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雲道,“爺給了馮先生和嚴公子謀士身份後,就去前方督軍了。”
“中間你們一直負責看守兩人,是誰告訴了陳郡守這個消息呢?”
“這……”侍衛長一時語塞,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如果馮先生和嚴公子一直沒出府的話,那麼走漏消息就是其他人。”
飛雪問道,“你是侍衛長,可有盡職盡責?”
一聽這話,侍衛長急忙跪地發誓。
“爺,自您出府之後,屬下一直緊緊約束侍衛,這期間除了後廚採買,再沒有其他人出府過。”
“難道是後廚的人出了問題?”聽他如此堅定,飛雲開始懷疑後廚的人。
“不會是後廚……”
侍衛長又搖搖頭,否定了這個推論。
“飛雲大人,府中各處人員的運作,您是知道的。”
“自外圍向內圍侍衛的佈局只會越來越森嚴,處在外圍的廚房,是不可能接觸到內院的任何消息的。”
“那你說,不是你們侍衛,也不是廚房,那會是誰走漏了消息?”飛雲把問題重新拋給侍衛長。
“你再好好想想,一定是有些蛛絲馬跡的吧?消息,不可能憑空泄露。”飛雪在旁邊附和。
侍衛長看看着兩兄妹,又看看孟臨肅殺的臉色,心中也是着急的他,皺着眉頭思索起來。
很快,他想到了另一事,“難道是因爲那件事……”
不過,隨即他又自我否定道,“這……應該不大可能吧?”
“什麼可能不可能?不管你有什麼疑惑,只盡管說出來。”
飛雪催促他,“是與不是,你不必擔心,主子自有判斷!”
侍衛長這才把那日府中進了賊人,和他帶着手下把府中上下搜查了一圈的事說了出來。
“那賊人剛剛翻牆進來,就被機警的侍衛發現,最後把他圍住,用弩箭射傷了他……可惜仍然被那賊人僥倖逃脫了。”
“你的意思是,那個賊人就是嚴公子?”飛雪問他。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被飛雪曲解了意思,侍衛長一下子急了。
“那夜我立刻去了嚴公子房間,他沒有外出的痕跡更沒有受傷的痕跡……”
事出必有因。
“爺,是這樣的,”侍衛長解釋道,“我在想,有沒有可能那個賊人就是郡守府派進來打探消息的人?”
“因爲緊接着第二天,郡守府的陳良就上門來送東西,現在想來一切都太巧合了。”
聽了侍衛長的推論,孟臨卻搖頭,“陳鴻沒那個膽子派人來王府竊聽消息。”
“爺說的對,陳郡守雖然汲汲營營,但是他所做都是爲保住權勢。”
飛雪之前就仔細打聽和研究過陳鴻的做派。
“派人夜探王府,一經暴露那可是萬劫不復,一向謹慎的陳郡守不會把自己推向危險之中。”
就在幾人推導嚴書成爲謀士的消息,到底是何人泄露給郡守府的時候,事件的主人公舒顏,已經三下五除二把積攢在桌上的公文統統處理完畢。
前前後後,也不過用了一個時辰而已。
之所以上次幫孟臨看公文速度比這次慢的多,那是因爲她和這個時候的北郡隔了十六年,中間的缺漏是她一邊看公文的時候一邊補上的。
而且她第一次看的那些公文,本就是孟臨爲了讓更加了解北郡,要求各地提交的相關文書。
一回生,兩回熟。
有了上次的積累,所以這次看起公文來,便格外得心應手。
把批改好的公文按照輕重緩急分類擺好,舒顏起身活動活動筋骨。
她也不知孟臨去做什麼,也不知他還回不回來,正站在門口猶豫走還是不走的時候,忽見不遠處的小花園隱隱几道影子。
“原來他一直在花園……”
瞧那幾個影子也十分眼熟,似乎是負責看守她院子的那幾個侍衛。
看到這一幕,舒顏脣角挑起一抹不屑的笑意。
果然啊,她還在他的測試中麼?
也不知,這位多疑的北郡王會不會發現自己什麼機密?
就在她站在門口怔怔的想着時,察覺身後視線的孟臨,忽然回過頭來。
冷不防,舒顏就撞進他幽深的眸子裏。
等她再想移開視線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孟臨在她眸中看到了不屑、輕蔑、嘲諷、甚至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