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菜放到那裏,把飲料放這邊,她們喝。”

    “哼,飲料有什麼好喝的。”

    吳國毅哼聲,抱着手臂挑剔的站在一邊。

    海叔一大早就在客廳忙活,今年更是親自盯着年夜飯。

    阮阮好不容易同意,可以一起喫年夜飯,他半點馬虎不得。

    幸好綁架沒出什麼事,他們得知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裴祐立刻從國外趕回來,但那個學校偏僻,藏的又很好。

    派出了所有人去找,還是花了點時間。

    他們趕到那的時候,四處都下了實心的鐵門。

    整個學校像監獄一樣,密不透風。

    直到所有鐵門咔噠一聲,消了磁,阮阮從黑暗的樓梯上慢慢走下來。

    渾身是血,淺咖啡色的毛呢大衣沾染豔色。

    “常奶奶他們在睡覺,上去兩個人就行了,小聲點,別被人看到。”

    想着海叔嘆氣,幸好都沒出事,有驚無險,今年可以過個好年。

    花園裏,姜阮看着齊恩娜折磨十一,非拖他去撈魚。

    去年這個時候他們也是這樣,好像物是人非,好像又沒有。

    傅澤義留在了那片山裏,她努力瞞着常奶奶和孩子們。

    他們問,“姐姐,你和澤義哥哥什麼時候再來看我們呀?”

    “你不許問!奶奶說了澤義哥哥工作忙,不能打擾姐姐。”

    她沒法回這句話,只能草草逃避開。

    回來後,她留下了莊園裏傅澤義的房間,上了鎖。

    沒去看,也沒人再進去過。

    那晚,過往的所有她都想不起來,滿腦子只想他別死。

    見了生死,姜阮覺得沒什麼比生命更重要的了。

    海老頭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

    那天晚上海老頭還親自坐飛機過來,着急的肉眼可見,回來後高燒了好幾天。

    海老頭年輕的時候透支了太多,以乘以二的速度消耗自己。

    姜阮不想以後遺憾,一起過年就一起過年吧。

    莊園裏熱熱鬧鬧的,也挺好。

    腰被人環住,姜阮笑着轉身摟住裴祐,“祐祐,你看齊恩娜是不是好呆。”

    “嫂子,我聽到了!我又不聾!”

    裴祐一笑,視線凝在自家小丫頭身上。

    那天后,他擔心過她害怕。

    但她倒換了種想法,生命短暫,珍惜每一天,也願意多接觸海叔。

    “阮阮,裴祐,快來喫飯了。”

    吳國毅在裏面喊,他身體硬朗,喊聲隔着半個莊園都能聽到。

    姜阮笑着拉住裴祐,“走吧,把他們兩個泥猴丟在這。”

    “嫂子!我又聽到了!”

    “十一,你笑什麼,你別說你沒有,看招!”

    身後傳來兩人打鬧的聲音,姜阮嘆氣,“下個月都要結婚的人了,還這樣。”

    說着她不經想到,他們還沒辦婚禮呢。

    領了個證,裴祐就把她打發了。

    姜阮偷偷去看身邊人,他只點頭嗯了聲,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煩死了,不許跟我一起進去!”

    被要求站在原地的裴祐茫然眨眼,他一句話沒說,又把人惹生氣了?

    剛剛走路的時候先邁的左腳?

    年夜飯熱鬧的喫着,有齊恩娜在場子不可能冷下來。

    餐桌上海叔顧不上喫菜,笑眯眯的看向每一個人。

    他身邊留了個空位子,是給何語寧的。

    長長的餐桌上坐的都是至關重要的親人,他生命裏的所有。

    他何其有幸,能有資格獲得原諒。

    裴祐牽脣,側頭看到她和羊排做鬥爭。

    他拿過她的盤子,切好後遞還給她,“新年了。”

    姜阮嗯了聲,“我知道啊,今天大年三十,怎麼了?”

    男人湊近,“該交公糧了寶貝。”

    溫溼的呼吸在耳廓纏繞,然後鑽進身體裏。

    他的脣落在耳垂處,輕輕一吻收回。

    姜阮手中的叉子頓住,倏爾紅了臉。

    大家都看着呢!

    她桌下的手憤憤的拍打他的手,裴祐笑着伸出手心,任由她打。

    這幾天公司的事太忙了,沒功夫滋養他的小玫瑰。

    日日看着她坐在辦公室裏,辦公,垂涎欲滴,又喫不到。

    “咳咳。”

    咳嗽聲來自兩位老父親,兩位臉黑的像煤礦工人

    海叔更是咬牙切齒,開始回想裴祐有哪點配的上他寶貝女兒。

    姜阮通紅着臉垂頭大口喫飯,裴祐一笑,伸手摸摸她的頭安慰。

    等喫完飯後,各回各的房間,一個兩個都手拉手。

    客廳只剩下兩個老頭,海叔嘆氣,有人吹鬍子瞪眼的。

    不滿的哼哼聲不斷,要不是阮阮今天過來,恐怕吳國毅纔不願意來。

    “我去看看語寧。”

    “哼!”

    “牙疼啊?”

    “沒腿的你說誰呢?!”

    “說你,你,你,你。”

    “不許吵架!都給我分開。”

    聽到樓下的聲音,姜阮推開門,指揮兩人哪涼快哪呆着。

    她最後威脅的瞪了他們一眼,回房間,“兩老頭幼稚死了。”

    牀上裴祐在想辦法將毛巾疊成只小狗。

    姜阮鼓嘴,十分懷疑裴祐老了,也得是那兩位的樣子。

    “祐祐。”

    她爬上牀,跪着挪過去,捧住他的臉擡起,“你有多愛我?”

    裴祐眉頭微夾,對上小姑娘璀璨的眸子,“很愛很愛............?”

    紅潤的脣瓣撅起,很明顯她不滿意。

    “非常非常愛你..........?看,小狗。”

    裴祐試探的繼續組詞,將毛巾小狗塞給她,試圖引開這個話題。

    姜阮憋笑板着臉,他昂頭看着她,活像只小狗。

    “你連多愛我都說不出來,你一定是不愛我了,我就知道你不..........啊。”

    被雙大手一撈,跌進他懷裏。

    他捏開她的脣,吻上來。

    狠狠的泄憤似的,不許她逃脫。

    大手始終鉗制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接受他的索取。

    半晌,停下後兩人鼻尖相黏,喘息聲交錯,裴祐開口,“滿意了?”

    就知道小東西今天不會輕易放過他。

    原來等在這呢。

    他聲音微微喑啞,自她脣上流連,摩挲出的酥麻癢到心尖。

    姜阮嬌嗔了聲,躲到裴祐肩窩處埋頭。

    裴祐伸手揉上她的後腦勺,湊近親親她圓滾的小臉,“那你有多愛我,嗯?”

    想知道她能說出什麼花樣來。

    “我沒多愛你,也就一般般吧,就是............”

    燈啪的一聲滅掉,光亮瞬間被奪走。

    姜阮吞嚥了下,徹底後悔了。

    他的懲罰烏雲壓境,微涼的大手如毒蛇遊走在每寸皮膚。

    輕嘖聲在耳邊傳來,耳垂一痛,“唔。”

    “你,你別咬我!”

    “我錯了嘛,裴祐!”

    東方出現光亮時,折磨才徹底結束。

    黏到她身邊,摟住她的腰裴祐閉眼,“阮阮。”

    給她長個記性,見好就要收,省得以後真不愛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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