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大媽們！您們好！有空請您們下樓來，我們聊聊？”
“聊聊？聊啥？有啥好聊的？你們是來打這塊地的主意的吧！那好說，給我們拿錢就行了。”
一個瘦瘦的高高的老頭，瞥了一眼肖遙，沒好氣的說道。
“大爺，拿錢可以呀！要不您們都下來我們好好聊聊，拿多少？怎麼個拿法？我們總得商量商量吧！我們是龍潭村龍潭公司的，想到這裏設立一個大型的藥材倉庫，便於以後國內、國外的發貨，主要出口或者內銷中藥材和農副產品，你們看願意和我們談談嗎？”
肖遙語調平緩的把來意說了出來。
“龍潭村裏的，嗯！我聽說了哪個村現在富的流油了。”
“我也知道，龍潭村去年還是貧困村，短時間內一躍成了市裏的首富村，厲害着呢！”
“我還聽說，那村裏的老年人都能月賺七八千，比市裏的公司都強。”
“我有個最新消息，你們不知道吧！龍潭村要建福利院了，而且還是別墅，老牛逼了！”
“我特麼要是龍潭村村民多好，比特麼在這裏，當個睡喫等死的下崗工人好多了。”
“沒那個命喲！當初我們急着從村裏跑到這裏來，尼瑪世道說變就變，再想回村裏，只能特麼的做夢迴去了。”
“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呀！我們現在還不如一個農民，咋說農民還有二畝地，幾頭牲口，我們有啥？啥都沒有，只有一副老掉的皮囊咯！”
老人們情緒似乎都不太好，嘴裏多的是抱怨。
“大爺大媽，啥事兒都可以談嘛！要不您下樓來，這廠子這麼大，我們可以敞開了談，有啥要求都可以提出來，是吧！您們不提出來，又有誰能知道您們的要求呢？”
肖遙依然是一臉微笑的勸說着。
“要不我們下去看看，這龍潭公司裏的人，應該和市裏的不一樣，我聽說他們的那個帶頭人，還是個小神醫呢！”
“嗯！我也聽說了，我家有個親戚，還勸我到村裏去做事，說開始就是每月六千加，我總是覺得在市裏混了一輩子了，再回到村裏去做事，多丟人，就拒絕了。”
“行，那我們下去看看，幾位老兄弟，一起吧？”
瘦高個老頭看着旁邊的幾人，擡了擡眼皮，問了一句。
“走，大家一起下去看看，說不定這也是個轉機，我們老是困在這裏，啥時是個頭啊？”
幾個老頭互看了幾眼，隨手拿了幾個馬紮，慢騰騰的走下樓來。
“各位大爺好，我是肖遙，龍潭鎮龍潭村人，今天過來是有事想請教各位大爺的。”
“龍潭村，龍潭公司的吧？我姓胡。”
瘦高老頭伸手遞給肖遙一個小馬紮，面無表情地說道。
“謝謝胡大爺，老爸，這馬紮給您坐吧！胡大爺，我是龍潭公司的，我想打聽一下着7542廠的一些事，您們至今都還在這裏居住，一定是有什麼難處吧？”
肖遙笑着問道。
“難處？當然有難處，不然誰願意住在這種破地方？你們是想來買廠房和這塊地的吧？”
胡老頭一臉嚴肅地問道。
“是的胡大爺，我剛纔說了，龍潭公司要建一個大型的藥材、農副產品倉庫，才能滿足日常出口、內銷的需要，所以我們過來看看，不知道能不能幫到您們。”
“幫到我們？怕是難吶！誰願意拿錢出來？誰又捨得拿錢出來呢？我們還有六十八人在這裏居住呢！”
胡大爺冷冷地說着，擡眼瞥了肖遙幾眼，似乎沒把他的話當回事。
肖遙依然是低聲輕語的說道。
“解決，能給我們工作嗎？我們也不會喫白食，也不會拿白要，我們只要工作，行嗎？”
胡大爺依然是冷若冰霜的口吻，似乎對是已經習慣了這種談判方式。
“工作？胡大爺，您今年高壽啊？該退休享福了，咋還想着工作呢？”
肖遙有些不解的問道，工作，我當然能給呀！
“退休？你給我發退休金，我們九幾年都下崗了，老了要退休了，說我們沒交要老金，沒有人給我們發退休金，那我們就只好要工作了。”
胡老頭似乎很生氣，像他這種現象，在生活中很常見，當年浩浩蕩蕩的下剛工人中，這僅僅是九牛一毛而已。
還有的小縣城，就此機會，大賣特賣，吧現有的企業，管尼瑪啥企業，來個囫圇吞棗，一股腦地給賣掉了。
水電站投資一個億建的，發電三年了。
賣球了，六千萬，一口價，招商引資嗎？一切服務於大局嗎？
那幾年的官人們吶，成了地攤的促銷員，背後的真相就不用一一列舉了吧。
只能說是苦了很多人，富了極少數人。
等後來的官人們也想發家致富，對不起，該賣的不該賣的，都賣光了。
更有高人，敢把一個城市的自來水公司，賣給私人經營，有搞頭吧，老鐵們？
“胡大爺，這樣吧！您們願意做事的，我歡迎您們加入龍潭公司這個大家庭，年紀大的、做不了事的，我回頭和市府商量一下，看能不能給您們補齊養老金後，開始給您們按月發放退休金，您看這樣如何，這個廠呢，我們龍潭公司把他收拾出來，當作倉庫使用。”
“喲呵！小年輕，口氣還怪大的，還給我們按月發放退休金？老金、老薑，你們說我能信嗎？”
“這個……”
“不好說……也許可以吧。”
“我覺得有可能，這些遺留問題是要解決的，只是早晚的問題。”
“你們還沒看出來嗎？市裏是在跟我們熬着呢，再熬它個十年八年，我們都腿兒一蹬，去了地下，這裏不就手到擒來了嗎？這你們看不出來？”
胡老頭自始至終，臉上都沒有一絲笑意。
嗯！這胡老頭分析的很對，還別說真有這個可能。
“胡大爺，我說到就能做到，你要相信我，這樣吧、我兩打個賭，如果我做到了，您怎麼說？”
肖遙笑笑的看着胡老頭問道。
“你做到了？你這要做到了，我帶頭幫你清場，老頭子我七十年代就去當兵，後來一直在這廠裏做事，說出的一句話，就是一句承諾，你要是做到了，我就圍着你轉，你讓我做啥我就做啥。”
胡老頭有些急了，怕肖遙不相信他，有些急切地說道，只差拍胸脯了。
“好，胡大爺，爽快，你我都是軍人，還別說，你們這事兒我還管定了，勞碌了一生，豈能是這個結局？”
肖遙一聽胡老頭是七十年代的軍人，立刻對胡老頭肅然起敬。
”軍人？你……“
“對！不過這是祕密，恕我不能透漏，這樣吧，胡大爺您們等我的好消息吧！大不了我龍潭公司，把您們的養老金補齊了，最多三天，我還會來找您，希望到時候能給您帶來好消息。”
胡老頭等：“…………”
不對呀？這次來的人大不一樣！
老人們的心，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