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他也只能賭一把了。
等他躲到屏風後面,舒顏狀似隨意的把幾瓶藥撒到地上,掩蓋這人進門時的血腥味。
然後,又在上面隨意走了幾步,才蹲下身假裝收拾殘局。
等一路跟蹤而來的侍衛突然闖進門時,就見舒顏頗爲懊惱的收拾着東西。
“嚴公子,你這是?”
舒顏看見一衆侍衛,被嚇了一跳,“你們怎麼不敲門就闖進來了?”
“抱歉嚴公子,我們是跟蹤飛賊一路來到的這裏,不知你這是……”
“原來你們還沒捉着飛賊啊,”舒顏嘆息一聲,“是什麼人這麼可惡,連北郡王府都敢偷……”
“你們說他偷就偷吧,這也太耽誤我睡覺了!”
她指着地上灑落的藥粉道,“我被你們滿世界抓人給吵醒,就想反正也睡不着了,就索性起來磨點藥粉,等着郡王回來好給他補身體用……”
“誰知道剛剛不小心,就把藥粉灑了一地。”
“你們說着可怎麼辦啊,我這些藥材都很金貴的,是我花重金纔買到的……”
聽着她碎碎念,侍衛長有些尷尬。
舒顏那夜來給主子治傷和退燒的時候,他也在場,只是他在外面守夜,不在屋裏。
雖然沒有親眼見她給主子治療,但是她前半夜幫主子治療,主子後半夜就退燒,傷勢也跟着穩定,這些他都是知道的。
所以,舒顏抱怨被打擾到和撒了貴重的藥,倒是讓他十分愧疚難安。
沒抓到人,是他的失職。
他只能向舒顏道歉,“抱歉嚴公子,是屬下失職,沒有第一時間抓住飛賊,還驚擾了您。”
“這倒沒事,”舒顏搖搖頭,“你趕快好好捉人就是。”
手下問道,“頭兒,咱們爲什麼不搜查嚴公子的房間?”
明明別的地方他們都查了,獨獨差嚴公子的房間還沒搜查。
他們就是衝着嚴公子的房間去的。
“不在嚴公子房中。”侍衛長道。
“頭兒,咱們連搜都沒有搜,怎麼肯定賊人不在他房中呢?”
“你沒瞧見她房間撒了不少藥粉嗎?”
“看到了,這又怎麼了?”
“那麼多藥粉,如果有人進去,應該落下腳印纔對,但是地上只有嚴公子自己的腳印,所以我判斷他的房間沒有別人……”
“再說,那人身上有傷。”
侍衛長拿起手中一支弩箭查看,只見上面沾了不少血跡。
“嚴公子房中,一點血跡也沒有,更沒有血腥氣。”
“與其在嚴公子房間浪費功夫,不如抓緊去別處尋找!”
“頭兒,您明察秋毫。”那手下聽他一番分析下來頭頭是道,當即就拍上一個馬屁。
侍衛長頗有些得意,要不怎麼他能當侍衛長呢!
不過,他想不到的是,他的這些想法,完全是在別人掌控之中。
是舒顏給他營造了一個假象,讓他這麼想的。
等那些侍衛走遠,舒顏就默默收拾地上的東西。
這時,躲在屏風後面的人影緩緩走了出來。
舒顏急忙把桌上的蠟燭挑暗。
“你瘋了麼,他們剛剛走,你就出來,他們會看到影子的。”
那黑衣人卻是緩緩坐下,“你好像比我還害怕我被他們捉住?”
“你是我怕我暴露你這個府裏面的奸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