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別哭,二哥知道了。”
分別三十年的兄妹再次相聚,禁不住擁在一起,淚雨滂沱。
良久,二人才平復了情緒,相互攙扶着順着斜斜的小路蠕行上來。
方翠花的身體狀態似乎很差,佝僂着腰身、盡顯風燭殘年之態。
“小妹,這是我的師父,這兩位是我的師孃。”
上來後,火雲子給妹妹方翠花介紹着說。
“師父,師孃,二哥,這……”
方翠花明顯無法理解,二哥的師父師孃怎麼這麼年輕呢?
“小妹,有空我給你細說吧!走,先回家去,師父他老人家很忙的,你收拾一下,跟我走吧,到師父家去住,師父家裏可好了。”
火雲子的臉上,堆滿了愛意,像哄小孩似得哄着方翠花。
“是的,老……,哦!火雲子,回頭我給她看看,她這身體狀態不是太好。”
“謝謝師父!小妹一人實在是太苦了,我要把她接到我身邊好好得照顧她,又得給師父添麻煩。”
火雲子說着又要給肖遙行禮,卻被肖遙托住了。
“火雲子,你看看能不能早點收拾了,我們今晚就到縣裏去,明天你就可以帶她到龍潭村去了。”
進了茅屋,火雲子的臉瞬間陰了下來。
這特麼還不如個牛圈。
“小妹,我們的老屋呢?”
“老屋,唉!別說了,都被人佔去了!”
“誰?特麼活膩歪了,我去……”
“算了吧!二哥,人家有權有勢,我們爭不過人家的。”
“小妹,你給我說,是哪個畜牲?”
“齊長江兩口子,人家現在是村長,新房子都蓋了,還能怎樣?算了吧……”
“尼瑪咋現在的惡人都當官兒了?”
火雲子有些無奈的說道,扭頭看着肖遙,心裏想道村與村的差別咋這麼大呢!
“算了吧!二哥,你不是說離開這裏嗎?”
“師父,我還準備到爹孃的墳墓上去看看。”
“嗯!爲人兒女、理當如此,這樣吧!我們明早再出發,你看如何?”
“師父,家裏條件簡陋,我也不說留您和師孃了,您們先回縣裏去,明天我自會來尋您,您看?”
“好!你就這樣說定了,你有現金嗎?”
“沒有,師父!我就一張卡,還是蘇師孃給我的。”
“桂花姐,你有現金沒?”
“弟弟,我沒有啊!都是拿着手機刷刷刷的,好久沒用那玩意兒了。”
“哦!我們村裏的小賣部裏可以刷錢出來的,師父、師孃,要不我帶您們去?還可以住宿,開的有農家樂。”
方翠花語出驚人,嚇了他們一跳。
還能這樣?
“老……不,您可不能叫我師父,也不能叫她們師孃!”
肖遙趕快阻止道。
“師父,您就別阻攔我了,我二哥都叫您師父,我當然也得這麼叫了,走,我帶您們去。”
方翠花還不知道肖遙要現金是何意,以爲他們要買東西用呢!
其實肖遙的意思是他們走了,火雲子兄妹第二天要乘車到縣裏去,沒點現金是出不了門的。
“不用了,我知道小賣部在哪裏,我們自己去吧,你和火雲子好好聊聊。”
肖遙說完幾步行到村道上,手一揮放出了從沙狐基地帶回來的那臺卡宴。
順着村道行駛了幾分鐘,就快到了一開闊敞陽的平地。
真大,好屋場啊!
“長江農家樂”幾個紅色大字異常醒目。
一座三層小樓霸氣的矗立在那裏,顯示着房主的尊貴地位。
偌大的稻場裏,孤零零的停着一輛白色倭產陽光。
原來是橫西村村長家開的,還有一個小賣部,就在他家的一樓的側室裏。
三樓算是個半侉子民宿。
俗話說得好:“一天一兩糧,餓不到司務長;一天剩一錢,餓不死炊事員。”
真特孃的賊有道理。
肖遙把卡宴緩緩的停在了陽光的旁邊,走進了小賣部。
“你好,我買點東西,順便可以到你店裏刷點錢嗎?”
“可以,刷現金的話,一百刷九十。”
她擡頭看了看三人,“呸……”的一聲兒,吐出了嘴裏的瓜子殼,白了兩女一眼,最後目光落在了肖遙身上,冷冷地說道。
“那是爲啥?一百爲什麼只能刷九十呢?”
桂花姐有些不解的問道,一般小店提供這種服務的話,也就值兩塊錢的意思意思。
這傢伙有點狠。
一百刷九十?
“沒有爲什麼,愛刷不刷,沒人逼你,要買啥?自己選吧!”
臥槽!這態度要是在鬧市區,估計早就關門大吉了。
在這山裏嗎?呵呵!又是村長家的小賣部,那就一笑而過了。
土霸王嗎?
只看方翠花家的茅草屋和這三層小樓,就能看出一些端倪。
“那行,我給你刷一千,你給我九百,有那麼多現金嗎?”
肖遙笑了笑說。
“有啊!別說一千,一萬、十萬,我都能給你提供,說的好像誰沒錢似的。”
擁擠的五官撇樂一眼肖遙,動了動猩紅的嘴脣,不屑的說道。
臥槽!
好大的口氣,肖遙有些不解,這貨有生意上門了,咋還板着個臉,好像別人欠了他二百萬似得。
“弟弟,我選好了東西,就是一些喫的。”
桂花姐揚了揚雙手裏的幾袋零食。
“好,我看看……一共是九十八元。”
奶奶個腿兒,孫二孃的店吧?
這在超市裏,撐死也就是五十來塊錢兒。
“我掃碼。”
“郵驛付收款九十八元。”
一道甜美的女聲提示掃碼成功。
“帥哥,還刷錢嗎?要刷就快點。”
擁擠的臉稍稍晴朗了一點,又開口催促道。
“刷呀!怎麼不刷,哎!我說美女我多刷一點,你能不能給我優惠點,一百刷九十太貴了點吧?”
“呦呵!帥哥,我還要支付提現的手續費呀!是吧再說我們又不熟,這……”
你撓撓的,郵驛付直接進卡的,你特麼哄鬼呢?
“哦!我們從市裏來的,準備跟村裏搞綠茶合作的,要來投資的,一時間走得急,都沒取現金,所以這不是來求助了嗎?”
“投資?哎喲!原來是大老闆來了,好說好說,這個忙啊,我野紅杏幫定了,我家那死鬼還說沒人到村裏來投資呢,這不整天泡在鎮上,家都不願回,老闆今晚住哪兒?我家還開的有農家樂,要不在我家住下?”
看看,這變化的可真是快。
女子說完、目光停留在了肖遙的臉上,良久才慢慢的向下移動。
嗯!有料!
超有料!
“咳咳……”
肖遙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老看人家兄弟幹啥?
“喲!帥哥,我車旁邊那臺卡宴是您的吧!帥氣的很,你看看,一黑一白、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兩車多和諧呀!我看這天色也晚了,要不在我家住下吧!我家那死鬼到鎮上去了,得一週纔回呢!”
猩紅的嘴脣爆出了濃濃的色情。
“住下?你這裏還可以住宿?”
“能啊!帥哥,我這是農家樂,不但能住宿,還能品嚐到野味呢……”。
“野味?不是不讓打獵了麼?哪裏來的野味?”
“帥哥說笑了,我說有就有,您看看我這兒……”
野紅杏扭了扭大胯,挺了挺小腰,媚眼如絲。
肖遙實在沒看出她的任何亮眼之處。
除了骨盆由於勞作,有些走樣一些,其它一無是處,前面那兩堆的真假也萬萬不可輕易採信。
“哎喲!我說帥哥,我這兒可是真材實料的原生態,野味中的極品,帥哥何不……”。
“行,我們住下了!姐姐們、我們今晚住農家樂,喫野味如何?”
肖遙看着玲瓏和桂花姐,一臉玩味的說。
二女眼神一碰,笑嘻嘻的回道:“好啊!弟弟,野味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弟弟這次出來運氣真不錯。”
“請!帥哥,靚女,三樓上請,我這就打電話讓人來做飯。”
肖遙看着前面帶路的超寬胯骨。
真的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