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兩國的戰事已經進行了大半年。
自從周國二、三、四皇子各自帶兵來了之後,與周國的戰事互有勝負。
但是明明是勝利方,那些皇子們卻發現是己方損失更大。
到了最後,三個皇子發現各自爲戰的確不是辦法,開始三方合在一處。
就在他們三兄弟合力一次次向護寧關發動猛攻的時候,護北軍尚且不亂,他們護的北郡城卻有些亂套了。
因爲戰事不停,有些奸商趁機鼓動人心,北郡城的糧價開始飛漲。
不過,就在糧價漲了三天之後,那些瘋狂去搶糧的人卻奔走相告。
“清水巷的熊家米鋪有平價糧賣,大家不要去買貴糧!”
“真的假的?”有幾個正在排隊買高價糧食的人不可置信的問道。
“是真的,”說話那人舉了舉自己手裏的米袋子,“這就是剛剛在熊家米鋪買的。”
“熊家米鋪的人說了,他們的糧食不漲價,而且他們的存糧足夠咱們整個北郡城的百姓喫到秋天呢!”
“熊家米鋪竟然有這麼多糧食?”
“可不是,你們要是買糧,趕快去那裏買吧。”
“那可要趕快去了,這裏的高價糧可是平常糧價的五倍,我們可喫不起。”
很快,衆人就一窩蜂的都去了熊家米鋪。
到那之後,就見成堆的糧食擺在鋪子裏,大家想買多少就買多少,而且絕對沒漲價。
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大家紛紛來熊家米鋪來買糧,再也沒有去那幾家高價米鋪的了。
看到這樣的情況,最先挑起高價糧的糧商憤怒異常。
“熊家米鋪,聽都沒聽過的地方,怎麼會存那麼多糧食?”
他氣呼呼的召集人手,“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人,敢和我對着幹,一個銅錢都不漲價,好大的口氣!”
就在他集結了人手來到清水巷的熊家米鋪後,很快又灰溜溜的回來了。
因爲在熊家米鋪賣糧的人,竟然是府衙的衙役。
四個人站成一排,給那些買糧的老百姓稱量,旁邊還站着巡視情況的秦捕頭。
看見這樣的陣仗,還有誰敢去找熊家米鋪的麻煩。
要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衝過去打砸人家的鋪子,他們現在就不是回到自家鋪子,而是進了大牢了。
“老闆,怎麼府衙的人會在米鋪幫人賣米呢?”有個手下驚魂未定的問道。
“這還用問,早就聽說妙春堂有郡守的一份,想必這個米鋪,也有郡守一份吧,要不他怎麼會派人去賣糧食,還敢一直平價售賣?”
“老闆,郡守開鋪子,不合朝廷的規矩吧,咱們是不是可以向上頭告發他?”
“向上頭告發?”糧商愣了愣,然後立刻又變了臉色,“你胡說八道什麼?”
“郡守的上頭不就是北郡王,北郡之主都沒說話,咱們去哪告?”
“老闆,會不會北郡王根本就不知道,咱們……”
“胡說八道,”那糧商對着手下又是一頓呵斥,“妙春堂半年沒開門,你當他們是歇業了嗎?”
“他們正忙着給前線將士做傷藥呢,軍中用的都是妙春堂的藥,你覺得還需要咱們告訴北郡王這妙春堂是誰的?”
“算了,”那糧商自言自語道,“發國難財本也傷陰德,既然沒的做,那便不做了吧,也把咱們家的糧食恢復原價!”
這總好過惹怒了郡守,直接讓他的鋪子開不成好。
隨着最初的發動者把糧價降了回來,看清了形勢的其他糧商,自然也什麼可堅持的。
於是,一場漲價三天的糧食運動,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沉寂了下去。
北郡城再度恢復寧靜。
看着那些坐地起價的糧商頃刻偃旗息鼓,熊家兄弟們終於知道嚴公子讓他們儲備那麼多糧食的目的了。
有那麼多糧食在,穩定了糧價就是穩定了人心。
北郡城穩定,前方戰事也跟着穩定。
此時此刻,熊山一邊看着四個衙役賣米的身影,他一邊感嘆。
“大哥、二哥,你們說嚴公子這是怎麼想到的呢?這也太未雨綢繆了!”
不僅想到了屯糧穩定糧價,更是想到讓他們在關鍵時刻請求府衙幫助。
看着那些想上門找茬的糧商灰溜溜的回去,三兄弟心裏也是滿滿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