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舒顏的質問，孟弘的怒火又高了一丈。
他本就有心要殺嚴書，此時被嚴書激怒，他殺意更盛。
儘管察覺孟弘怒氣升騰，但是舒顏還是要把該說的說完。
“臣這些日子在大理寺整理要案目錄，發現清流嚴家的罪名是私通外國，又聯想過去鎮北軍的事情，所以纔有此一問……”
“臣也是爲北郡做出貢獻的，皇上既然要殺臣，也請皇上給個明白！”
“嚴書，別胡說！”
聽舒顏提起“鎮北軍”三個字，孟臨知道她的憤怒擊退了理智，她想要破釜沉舟。
孟臨不想讓舒顏繼續說下去。
果然，突然聽對方提到鎮北軍的事情，孟弘眼中劃過一抹傷痛。
不過，他嘴上說的卻是，“朕倒是忘了，你是嚴家的人。”
“這麼說來你和周國聯手就合理了，你是因爲嚴家的事，來報復朕的吧？”
嚴家人？
一聽皇帝說到這個，大臣們互相之間看了看。
怪不得嚴書在朝中一直這麼激進，原來他是嚴家的人。
這麼說來，他投敵倒真的有契機。
舒顏望着孟弘，“皇上，您覺得臣是誰的家人，這是重點嗎？”
她明明提到了鎮北軍，可是孟弘竟然沒有反應。
孟弘道，“的確，不管你是誰的家人，都有可能出賣國家。”
這時孫太尉道，“嚴大人，證據確鑿，你就不要再胡攪蠻纏了，還是乖乖接受審判吧！”
黑鱗衛圍了上來，孟臨再度擋在舒顏身邊，“你們誰也不能動她！”
舒顏看了孟臨一眼，“郡王大人，你這是何苦？”
他真的能和他皇兄對抗到底？
“孟臨，你讓開，聽到沒有？！”孟弘瞪圓了眼睛。
他今日是一定要懲治嚴書的，誰幫他也沒有用，親弟弟也不行。
“你如果繼續攔着，那朕便把你和嚴書一同押進大牢。”
“那麼……”孟臨毫不畏懼的道，“請皇兄也把臣弟一起關了吧！”
“孟臨，你鬼迷了心竅！”
慕容徵在旁邊勸道，“北郡王，嚴書他這是賣國求榮，您不能姑息的。”
“更何況他過去是您手下，您也是要給朝廷交代的，這時候也不能袒護嚴書。”
孟臨說的鏗鏘有力，斬釘截鐵。
被他護在身後的舒顏，心頭一動。
剛剛怒火衝上心頭，讓她短暫失去了理智，差一點，她就要玉石俱焚。
但是因爲孟臨的袒護，她已經逐漸找回了理智。
就算她現在發飆，就算她能衝到御案前殺了孟弘，她什麼也改變不了。
孟弘死了，她的手下們就更難以洗刷冤屈。
見孟臨如此固執，孟弘道，“朕看你是執迷不悟，來啊，把北郡王和嚴書一併關起來……”
“皇上，”這時大理寺卿莫建章站了起來，“細作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聽周國使臣一面之詞，還請往上給嚴書一個辯駁的機會！”
在場的大臣們都是一愣。
莫大人不是最厭煩嚴書的麼，怎的這時候卻要替嚴書說話？
“莫大人，”路昭道，“這不是一面之詞，我們是拿出了證據的。”
莫建章道，“證據這件事，嚴書還沒有承認。”
“他是這次寧周之戰的功臣，無論如何，還請皇上聽聽嚴書怎麼說。”
聽了莫建章的請求，孟弘陷入沉思。
新上任的京兆府府尹李川，也跟着站了起來，“請皇上聽聽嚴書怎麼說！”
孟弘看看衆臣，又看看自己那個倔強的弟弟。
“罷了……”他嘆息一聲，“嚴書，朕就給你這次機會，倘若你是清白的，那你就自證清楚。”
此時，舒顏已經徹底冷靜下來。
她轉向路昭，“路大人，你說我出賣消息給你們……”
“是！”
路昭點點頭，“嚴大人你賣了多少消息給我們，又收了我們多少錢，都是有賬簿的。”
“那麼，既然我賣了不少消息給你們，你們哪次發動攻擊，是利用我的消息獲勝的呢？”
路昭就是一愣，他看向身後之人。
那個不起眼的使臣站到前面來，“我們的確是掌握了不少消息，但是戰場之上瞬息萬變，有輸有贏很正常。”
“是隻輸沒贏吧？”舒顏冷冷的道，“十一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