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防備心很重,所以更加對他掏心掏肺,她以爲只要自己一直對他好,終有一日能感動他。
可惜,她無論她付出多少努力,終究與她想要的隔着一座山。
“怎麼回事,你做了什麼?”孟弘驚訝的看着慕容靜脣角溢出的鮮血。
“皇上,”慕容靜道,“當初舒顏的事,都是我做的,和慕容家沒有關係,求您不要牽連我父親……”
她知道上天一直不讓她有孩子是爲什麼了,爲的是她這一刻的功敗垂成。
沒有孩子,就沒有當初三皇子、九皇子那般經歷。
孩子若沒有母妃庇護,會被人欺凌的很慘的!
孟弘一邊抱住只剩一口氣的慕容靜,一邊大聲呼喊,“去叫太醫!”
殿外伺候的小太監被這一幕嚇傻了,還是管事太監踢了他一腳,他纔回過神,立刻撒丫子往太醫院跑。
“你真的以爲,你死了就可以了結此事?若是朕還是不放過慕容家呢?”孟弘心中發慌。
慕容靜陪在他身邊太久了,縱使他沒給她愛,可是他把其他能給的都給了她。
慕容靜悽然一笑。
她只把她作爲工具人的使命做完即可,至於其他人的命運如何,她都死了,還管什麼呢?
出嫁前,她曾發過誓,即使作爲聯結丈夫和父親的工具人,她也要做到最好,絕不讓丈夫和父親之間有任何衝突。
可是,這份誓言不論當初有多誠心,依舊還是會被忌妒打破。
那是她當皇后後,第一次向父親提出要求,一定要除去舒顏。
彼時,舒顏在朝中越發如魚得水,已經引起很多老臣的忌憚,父親只要稍稍發動一下,彈劾的奏章便如雨下。
她和父親裏應外合,一個負責在朝堂挑起爭端,一個則是收買了那隊黑鱗衛假傳聖旨。
舒顏是遠遠跟着孟弘的鑾駕回的京城。
不過比皇帝進城晚了那麼兩天,就聽說丞相慕容徵被關進了大牢、而皇后在得知消息後驟然一病不起的各種消息。
京中風雲如此變動,這倒是讓舒顏一時沒想到。
她找了家茶樓坐下,聽大家談論慕容家最近發生的事。
“你們知道嗎?二十多年前的鎮北將軍舒顏,是被陷害致死的……”
舒顏一個激靈。
“陷害?”有人消息比較閉塞,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
“是,舒將軍是被陷害的,好像就是丞相慕容徵發起的……”
舒顏握緊了拳頭。
在大理寺的那段時間,她的確是已經查到各種指向慕容徵的證據,她只是想不到孟弘會在此時嚮慕容徵下手。
孟弘心思深沉,他肯定不會是因爲舒顏的事而爲難慕容徵,定然還有別的事。
這時,就聽那些茶客繼續說道,“舒將軍在外打仗,朝中大臣參奏他裏應外合勾結周國,給將軍安了莫須有的罪名……”
“我在野史中看過舒將軍的事,他打仗那叫一個厲害,一個保護了北郡的人,怎麼可能又和周國勾結,這一看就是栽贓陷害。”
“所以說,皇上現在要爲舒將軍平反嗎?”
“聽說是皇上一直沒有掌握真憑實據,所以才遲遲沒有替舒將軍洗刷冤屈,這些年你們看看舒侯府就知道皇上的態度,皇上從沒有因爲舒將軍的事,責難過舒侯府的任何一個人。”
“你說的不錯,前些日子我還看到舒侯在街上喝酒,那當真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你懂什麼,失去舒將軍那樣的兒子,換我,也會抱憾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