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潔是三爺在國外時救下的,跟着三爺很多年了,一直負責照顧三爺的起居。”

    海叔對三爺的訓練狠,很多時候三爺是遍體鱗傷的,小潔是唯一能照顧着的人。

    三爺幾次在鬼門關前繞,重傷時要不是小潔,就真危險了。

    她陪在三爺身邊熬過一年又一年,明眼人都能看出,小潔無微不至,三爺胃病的藥,什麼時候會不舒服,喫什麼穿什麼。

    三爺對她也和別的女人不同,說句心裏話,肖博始終覺得三爺會給小潔個名分。

    眼前這個女人雖然漂亮,但總有點華而不實,不踏實的樣子,三爺應該看不上這樣的。

    “以後去問她。”

    被人說到,姜阮轉回視線,“我哪裏能知道裴先生不喜歡喫什麼,問我有什麼用。”

    話是這麼說,她還是從一臉慘白的小潔手中接過菜單。

    裴祐倒水的手頓了下,他惹着她了?陰陽怪調的。

    “選你喜歡喫。”

    姜阮前後翻了翻,以她對裴祐‘淺顯’的瞭解,這些應該都是他喜歡的菜式。

    “是嗎,可那我喜歡辛辣的,而且我還喜歡麪食,海鮮,特別是什麼臭鱖魚啊,榴蓮,折耳根呀。”

    小潔立刻不高興的喊道,“裴先生不喫這些東西。”

    剛燒的水有點燙,沒法入口,裴祐坐下拿走她手裏的豆漿,自然的喝了口。

    “你喫的下就行,晚上做出來別一口不喫。”

    她從小就喜歡甜口的江南菜系,別告訴他這四年她在國外鍛鍊成這樣。

    姜阮嬌嬌的哼了聲,合上菜單,“煩人,把我的豆漿還給我,我特地等涼了再喝的!”

    裴祐點頭,確實溫溫熱,這個溫度喝正好。

    所以他喝掉了,遞還給她一個空杯子。

    “不要,我嫌棄你,重新給我拿個杯子去。”

    肖博倒吸了口氣,和身邊臉色難看的小潔互相瞅了眼。

    從這個女人出現後,他無時無刻不在刷新對三爺的認知。

    小潔眼中的淚水奪眶,裴先生一定不會去拿杯子的,最好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趕出去。

    但男人站起來,任由使喚。

    她捂住臉,再也忍不住小聲抽泣。

    肖博噝了聲,壓低聲音,“好了好了別哭,你跟着三爺多久了,她纔來多久,哭什麼!”

    “可,可..........”

    裴先生何時對她這樣過。

    所有人都將她當成這個家的女主人,只有小潔自己知道他對她尊重更多。

    沒有喜歡。

    更別提那樣的偏疼和寵溺。

    “你年紀小不懂,我跟你說我還見過有些人給他們的小三小四當牛做馬,最後還不是拋棄的下場。”

    肖博在這個在圈子裏見多了,雖然那些老色鬼和三爺沒有可比性。

    但甜甜蜜蜜的時候,他們恨不得捧着那些漂亮女人,不喜歡了就一腳踹開。

    這就是人之常情,不長久也再正常不過。

    最終還是這些踏實穩重的女人,才能長久。

    “真,真的嗎?”

    “當然了,你快去洗把臉,別在三爺面前哭,三爺不喜歡看見。”

    肖博很篤定的點頭,小潔是個不錯的好姑娘。

    那位的話...........

    “你幼稚死了!”

    姜阮又氣又好笑,他多大人了,還非得氣她。

    不就說了句嫌棄他嘛,他故意在她面前用新拿的杯子倒上豆漿,想要喝。

    “裴祐,你有本事把家裏所有杯子都喝個遍。”

    她拽住他的胳膊,不許他‘玷污’新杯子。

    玻璃杯在他手中顯得很小,他光是擡起手,她就難以夠到了。

    姜阮一腳踩到椅子上,直接跳到他身上。

    雙腿纏住他的腰,奪過杯子,炫耀的哼聲。

    裴祐笑了下,“你贏了。”

    “你說你無不無聊。”

    他擡手抱住她,姜阮調整姿勢坐到他臂彎裏,像是抱個小孩子一般。

    溫熱的大手在她腰間輕擰了把,“啊。”

    她瞬時扭的像只蛆似的,嗔怪的拍了下裴祐的肩膀,“我要放點糖進去,豆漿就要喝甜的。”

    “好。”

    裴祐抱着她往廚房去,舀了一勺放進去,“夠不夠?”

    “嗯...........”姜阮嚐了口,“我應該還需要十四粒白糖。”

    她板着臉故作認真的說,裴祐嘖聲颳了下她挺俏的鼻尖。

    噙着笑意的黑眸近在咫尺,如桃花般綻放,原來冷清淡漠也能片刻如這般溫柔。

    姜阮哼唧了聲摟住裴祐的脖子,鼻尖碰碰他的臉,來回揉蹭。

    眼眶有點酸酸的,這四年她無時無刻不在幻想這樣的場面。

    真得到了,她開始害怕失去。

    手中豆漿又被人喝了口,他一副小狗佔地爲營的樣子,黑眸裏又存上幾分試探和期盼。

    姜阮剛有點抒情的情緒立刻煙消雲散,“我不嫌棄你!”

    捧住他的臉親上去,軟脣啄上他的薄脣,她故意親出聲響。

    親都親過那麼多次了,她怎麼可能嫌棄他。

    吧唧聲在兩人耳邊炸開,她貝齒微微用力,輕咬了下他作爲懲罰。

    男人嘖聲低沉危險,溫溼的氣息灼熱,噴灑在面前,姜阮趕緊偏頭躲到他頸脖處,討好的貼貼。

    “你等會有時間嗎?我想去看看爸爸,你能不能陪我一起。”

    裴祐嘆了口氣,從昨天到今天她只許周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小貓咬了他好幾口,他記着了,以後慢慢還回來。

    “現在去,下來。”

    “不要,你抱我嘛。”

    落吻在他臉上,姜阮笑着摟緊他脖子,“小馬,駕。”

    路過餐桌的時候,她哎哎了兩聲,“我還沒喫早飯,餓着呢。”

    他滿臉寫着你想怎麼樣和拿她沒有辦法,姜阮憋笑指向桌上的奶油麪包。

    裴祐拿起,往她小手裏塞了兩個,還塞了一個在她嘴裏。

    “夠了?”

    臉塞的圓鼓鼓的,姜阮只能點頭。

    可愛又呆呆的模樣逗笑了裴祐,他搖頭無奈的呼吸了下。

    “車鑰匙給我,不用跟着。”

    “您..........親自開車啊?”

    肖博趕緊掏出車鑰匙,說實話他也需要點時間消化剛剛那一幕,估摸着現在手抖的也開不了車。

    姜阮眨眨眼,裝作看不出肖博和小潔的目光。

    “你可以把我從車窗丟進去。”

    他抱着她應該不好開車門吧,她的腳又懶的着地。

    裴祐疑惑的伸手拉開車門,放她到副駕駛。

    哦,他單手抱的動她,姜阮點點頭自說自話,“那一定是我很瘦。”

    話音落下,她就聽到他的嗤笑。

    裴祐本想幫她繫上安全帶,腰都彎進來了,她說出這麼個話。

    他手臂撐在車座椅旁,垂頭笑到拉不動安全帶。

    車內溫度像是上升了,姜阮撲哧一下紅了臉,在他的目光下被炙烤般。

    “幹,幹嘛嗎?”

    她伸手戳戳他的臉,他會不會笑死掉。

    “是瘦了。”

    裴祐最後笑了聲,擡手摸了下她的頭,繫上安全帶。

    小公主愈發可愛了。

    上天可憐,將他的歡愉重新賜給他了。

    他關上車門繞到駕駛座,姜阮拼命大喘氣,捂住通紅髮燙的臉頰。

    裴祐比四年前更好看,現在的他多了份獨屬於他的荷爾蒙,無意中撩人。

    像是有閱歷之人,冥冥中那份沉穩果決就能吸引傾慕。

    紅路燈時,裴祐隨手擰開瓶水遞給姜阮。

    小丫頭那兩個手掌大的麪包吃了十幾分鍾了,還沒嚥下去。

    “謝謝。”

    現在姜阮覺得魏明舒對爹系這個詞肯定有誤解,在國外時他要求她早上7點半就要喫早飯。

    晚上6點喫晚飯,晚飯後就不能喫任何東西,美曰其名爲她的身體着想。

    她爸都沒管她這麼嚴格。

    不會吧,不會真有人覺得這樣很帥吧。

    車子開進一家療養院,在郊外很大風景也很好,姜阮下車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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