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也驚訝的發現,這個嚴書看着弱小,實際身上很有些力氣。
他拍了他肩頭,瘦弱的他竟然紋絲不動。
於是,在他心裏對舒顏就又多了幾分敬佩和信任。
有這樣的人幫助他女兒,他心裏安定許多。
“爹,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嚴傲霜終於問出了這個困惑她良久的問題。
“到底是誰對咱們家做下這樣的事,是九王爺嗎?”
也就是現在的北郡王。
想到他現在也在這大營之中,她的心就忍不顫抖。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
嚴明盛搖搖頭,“你爹我在朝中樹敵無數,非要說出是誰,有些難。”
“爹,難道不是九王爺嗎?”嚴傲霜道,“是他向皇上彈劾的您啊!”
嚴明盛搖搖頭,“九王爺當時只是證據在手,至於證據是別人給他還是他自己製造的,尚需驗證。”
嚴傲霜只覺自己來找了父兄之後,反而愈加迷茫了。
從前,還可以認定是九王爺在剷除異己,因爲父親在朝中參奏過他獨斷專行的摺子。
但是依父親所說,他一直剛正不阿,似乎也不止參過九王爺的摺子。
舒顏在旁邊聽着父女兩個的對話,其實在她心中,也不認爲嚴家的事是孟臨做的。
她見過幼時的孟臨,也與長大的孟臨相處了幾日,在她印象中,孟臨不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
朝中之事,大家持相反意見的比比皆是。
不過……
舒顏隨即又推翻了自己對孟臨的認知。
她覺得自己不應該對皇室之人抱有任何篤定之心,尤其,這人是孟弘的弟弟。
曾經,她也對他的兄長篤定信任的。
但是事實證明,她的篤定是錯誤的。
所以在嚴家的事上,舒顏不對任何人有任何信任的想法。
從父兄這裏沒得到什麼有效的線索,嚴傲霜及時調整策略。
沒來礦山探望之前,她一心想的是怎麼爲父兄伸冤。
見到父兄之後,且不說父兄也不能確定誰是幕後黑手,需要慢慢查證,首先要做的,必定是先幫他們擺脫這樣的環境。
看着衣衫襤褸的父兄三人,如果不先幫他們擺脫礦山的奴役,翻案這件事就是空談。
嚴傲霜不由看向嚴書,他今日就要離開北郡了,她以後還能靠誰、求誰呢?
舒顏見她可憐又無助的目光,如何不知她在想什麼。
“你放心吧,”舒顏道,“雖然我要離開,可是方副將還在這裏。”
以嚴傲霜的手段,後面她獨自拉攏方坤,也不是問題。
“嚴……侄兒,你要離開北郡?”嚴明盛驚訝道。
“是啊,我本就是做生意的,四處闖蕩……”舒顏這樣解釋。
“原來如此,倒是真和那明山一樣,是個愛做生意愛闖蕩的傢伙。”
嚴明盛點點頭,“霜兒機緣巧合,倒是給他找了個志同道合的繼承衣鉢。”
“伯父您放心,雖然我因爲生意要離開,但是方副將那裏我已經打好招呼……他能關照的地方,一定會盡力關照。”
“嚴書,真是有勞你了!”大哥嚴傲塵向舒顏拱手致謝,“如此,甚好。”
三人之中,他因爲個頭不算高,又長的結實,所以被安排在礦洞中開礦。
在那個暗無天日有憋悶的地方,他一日比一日焦躁和難捱。
如果這個妹妹帶來的便宜堂弟真的能幫到他,他將來一定對他比親堂弟還好。
這幾個真假嚴家人正在說着話,巡視礦山一圈的方坤回來了。
見他們聊的熱鬧,他猶豫上不上前打擾。
不過,就在他踟躕間,舒顏還是把他請到棚子底下。
“方副將,有件事不知能不能拜託您?”
方坤看了一眼嚴傲塵充滿渴望的眼光,立刻就知道嚴書要求什麼。
在舒顏開口說請求之前,他把她拉到一旁單獨說話。
“嚴書,你也知道,來礦山的都是重刑犯,管理礦場的將領,比我職權大的多……”
“我幫你維護他們一二可以,幫你調度這裏的人,恕我沒有這個能力!”
聽他這麼一說,舒顏忽然恍然,她抱歉道,“不好意思方副將,是我沒考慮周全,讓你爲難了。”
方坤搖搖頭,“其實,雖然我幫不到他們,但是你卻可以。”
舒顏訝然,“這件事,我求的就是你,何以你做不到,我卻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