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過去在軍中,只學了些皮毛,自覺沒有治好的衛國公的信心,所以……”
“嚴大人,您還沒去瞧過我祖父的病情,怎的就如此肯定治不了?”荊如夢道。
孟弘看向荊如夢,“這嚴書是做了什麼,讓你如此篤信他能治衛國公的病?”
“黎太醫說嚴大人醫術高超,在祖父的恢復上,會有所幫助……”
“去,”孟弘對徐安道,“讓黎太醫來此。”
徐安急忙朝遠處一個候命的小太監揮揮手,小太監就飛快的往太醫院跑。
他則是回身扶帝王落座。
麗妃看着帝后相攜而坐、琴瑟和諧,而自己只能位於兩人的斜下方,火氣攻心。
但是,想到一場賞花宴也算就此終結,心裏又平衡了許多。
她看看自己的兒子,終究,她還是有皇后沒有的東西的。
黎正陽被小太監匆匆帶來御花園,急的一身是汗。
小太監二話不說的帶他來,他還以爲是哪個貴人生了急病。
不想來了就見帝后端坐,周圍的公子、小姐們也沒有出狀況的。
他不解的跪下行禮。
“黎太醫,你來說說,”孟弘問他,“爲何你要推薦荊小姐去找嚴書給衛國公瞧病?”
“你們太醫院如此行事,是否有敷衍衛國公府之嫌?”
黎正陽這才明白,皇上叫自己來,是因爲他昨日給荊小姐的一個建議。
他急忙解釋,“皇上,這件事太醫院並不知情,是臣私下向荊小姐建議的。”
“太醫院也沒有停止給衛國公的治療,依然是每日定時上門看診,並沒有任何敷衍國公府的意思。”
“那你來說說,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你讓一位大理寺的少卿去給衛國公治病?”
黎正陽看向舒顏,似乎在徵求她的意見。
舒顏無奈,荊如夢一早都把事情說清楚了,他現在來徵求自己的意見有什麼用?
她自己撩袍角,跪在黎正陽旁邊。
“皇上,這件事說起來有些複雜,要從臣在搜查幽郡王的時候,意外救下了被當街襲擊周翰林開始說起……”
“周翰林?”孟弘若有所思的道,“是那個新科榜眼周文俊?”
“你說他被當街襲擊是什麼意思?”
隨着帝王的神色逐漸變的嚴肅,在場衆人都大氣不敢出。
這本應該鶯歌燕語的賞花宴,直接變成了大理寺彙報案子現場。
“周翰林被當街襲擊的事,爲何沒聽到你上報?你當時還是京兆府尹吧,這難道不是你的管轄範圍?”
“回皇上,彼時臣剛剛查幽郡王的下落有些眉目,加上週翰林後腦受到重擊,臣便以先救他性命爲主。”
“至於兇手的事情,一直在暗中調查不敢懈怠。”
“聽你的口氣,似乎你已經有了線索了,是嗎?”
“是的皇上。”舒顏點頭。
“雖然臣去了大理寺,但是一直不忘周翰林的事情,他是皇上欽點的榜眼,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也是臣的同鄉……”
“那麼你就說說吧,這暗害周翰林的,是什麼樣的人物?”
“讓朕也聽聽,是何人如此大膽?”
舒顏見話已說到這個份上了,便不再隱瞞。
“回皇上,是大理寺的一位寺丞,證據剛剛齊全,下官本想回去就抓捕審理的……”
一聽舒顏這話,莫知洲猛的擡起頭來,此時的他看起來更狼狽了。
他想不到,話題怎麼說着說着就回到了大理寺身上。
他這是不是又給父親找麻煩了?
早知道是這樣,他幹嘛要惹惱嚴書?
莫知洲只想狠狠給自己一個耳光。
“嗯,朕記住這件事了!”
孟弘點點頭,同時他不忘提醒舒顏。
“回頭結案了,不要忘了給朕上一本奏章,也讓朕瞧瞧,這古往今來第一個敢暗害榜眼的傢伙!”
“還有,黎太醫的醫術在太醫院屈指可數,既然他認可你的醫術,朕覺得你可以去衛國公府試試。”
“衛國公是國之棟樑,他爲大寧付出良多,倘若你真能治好衛國公,朕給你厚賞!”
“謝皇上……”
在舒顏高亢的謝聲中,孟弘起身離開了賞花宴。
不過,在他離開之前對皇后道,“想來你們今日這賞花宴也沒辦痛快。”
“不日北郡王就回來,屆時宮中的慶功宴……還要皇后多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