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向我道歉,我好歹是公主,他不會對我有所不軌,倒是你,我看他似乎對你還不死心……”
荊如夢握緊手中的鞭子,“他不會得逞的,祖父、父親和叔父都不會同意。”
孟雲霞點點頭,“這倒是,他們孫家要是敢提這件事,衛國公肯定第一個不同意。”
“我比較想知道,你是怎麼認識到那種笨人的?”
“我們明明都幫他在孫令奎那裏拖延時間了,他竟然不逃走,還在那裏公然喫喝,彷彿沒事發生一樣。”
“這人如果不是背景深厚,那便是傻!”
沒等荊如夢迴答孟雲霞的問題,她的侍女小梅搶了個先。
“小姐,您就多餘管他,他直接亮明齊王府的身份,肯定不會有人敢爲難他!”
“閉嘴,”荊如夢呵斥她,“公主面前,哪有你說話的份!”
小梅委屈的閉上嘴。
孟雲霞反而來了興趣,“怎麼,那人是齊王府的人,那咱們倒真是多此一舉。”
荊如夢搖搖頭,“是不是,我還不確定,我是在回城的時候,見過他出示齊王府玉牌。”
“都有玉牌了,那就是了!”
孟雲霞道,“齊王府可不是各個人都有玉牌,那可是主事之人的身份象徵。”
“如夢,你家歷代從軍,你也一向殺伐果斷,該不會你真的對齊明禮有情,所以才如此幫齊家人?”
“你忘了他是怎麼在宮宴上羞辱你的了?”
荊如夢搖搖頭,“公主,你誤會了。”
“我不是因爲他是齊家人才出手幫忙,而是因爲他曾經在客棧,讓過我一間上房……”
聽了荊如夢把那也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孟雲霞笑了。
“我說如夢,以後你可別說你出自將門世家,你這個心善和心軟程度,書香門第家的小姐也自愧不如。”
“一間上房而已,就值得你爲他和孫令奎周旋?”
荊如夢迴憶那夜,“那人當時不想讓房間的,是聽到祖父衛國公的名號才相讓的。”
“你,”孟雲霞瞪大眼睛,“你讓我說點什麼好?”
“人家這是明擺着知道了你衛國公府的身份,才相讓的房間,這有什麼好感激的?”
那是一種說不清的、十分複雜的感情,複雜到她以爲他不該和齊王府有牽連,而應該和衛國公府關係密切。
“你傻了吧?”孟雲霞恨鐵不成鋼的道,“算了,反正這事告一段落了,只要你不對那個混世魔王有什麼想法就行。”
“怎麼會,”荊如夢幽幽嘆息,“他把祖父氣成那個樣子……”
“對了,我只顧着叫你出來相聚,你祖父的病情如何了?”
“太醫說是祖父上了年紀加上一些陳年舊疾,所以病情才這般反覆,可是歸根結底,那日宮宴是引子。”
“要我說,那個齊明禮就該送去南郡歷練,去了九叔手下,能喫到什麼苦?”
“這樣,根本不足以彌補對你們家的傷害。”
“算了,”荊如夢道,“不論他在哪裏,皇上送人去軍中,就是替我們家出了氣,我現在只願祖父無恙……”
兩人正說着,就聽後方車輪滾滾。
“怎麼回事?”孟雲霞問趕車的侍衛。
侍衛道,“回稟公主,有人的馬車和咱們並駕齊驅。”
“大膽,”孟雲霞的侍女道,“什麼人這麼大膽敢和公主並駕齊驅,喝退他們!”
“等等,”孟雲霞道,“不必喝退,他們不知我身份,就隨他們。”
“公主,這怎麼行,您身份尊貴……”侍女道。
孟雲霞搖頭,“我這次出宮,本就是再三求的皇后娘娘。”
“如果叫外人知道我借身份在外面招搖,傳到宮中,我以後大概就不可能再出來了。”
“雲霞……”荊如夢忽然被孟雲霞說的一陣鼻酸。
孟雲霞苦澀一笑,“我有時真羨慕你,祖父、雙親、叔父都呵護於你,集家人寵愛於一身。”
“不像我,生下來就沒了母妃,雖養在皇后娘娘膝下,可是又如何和兩個嫡出的皇姐比?”
處處要看人臉色,仰人鼻息。
“父皇來後宮的次數少,他大概早忘了我這個女兒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