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必懊惱……”
常業安慰燕鶴軒,“雖然聽你形容那個嚴公子比你年紀小,但我瞧他行事,顯然是個老江湖。”
“年紀輕輕能進的北郡王府,雖然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被監視,但是肯定不容小覷。”
“是我小瞧他了!”兩萬兩收買這樣的人,的確是少了點。
但是,他如此,也是有用意在裏面的。
他們細作處的任務就是四處盜取機密,少不了用到錢來收買人心的時候。
兩萬兩,算不的少,但是也的確不多。
想他們收買一些大寧高官的時候,更多的錢都給過。
如果兩萬兩就能收買北郡王的身邊人,那這人一定是沒見識,他也懷疑他的能力。
現在,燕鶴軒把銀子帶回來,並且被對方好一頓鄙視,這算通過了他的考察。
到此時,常業才真正決定收買這個嚴公子,從郡王府內部下手盜取機密。
說起來,這也要“感謝”殺手處的人們。
如果沒有他們,北郡王何至於纔到北郡,把自己的府邸弄的像鐵桶一樣。
害他們細作處連個機密也盜取不出來,燕鶴軒是他們當中輕功最好的人,卻也只到達了郡王府的外圍而已。
關於北郡的兵力分佈圖,他們也不是沒去探查過郡守府和將軍府。
陳鴻是一方郡守,頂多有張北郡城城防圖,而曹光霽基本都是在軍營中辦公,他城中將軍府的書房空空如也。
軍營中,也的確有他們的細作。
但是軍營管理嚴格不能隨便傳遞消息,他們也怕這時暴露出那些人,日後行事會更艱難。
唯一的路,就是北郡王手裏的那份兵力分佈圖了。
“也罷,既然兩萬兩銀子入不了她的眼,那麼就二十萬兩!”
“二十萬兩?!”
聽了這個數字,在場的人都是吃了一驚。
“頭兒,你可想好了,這不是一筆小數目,萬一上頭的大人問起來……”
“什麼上頭的大人,誰是你們的頭兒?你們到底聽誰的?”
聽到那人提到上頭的人,常業怒火攻心,聲音都變了調。
一看常業發作,底下的人頓時不敢做聲。
那人有些懊惱的喃喃道,“我也是一時嘴快,我無心的。”
重要的是這個嗎?
重要的是,二十萬兩它真的不是一個小數目。
尤其他們最近的任務都分外艱難、屢屢失敗的情景下,支出已經遠遠大於他們的收穫。
還有自田永暴露之後,官府雖然不聲張,但是依然在暗中尋訪他們。
衆人行事不得不愈加小心謹慎。
現在頭兒一下子就把他們所剩無幾的經費一起給送了出去,萬一那人要是失敗了,曾經風光的細作處,就真的捉襟見肘了。
他不是有意戳頭兒的肺管子,他想的,是長遠。
當然,第一句就惹怒了老大,後面他再說什麼老大肯定也不愛聽了。
他只能訕訕的站在一旁,看老大給燕鶴軒下達安排。
守在外面的舒顏不知道,她馬上就有二十萬兩要到手。
她一直守在這小院外面外,在燕鶴軒進去之後,又陸續進去了兩個黑衣人。
看到他們進去狹窄的小院之後,就一直不出來,她大概猜到,裏面另有乾坤。
猜到這個,舒顏便也不準備在這裏苦守,轉身離開。
知道他們住在什麼地方就好,在她沒有一舉殲滅他們的把握時,她不會輕舉妄動。
這些人,一有風聲就轉換地方,甚至能連續換幾個地方。
狡兔三窟,他們有三十窟。
離開這條民巷,舒顏環視四周,找了熟悉方向,一路直奔永南巷客棧。
見舒顏每次都深夜前來,何志已經見怪不怪了。
正好新請的夥計第一天上工,他額外花了些功夫教他做事,也一直忙活到現在沒停歇。
熊家兄弟帶着病弱的老母親和雙腿殘廢的舒有德離開,他就請人加高了牆頭和收拾了後院,客棧煥然一新。
而且,纔剛重新營業,還真的有幾個瞧中客棧環境清幽來住客棧的。
酒香不怕巷子深,也是有道理的。
見到舒顏,他讓小夥計自己去忙活,他則是引着舒顏去了後院的茶室。
這可算是何志專門爲嚴公子開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