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遠愣了一下,“嚴大人,您是有什麼案子要查嗎?”
“不……是,”舒顏搖頭否認,“我就是好奇問問,畢竟咱們大理寺,掌管的可是天下刑獄。”
“我就是想知道,那些震驚天下、朝野的案子在哪裏而已!”
“原來如此。”唐明遠點點頭,“嚴大人,您跟我來。”
唐明遠領着舒顏來到一處被上鎖的公廨,門口站着兩個衙役。
“那些要案的卷宗,都是放在這裏……沒有皇上或者莫大人的命令,卷宗是不允許被隨意翻閱的。”
“這樣啊……”舒顏看了一眼公廨,暗暗記下了位置。
花了三日時間,她跟着唐明遠把大理寺裏面各處分工、佈局、做什麼都瞭解的一清二楚。
但是,這之後,舒顏反而就閒了下來。
莫建章不信任她,雖然她成了他的副手,但是依然還是狄鵬在他身邊進進出出。
狄鵬因爲朝堂被皇上當朝剝奪職位給舒顏,被降職成了寺丞,他徹底恨上了舒顏,開始暗中給她使絆子。
心高氣傲的舒顏,可從來不是喫虧的主,狄鵬幾次爲難她,都被她給一一反擊了回去。
狄鵬試了幾次,都沒從舒顏身上出了這口氣,反而讓舒顏抓住時機,把大理寺一衆官員從上到下都瞭解的差不多了。
這天夜裏,舒顏便邀請大理寺的大部分人去了尋芳閣,唐明遠和狄鵬除外。
“嚴大人,您可真是大手筆,”一個寺丞恭維道,“來這裏的花費不小!”
尋芳閣,是京城有名的花樓,當中花娘各個知情識趣、知書達理,幾人心裏都是美滋滋。
舒顏道,“本來想去摘星樓宴請幾位的,但是你們也知道,我在那裏和太尉家的公子鬧了些不愉快。”
“現在過去那裏,過於扎眼了些,所以只能在這裏宴請幾位大人。”
“嚴大人,您真的是太客氣了,我們都是您的屬下,該是我們宴請您纔對!”
“本官初來乍到,需要你們幫忙的地方很多,以後難免勞累各位,所以我就想着提前帶大家來放鬆放鬆……”
“對了,嚴大人,那些去刺殺你的人,到底是不是太尉府的人呢?”有人好奇還在府衙關着的那些人。
“本來,皇上是給了我權利一查到底的,但是那畢竟是爲國奉獻多年的太尉……”
不過是貪污了些錢財,還有兒子跋扈了些,再就是用了軍中幾個將士給他兒子當護衛……
這些,都不足以拉孫太尉下臺,她不在無用的事上過多堅持。
這時包間裏面走進來十幾個美女,鼓樂聲中,有人跳舞,有人就坐在那些大人身邊。
舒顏看着他們縱情享樂的樣子,微笑着拿起酒杯。
等那些人都被美嬌娘拉到各自房間,她起身拍拍衣裳回家。
坐上馬車,回到成文街上,忽然一個人影意外的擋住馬車去路。
“什麼人?”車伕急忙勒住馬車。
就見前面的身影搖搖晃晃,完全不避諱後面的車馬。
“誒,我們是你,怎麼敢攔我們嚴大人的車馬?”車伕又問。
這時,舒候府門裏衝出一個小廝,“侯爺,您這大晚上的是去和誰喝這麼多酒?”
聽到外面小廝的話,舒顏掀開簾子看那東倒西歪的人,神色複雜。
“和誰?”舒振天醉醺醺的道,“誰還會和我這樣的人喝酒?”
他笑的落寞,“世態……炎涼,如今還,還有誰會和我,我這樣的人喝酒……”
“侯爺,這可是街上,車來人往的不安全,小的這就扶您回府。”
“我……的兒子如果還在,我看誰敢……這麼冷落我?”
“好了侯爺,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當心隔牆有耳,再惹來禍事。”
在他看來,舒候府的沒落,皆是因爲少主人的通敵叛國。
這樣大的罪名沒連累侯府其他人,已經是皇上仁慈,可是這不代表皇上會一直對舒候府仁慈。
看着小廝扶着舒振天走進門,舒顏才吩咐車伕繼續回家。
第二日捱到大理寺放衙,她單獨去了趟尋芳閣。
昨夜那些伺候他們包間的花娘,整齊的站在舒顏身前,向她說着各自的發現。
聽她們的彙報,她按照約定付了剩餘的錢財。
拿到銀票,這些女子欣喜若狂。
看着那些足以讓她們贖身的銀票,她們開始暢想美好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