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出門,就見門口的文心等人緊張的看着自己。
“你們怎麼回事,看着我做什麼?”舒顏問道,“是不是薛姍他們出事了?”
昨夜她回來的晚,也忘了問薛姍和張志的事情了。
“大人,薛小姐和張公子正在了後院睡着,是……”
文心眼神往正廳那邊閃了閃。
就在一個時辰前,外面有自稱是北郡王府的人敲門,進門的一男一女口口聲聲找他們家郡王。
沒主意的文心自然是第一時間去找自家主子。
不想,從大人臥室推門出來的,卻是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子。
她嚇的不知所措,對方卻吩咐她不要吵到大人,讓她跟去正廳說話。
後面文心才弄明白,原來這就是北郡王。
可是,他竟然是從他們大人的房間走出來的。
而且她剛剛也問過看門的,昨夜根本就沒有人來,那麼北郡王是怎麼進的大人房間呢?
舒顏順着文心的視線,就見端坐正廳的孟臨。
她忽然就想起來,昨夜她給他鍼灸之後太累了,就窩在窗邊的榻子上湊合了一晚。
可是她醒來,竟然在牀上呢!
這麼說……
她走進大廳,“郡王大人什麼時候醒的?”
“比嚴大人早了一個時辰而已!”
舒顏蹙眉坐下。
“怎的,我比你早醒,讓你不高興了?”
孟臨道,“那我下次和你一起醒過來,如何?”
舒顏瞪他一眼,“郡王大人,好歹我現在也是大理寺少卿,請您謹言慎行!”
“罷了,你臉皮薄,我不開你玩笑了。”
孟臨拍拍手,立刻有各色京中早餐、小食魚貫送上來。
“這些都是京中最有名的早點,你喜歡喫什麼?就作爲你昨夜的……報答!”
孟臨的話,越說越曖昧,讓嚴宅之人皆目瞪口呆。
“郡王大人,麻煩您說話說全了,是感謝我昨夜給您治傷的謝禮!”
他後背有幾道傷口沒有癒合好,她還替他重新傷藥包紮了。
“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孟臨退讓,隨即把一盤晶瑩剔透的包子放到她面前。
舒顏望一眼孟臨。
昨夜,她也沒扎他腦袋呀,怎的他今天與往日大不相同?
難道是醉酒還沒過?
簡單吃了東西,舒顏便要去上朝了,孟臨跟着她一同走了出去。
“郡王大人,我要去上朝了,您酒也醒了,該回府了吧?”
“說什麼呢,”孟臨道,“只有你要上朝嗎?”
舒顏這才發現,孟臨是穿着朝服的,這傢伙應該是醒了之後讓飛雲等人送過來的。
她點點頭,“那郡王大人,咱們朝上見。”
說罷,她就去上自己的馬車,卻被孟臨一把拉住。
“我這馬車,取材上等南郡檀木,裏面的座椅鋪着最柔軟的獸皮,坐在裏面十分舒服。”
“嗯,知道了。”舒顏點點頭,然後轉身繼續上自己的馬車。
孟臨又拉住她道,“馬車又大又寬敞,在裏面睡覺也很舒服。”
這下,舒顏心動了。
雖然不知道孟臨怎麼突然變的這麼奇怪,但是她最近是在太忙了,只能利用零碎的時間來補眠。
距離去皇宮還有半個時辰路,正夠她睡上一覺的。
於是,她毫不猶豫的撩開簾子上了孟臨的馬車。
馬車的確如孟臨所說,又大又寬敞,飛雲趕馬車沒走多遠,舒顏就昏昏欲睡起來。
孟臨則是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他一直懷疑的那個問題,終於在昨夜得到全部證實。
縱使她不願意在他面前摘下人皮面具,他也知道她或者她們是誰了。
從在青雲縣初見,他便該認出她纔對。
似曾相識的容貌,似曾相識的金針之術……
後面她化妝成嚴書,他更應該及早認出她纔對。
一樣的口味喜好,自始至終聰慧的過分的冷靜……
嚴書,舒顏!
當在軍營他開始想通這一切的時候,當她傷在周人箭下時,他滿腦子想的是她不能再留在戰場。
他不能再失去她一次!
於是等她傷一養好,他就把她送進京城。
他要她遠離戰爭。
哪怕知道他會把這京城攪的天翻地覆,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