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英氣喘吁吁的,額頭上還有細微的汗水,看得出來她跑的很急。

    “別急,慢慢說”南椒放下燒雞,拿着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拭手指。

    雲英急道“夫人,不好了,將軍他跑了!”

    南椒哦了一聲,臉上沒有什麼情緒變化“跑了就跑了,你急什麼”

    徐德海總會跑的。

    不跑她怎麼順理成章地收拾徐德海跟心月郡主呢?

    總得讓他們把該犯的賤犯完了,她纔好出手啊。

    徐德海跑出將軍府後沒多久,心月郡主就知道了這個消息。

    她給宮裏的宮女太監下跪,哭的我見猶憐“求你們,讓我出去,我真的不能沒有將軍啊”

    起初那些宮女太監還十分惶恐,可是心月自己願意犯賤啊,她見着誰都下跪,宮裏能跪的人都跪了一個遍。

    所有人都開始不把心月郡主放到眼裏了,因爲她自己自甘下賤,竟然連太監宮女都能隨意下跪磕頭,沒有一點皇家郡主的氣度和威嚴。

    心月郡主看見太后也是先哭爲敬,啪嗒跪在跟前一陣悽苦的訴求“皇祖母,太后,求您放我走吧,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我好難過好難過啊”

    將軍爲了她可以離開將軍府遠赴戰場,她爲什麼不可以爲了將軍任性一回呢?

    太后起初還勸心月郡主,苦口婆心地給心月講道理。

    可是心月郡主不聽啊,硬是一副走到哪都被人欺負的模樣。

    太后心疼心月郡主跟小郡王,時常讓她倆一起用餐,可惜心月郡主每次都是先跪在地上,扯住太后的裙襬,似乎是被太后蹂躪過似的“求您,求您放我走”

    太后氣的心肝脾肺腎都不對勁了。

    尼瑪的,給你老子娘祈福就這麼難受嗎?真是太白眼狼了些。

    心月郡主連給爹孃祈福都這麼造,也不知道將軍府到底給心月灌了什麼迷魂湯!

    太后把心月郡主關進了宮殿,心月郡主抱着小郡王哭“弟弟,你一定要努力振作起來,爲了復興王府,爲了給爹孃報仇,你的責任很重,千萬不能耽誤學習知道嗎?”

    小郡王才幾歲,他身子瘦弱,心月郡主自從進入將軍府之後也沒有好好照顧弟弟,每天只知道跟徐德海眉來眼去。

    平時根本不管這個弟弟過得好不好的,只有悲春傷秋的時候,纔會想起王爺王妃,然後把小郡王拉到身前交代一遍“你一定要爲爹孃報仇,要振興王府,你是姐姐的希望啊!”

    可憐小郡王,年紀小小肩膀上就扛了大責任,沒事還得被心月郡主荼毒一遍。

    說完這些話,心月郡主半夜竟然躲過了宮衛,跑出了皇宮,單槍匹馬地追隨徐德海去了。

    太后知道的時候大怒,當即召徐老夫人跟南椒進宮。

    一進宮,徐老夫人跟南椒就跪在大殿,太后目光如刀,看着二人心情不滿到了極點“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蠱惑郡主,欺騙郡主!”

    徐老夫人滿頭大汗,她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磕頭“太后金安,太后息怒”

    她不敢狡辯,當得知心月郡主竟然從宮中偷跑出去追尋自己的兒子時,她就知道完了。

    她惶惶不可終日,在將軍府的凳子上坐着,卻度秒如年。

    派人去追心月郡主,卻一直沒追到人,那麼多壯年家丁護衛,愣是沒找到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女子!

    太后要降罪於將軍府,她怎麼都攔不住了。

    畢竟心月郡主跑了,人還沒找到。

    南椒主動站出來道“太后恕罪,臣婦願意親自去找心月郡主,並保證將心月郡主完完整整地帶回來”

    太后冷哼“若是帶不回來呢?”

    南椒面色蒼白,卻眼神堅定“太后娘娘,我願意以夫君徐德海的生命起毒誓,若是不能將心月郡主帶回來,臣婦的夫君一定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就算死了以後也只能下地獄受折磨!”

    徐老夫人“……”她暗中瞪了南椒一眼,這發的什麼狗屁毒誓,竟然用她兒子的名義發誓!

    她突然開始懷疑起南椒對兒子徐德海是不是心生怨懟所以故意爲之了。

    在古代發毒誓是很有重量的,更何況南椒還是將軍夫人,她說的話太后沒有過多反駁只是冷聲同意了南椒的提議。

    若是南椒不能帶回心月郡主,那麼將軍府都要爲心月郡主陪葬!

    南椒欣然應允。

    等回到將軍府,徐老夫人的還驚魂未定,她看着南椒不滿道“你怎可以德海的名義發那麼毒的誓言呢?這些毒誓怎麼可以隨便發?況且,你身子如此虛弱,要是帶不迴心月郡主,將軍府就得交代在你手中了”

    南椒冷笑“娘,將軍府的命運一直都跟徐德海的一舉一動息息相關,他纔是牽動將軍府的核心,如果不是他對心月郡主產生了不該有的情感,將軍府也不會有這麼多事。”

    徐老夫人嘆氣,她心裏對南椒產生了怨氣,對心月的怨氣更大。

    真是一個不守孝道寡廉鮮恥的女子,這樣的女子竟然還是皇家郡主,要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她高低一杯毒酒伺候她上路了。

    心月郡主怎麼說都算是淫奔戰場。

    皇帝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南椒知道心月郡主馬上就要把自己的身份造沒了。

    南椒帶着一羣護衛,日趕夜趕終於趕到了邊境。

    這個時候,徐德海帶着幾萬將士心不在焉地去偷襲敵營被發現,只能倉皇帶着人亂躲,他還想着心月言笑晏晏的臉。

    眼神恍惚“心月,心月啊”

    南椒騎在馬匹上,看見那些無辜受徐德海牽連的將士搖頭。

    徐德海這垃圾,自從跟心月郡主接觸之後整天滿腦子都是心月郡主。

    在戰場這麼重要嚴肅的場合上,都能想女人。

    想就算了,自己沒死,卻把這些無辜人送去死在了戰場上。

    真是,爲什麼還會有人覺得心月郡主跟徐德海的愛感天動地美好而單純呢?

    這種腦幹缺失的愛情哪裏感人了?

    她明明只看到了一個對家庭不忠貞的男人與一個不忠不孝的戀愛腦殘女人的極限拉扯。

    徐德海被屬下護着一路逃竄,南椒看不下去,從天而降攔下了後方的追兵。

    拿着一把她特意定製的十米長刀硬生生將敵軍逼退,直到大刀殘缺不堪,敵軍一臉驚悚“他孃的,哪裏來的瘋狗?”

    一來就開始對着他們亂砍,腳底下的屍體都可以堆成小山了。

    眼看徐德海帶着還沒有損失太多的將士退回安全地帶,敵軍只能遺憾。

    對於南椒,身上全是刀傷,她卻像感覺不到痛感一樣,差點把他們的將軍一刀砍死。

    先退再說吧畢竟他們跟南椒說話,南椒理都不理。

    明顯是交流不了的瘋批。

    徐德海不知道南椒來了,退回營地沒多久,他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

    心月郡主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劃破了不少,頭髮亂糟糟的還插着草葉子,腳掌都磨出了水泡。

    看得出來爲了尋找徐德海吃了些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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