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
見了孟臨,齊明禮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在軍中磨礪了半年,該懂的規矩他都懂了,再也不開口九叔、閉口九叔的稱呼孟臨。
已經升爲百夫長的齊明禮,與從前大不相同。
“不錯,半年磨礪,人穩重多了!”
孟臨看見這樣的踏實、穩重的齊明禮,滿臉讚賞。
“多謝郡王誇獎,不知道您找明禮來,所爲何事?”
現在這個時辰,正是操練時刻,沒他在,他那百來號手下沒人督促。
孟臨思索了片刻,“我有一件祕密任務要交給你,這件事十分機密,不能叫任何人知道。”
“郡王,有什麼事您儘管吩咐,明禮萬死不辭!”齊明禮義無反顧道。
孟臨越來越欣賞齊明禮的態度,當初齊王把兒子送來軍中的決定是對的。
軍營,纔是最鍛鍊人的。
尤其又趕在戰時,這讓齊明禮快速成長了起來。
如今,他也是能獨當一面的人物了。
孟臨考慮到最後,決定用齊明禮。
不僅因爲齊明禮與周國對戰過幾場,對周軍十分熟悉,還因爲他身後沒有其他勢力牽絆,是自己一手帶來軍營和管理的人。
這樣的人,纔是能守住機密的人。
當即,他便把周國太子在自己手裏,現在要祕密送去關外三十里的樹林的事情與齊明禮說了。
聽完孟臨的話,齊明禮眼神驚詫。
他竟然不知道,他的九叔竟然在第一戰的時候就得了這樣一個人質。
最重要的是,他囚禁這個人質長達半年的時間,竟然從來沒用過,現在更是要給人家完好無缺的送回去。
這,叫什麼事啊?
可是儘管心中諸多疑惑,但是此時的齊明禮已經不是半年前的齊明禮,軍中的規矩他懂,上峯不說的原因,他不會主動打聽。
“你以巡邏的名義,自去挑選可靠的人手,也許路上會不順遂,總之要多加小心。”
看孟臨如此嚴肅的神色,齊明禮點點頭,“郡王,您放心,我一定把這件事辦好!”
齊明禮奇怪的看着舒顏,“你可不是主動能來找我的人,什麼事,直說吧?”
舒顏道,“當然是北郡王讓你帶隊的事情……”
“怎麼?”齊明禮道,“你要同我一起?”
舒顏點點頭,“那是自然,你做事不夠穩妥,郡王讓我跟着你。”
事實上,孟臨根本沒有答應答應舒顏讓她同去的事情。
但是舒顏對那小侍衛起了疑心,便一心想查探清楚。
等齊明禮選定了人手,飛雪也把赫連青川護送而來。
再見孟臨,這個敵國太子不知該說什麼好。
明明他把自己囚禁這麼久,他該恨他。
可是他又從沒向天下間宣揚,他這個周太子人生第一場戰爭就被俘虜的醜事。
他對孟臨,算是一半感激一半憎恨。
“你放心,”赫連青川在臨走之前,悄悄對孟臨道,“我不會記得在這裏發生的事,重掌大權後,也不會再發動無聊的戰爭。”
“惟願從此兩國永遠和平共處!”
“希望你說到做到。”孟臨冷漠的點點頭,目送這一支巡邏排隊出發。
等最後一匹馬從自己面前經過的時候,孟臨忽然一個激靈。
他想喊住這隊飛馳的人馬已經來不及,大門也已經重重關上。
他急忙爬到關隘上,果然就見齊明禮隊伍中有那個瘦削的影子。
“嘭”他的拳頭重重砸到城牆上,“這個不聽話的傢伙!”
“爺,您說誰不聽話?”飛雲不解的看着遠處齊明禮漸漸消失的隊伍。
“還有誰?”孟臨道,“誰沒來?”
飛雲看看自家主子,又看看飛雪,再看看馮先生。
忽然,他一個激靈,“嚴公子?!”
衆人都是一驚,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齊明禮應該是正好三十人一隊的人馬,竟然多了一人。
“讓人置來桌椅,本王就在這等着!”怒火之後,是濃濃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