”
聽了這話,春月神色一黯。
“不過你這杯酒,我就喝了。”
舒顏接過春月手裏的酒,然後一飲而盡。
看着舒顏喝下這杯酒,不僅春月滿臉喜色,就連陳鴻臉上也有意思幾不可查的喜悅。
其實,就算不看陳鴻和春月的任何神色,舒顏也能從酒中聞到一點端倪。
但是,她仍然選擇當着衆人的面毫不猶豫的喝下那杯酒。
很快,陳良便扶着不勝酒力的嚴書回了房間,然後他自己又關門出來,另一道窈窕的影子被他留了下來。
第二天一大早,他又急急返回嚴書房間。
之所以這麼來去匆匆的,當然是爲了做某件事情的見證人。
不過,當陳良進了房間,預想的一切不僅沒有發生,房中更是沒了嚴書的影子。
而昨夜扶嚴書回來的春月,則是衣着整齊的躺在地上,此刻,她睡的香甜無比。
“可惡,”陳良一腳踹在春月身上,“快起來,人哪去了?”
春月還依然沉浸在美夢之中,沒有醒來的意思。
陳良蹲下身,在她胳膊上狠狠擰了一把。
“啊!”這次,春月驚叫的睜眼坐了起來,“發生了什麼事?”
“嚴書不是在……”
剛剛睡醒的春月還犯着迷糊,夢中,她甜蜜的躺在嚴書懷中。
可是當她手指向自己身邊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她竟然是躺在地上的。
不僅自己身邊空空如也,連牀上也是。
“奇怪,我怎麼會睡在地上?”
“我還要問你呢?明明昨晚人和你在一起,人呢?”
“陳管事,我不知道……”春月眼淚就在眼睛裏打轉。
她醒來,已經第一時間檢查了自己的衣服。
她的衣服很整齊,很明顯,她和陳管事的一番處心積慮算是白費了。
而此時,令春月和陳良都懊惱不已的人,已經坐在北郡城外的十里亭。
昨夜,陳良把她和春月單獨留在房間之後,她就把春月打暈。
於是,春月在地上躺了一夜,舒顏則一人佔據着牀。
等日出前馬上到開城門的時間,她就拿着自己的行李牽着馬第一時間出了城。
開在十里亭的茶攤老闆,對舒顏印象深刻。
見舒顏這麼早就來光臨自己的茶攤,他給舒顏上了一碗熱薑茶和點心。
“公子,你上次面對富貴不折腰的姿態真是太鼓舞人心了!”
“是嗎?”舒顏喝了一口薑茶。
如果這茶攤老闆知道那公子是齊王世子的話,就不會這麼說了吧?
太陽還沒出的夏日清晨,空氣中有帶着溼漉漉的涼意,一口薑茶暖了四肢百骸。
“是啊,公子,你不知道,你走後不久,那個貴公子的白馬就死了,你說……”
茶攤老闆興奮的說着。
這些,舒顏早就知道了。
舒顏還知道,那位貴公子此刻就在軍營之中。
而她馬上也要去軍營。
正想着會不會在營中冤家路窄,就聽遠處車輪滾滾。
馬車來到十里亭跟前,趕車人跳下馬車。
“我說嚴公子,既然是同路,就讓我去郡守府接你就好了,幹嘛還要約在十里亭呢?”
隨着方坤跳下馬車,坐在馬車裏面一身男裝的嚴傲霜也跟着下了車。
聽了方坤的稱呼,她也跟着小心翼翼的道,“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