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的齊王正坐在書房和人說話,忽聽到侍從在門口稟報。
“王爺,外面有人自稱新任京兆府尹,想要見您。”
“新任府尹?”齊王挑眉,“他來找本王做什麼?”
嚴書可不是善茬,在朝堂的時候他就領教過了。
不過,不論這人在朝上如何傲慢自大、如何挑釁其他官員,這都和他齊王府沒有半點關係。
他也不想和這樣的人有半分關係。
看一眼眼前人,他吩咐道,“你先稍坐,本王且看看那嚴書是什麼意思。”
那人點點頭。
齊王很快去了大廳。
嚴書、卓安一行也正被人給引領了進來。
“嚴府尹,”齊王坐在上首問道,“什麼風把你吹到齊王府來了?”
“齊王爺,初次登門,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舒顏接過卓安手裏準備的禮物,雙手奉上。
畢竟是第一次登門,她不好空手而來。
“禮物就免了……”
齊王搖搖頭,看也不看她手裏的禮物。
“倘若嚴府尹是爲了幽郡王的事而來,抱歉,我們齊王府對此一無所知,並且什麼忙也幫不到你。”
上來,齊王就先堵住了舒顏的路。
舒顏並不因爲齊王對自己的冷淡而氣餒,她把禮物遞到一旁。
“嚴書此來,的確是有事相求,但並不是爲了幽郡王的事。”
“不是爲了幽郡王,那是爲了何事?”齊王好奇。
舒顏直接道,“我來此,是想求王爺幫我在宮中請位太醫,我這裏有一位病人,想請太醫幫忙看一下。”
“請太醫……看病?”
齊王沒想到,對方竟然上門求這樣的事情。
舒顏點點頭,“是,請太醫看病!”
她雖然一身空絕的醫術,但是實際行醫經驗並不豐富。
從前在宮中,有太醫院在,沒有她的用武之地。
進了軍中,大部分時間她也是在給自己治傷,依然沒什麼實踐醫術的機會。
所以,遇到周文俊這種情況,她也是第一次。
明明,她按照師傅的金針之術爲周文俊施了針、也開了藥,但是他眼睛卻出了意外。
所以她問卓安,京城中可有什麼名醫,她想請來和她一起給周文俊會診。
一人計短,二人技長。
或許兩人探討一下,會有幫助周文俊的辦法。
舒顏蹙眉,她不是沒想過請太醫。
可是以她現在臨時京兆府尹的身份,還沒有資格請太醫院的太醫。
“大人,”看出舒顏的擔憂,卓安提議,“咱們可以用郡王的名義請……”
但是他這個提議,立刻就被舒顏拒絕了。
她不想用孟姓之人的關係。
同時,卓安的提議卻讓她想到了另一個人。
除了孟臨之外,她身上還有齊明禮的玉佩。
於是,她選擇來齊王府求助。
只要齊王府出面,請個太醫這樣的事,小菜一碟。
沒想到,齊王爺卻拒絕了。
“嚴大人,咱們無親無故的,在朝堂上也半分交集沒有,憑什麼你覺得本王會幫你出面請個太醫?”
齊王笑着搖搖頭。
“十分抱歉,咱們還沒有熟悉到那個份上!”
他拒絕舒顏,不熟,只是個藉口。
最重要的原因,是這個傢伙在朝堂上得罪了不少官員。
大理寺卿就首當其中。
他齊王府事情已經夠讓他心煩了,好不容易慢慢恢復清靜日子,他可不想再攪進別家的勾心鬥角。
“怎麼會不熟呢?”
舒顏道,“齊世子在北郡王麾下做事,我又是曾經北郡王的謀士。”
“呵……”
齊王料到對方會用兒子的事情和自己套近乎。
“你和齊明禮同是北郡王麾下,的確有同僚之情,但他是受皇上責罰,以平民之身進軍營歷練。”
“你與他相熟,和你與齊王府相熟完全是兩回事是,所以……”
後面的話,是個聰明人都懂。
“原來如此,”舒顏點點頭,“看來是我多情了,以爲齊王府會在關鍵時刻助我一臂之力。”
她掏出袖中那枚玉牌。
“既然如此,那齊世子的玉牌在我這裏便沒什麼用了,今日就還給齊王爺……”
“救命之恩,等他日齊明禮回京,我讓他親自還給我就好。”
“等等,你說什麼救命之恩?”
齊王“呼”的站起來,幾步來到舒顏面前。
他搶過舒顏手裏的玉牌,翻來覆去查看。
確認是齊明禮的無誤,他紅着眼睛看向舒顏。
“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你會有我兒子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