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萬家來說是個巨大打擊,但是對北郡的百姓來說,尤其是被萬家剝削過的百姓來說,卻是頂天大的喜事。
要不是礙於萬家還有個三爺,大家恨不得鑼鼓喧天的慶祝上三天三夜纔好。
而熊家兄弟和何志,卻是實實在在在客棧慶祝了起來。
桌上大魚、大肉、美酒,豐盛無比。
熊林一口酒喝下去,佩服的道,“果然如嚴公子所說,萬家已經不足爲懼。”
“不僅如此,官府把米鋪給還給了咱們,真是雙喜臨門!”
“可說不是,”熊山道,“嚴公子這次真是幫了咱們的大忙了!”
說着,他舉起酒杯,“我提議,這一杯敬嚴公子……”
雖然人不在這裏,但是他們依然不忘感謝。
熊海、熊林舉起酒杯,而何志卻是以茶代酒。
“三位哥哥,我還要守護客棧,不能飲酒,我以茶代酒。”
“乾杯!”
幾人杯子碰到一起,氣氛熱烈。
這時,一旁混喫混喝的舒有德,滿帶醉意的問道,“誰,是嚴公子啊?”
本來想推門進去的舒顏,看到席上竟然還有舒有德,眉頭緊皺。
推門的手收了回來。
她沒殺這人,可不是發什麼善心,她只是想讓舒有德活着受盡折磨。
倒想不到他還有點運道,從青雲縣輾轉來了北郡城,丟了舒承祖,他竟然還能找到永南巷客棧。
舒顏想着,她不和這些人承認自己和舒有德的關係,他們就會漸漸放棄舒有德,甚至把他趕出去。
沒料到,熊家兄弟依然還照顧着舒有德。
舒顏不懂他們,奉養一個體弱多病的老母親還不夠嗎?偏偏還帶一個沒親沒故的舒有德。
她哪裏知道,正是因爲有個常年臥牀的老母親,熊家兄弟反而更同情舒有德。
不管他是不是舒姑娘的父親,他們都不忍心趕他繼續去流浪。
而舒有德是什麼人?
混跡賭場,除了正事其他事都乾的人。
見左等右等都等不到舒丫頭證實身份,又不想失去好不容易得來的優渥生活。
他在仁善的熊家兄弟面前極力裝可憐、博同情。
此時聽桌上幾人說萬家兄弟,他是知道的,畢竟在青雲縣,他去的就是萬三爺的賭場。
從萬三爺的兇狠,他也能知道萬家大爺、二爺肯定更加厲害。
但是嚴公子,他卻不知是誰。
“你說嚴公子?”何志看了舒有德一眼。
他是得過老闆交代的,不準多向舒有德透露任何有關客棧老闆、或者其他人的事情。
這個其他人裏面,自然也包括嚴公子。
他當即道,“嚴公子是郡守府的一位大人,神通廣大。”
“原來是位大人,怪不得能知道這麼多事!”
舒有德點點頭,一口肉用一口酒送。
他也是隨口一問,至於嚴公子到底是何方神聖,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在門口聽了半天,舒顏終於還是敲了敲敞着的門。
聽到門口的響動,何志第一個回頭看來。
當看到出現在門口的竟然是嚴公子時,他喜出望外,“嚴公子,您來了!”
熊家兄弟急忙熱情的迎了過來,“嚴公子,我們剛說到您,您就到了。”
熊林往屋裏請她,“嚴公子,您真是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我們正在喫酒慶祝,您也一起?”
“不必了,”舒顏搖搖頭,“我來找你們兄弟有事要談,喫酒就免了。”
本來也是能和他們一起的,但是奈何舒有德也坐在裏面。
“我還是去隔壁房間等你們,你們馬上過來。”
見她轉身而去,三兄弟急忙跟上,桌上就剩下舒有德和何志兩人。
趁着人走了,舒有德油膩膩的手又繼續抓起桌上一個豬蹄放進嘴裏。
四人在隔壁屋坐定,熊林開口。
“嚴公子,你真是料事如神,郡守大人真的把米鋪還給了我們兄弟。”
“嚴公子,您是不是有什麼相面的絕技,爲什麼知道萬大爺命不久矣?”
舒顏搖搖頭,“先別管那些了,你們明日是不是就要搬去米鋪?”
她當然不能跟他們說,是自己一枚銀針要了萬天福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