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從化妝臺前擡了下頭，“遙遙回去的越來越早了，男朋友來接你吧，哎你男朋友換車了啊？”
沈之遙笑笑沒說話，揮手小跑出去。
劇院裏大家好奇的探頭出去，“不能是換男朋友了吧？”
“俞南。”
打開車門，沈之遙坐進去，躲低。
四處看了看沒發現王叔，才鬆了口氣坐直。
王叔是媽媽的眼線，她還不想這麼早就被抓包。
俞南一笑，幫她繫好安全帶。
要接送遙遙，還是汽車安全點。
“我還以爲你沒有駕照呢。”
事實上俞南什麼車都會開，但凡好玩的東西他都涉獵。
“想喫什麼？”
“最近不能吃了，再喫老師會把我打死。”
笑出聲，俞南往右打了把方向盤，開回家。
等停好車，兩人從地下車庫走上來。
天氣漸漸回暖，晚風吹拂過，帶着春天的氣息了。
“遙遙。”
“嗯？”
沈之遙回過頭，他站在臺階下，暖光將他的髮絲照的發金。
“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
這句話俞南咬了一個多星期，車禍那天的信息量太大了，一切太突然了。
遙遙到醫院來，很生氣，他衝動下親了她。
他以爲她再也會不會理他了，但回來後她又主動親他，他帶她去學校的天台。
好像表白了，好像不算表白。
這幾天他們比朋友親近一點，但也沒有像戀人那樣親密。
會牽手，擁抱，坐一輛車，但也沒別的了。
俞南沒敢說，是因爲不想破壞現在的美好，害怕捅破這層紙。
但他有點忍不住了。
一日遙遙沒有確定的點頭，他一日心裏不定。
沈之遙愣了下，不高興的鼓嘴，他表白這麼隨意的嘛！
語氣閒散，好像隨口說一句。
她同意也行，不同意就罷了。
但，她還是沒骨氣的立刻點頭了，“好呀。”
如果不是車禍她可能還得猶豫許久，沈之遙選擇順從自己的心。
她的心緊張他，擔心他，關心他，愛他。
甜甜的聲音被晚風送到耳朵裏，俞南眼眸一瞬點燃，“真的？”
“嗯。”
沈之遙剛點點頭，手被拉住，他不知道從哪變出個小盒子。
打開，裏面是枚鑽戒。
“遙遙，你以後不喜歡我了，再把戒指扔掉。讓我給你戴一次，當我娶過你了。”
一把被人抱住，他的喜悅溢滿，蠱人的眉眼綻放，發瘋似的親親她。
親遍她的全臉，沈之遙呀了聲，往俞南懷裏躲。
臉燒紅，她不好意思藏起來。
垂頭扭動手指上的戒指，他什麼時候買的，她都不知道。
“遙遙，我愛你。”
如果老天壓榨他這麼多年，是爲了在此刻給他驚喜。
那俞南認了，他難以用言語形容此刻的激動。
五年，漂搖風雨的心臟有了歸宿。
這具身體也有家了。
晚上，沈之遙洗完澡出來後，一眼看到自己牀上多出個人。
他閉着眼，假裝睡着。
這幾天他一直睡在沙發上，她是個女孩子不好意思說，俞南竟然也接受睡在沙發上。
搞得她還偷偷給阮阮打電話，問她當初是怎麼辦的。
“很簡單啊，我在精神病院就和祐祐睡一張牀了，我爬的牀，他也沒拒絕。”
沈之遙想想就生氣，爬上牀重重推俞南，“你不是睡沙發嘛，不許睡牀。”
他沒睜眼，大手一撈將她困在懷裏，順手關掉燈。
耍賴的貼到她臉邊親了口，睡覺。
*
“哥，你今天曬戒指照片，樂隊後天發一首情歌。你乾脆昭告天下，直接說你結婚得了唄。”
你以爲他不想，他想瘋了好吧。
恨不得在遙遙身邊貼滿，俞南的俞南的俞南的，她是俞南的。
俞南嘆氣，抽了口煙，背靠吧檯，“再練一遍結束，回............”
酒吧門突然打開，樂樂擦着杯子頭也不擡，“這裏不營業，不好意思............”
然後所有人頓住，時間彷彿停滯住。
隔着飄渺的煙霧，恍惚讓人看到了神衹。
俞南看清那張幼嫩的小臉，愣到菸頭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沈之遙緊張到咬脣，他怎麼是這個表情，很醜嗎？
“哇！”
一個男人叫出聲，嚇的沈之遙一抖嚯，跑進俞南懷裏躲着。
喉結滾動，俞南按按眉心，“你，怎麼突然想染頭髮了？”
小丫頭的叛逆期來的有點遲啊。
一頭金色的長髮微卷，披散在肩頭。柳眉下一對清澈透亮的瞳孔，眼眸彎彎的望着他。
長睫被窗外陽光照亮，她一半臉氤氳在光影中。
流光溢彩，美的奪人呼吸。
“不好看嘛？”
沈之遙只是覺得自己從來沒有染過頭髮，有點可惜，就突發奇想。
真的很奇怪嗎？
“不是，”俞南環住她的腰，“來。”
兩人往房間裏去，外頭樂隊裏的人才炸開，“哇，我開了眼了。”
“南哥這顆老樹算是開花了，不過這小妹妹真好看啊，天吶。”
“閉嘴吧，俞南疼的跟眼珠子一樣，少嘴欠。”
樂樂嘖嘖幾聲制止，兩人現在這樣真好。
俞南像個活人了。
那天晚上她和老婆聊天，說起再來一次俞南當初還趕走她嗎？
樂樂猜，還會。
但有些人註定要糾纏一輩子。
房間裏，俞南抱着沈之遙坐到桌上，指尖揉搓過她的長髮。
無奈又好笑，“寶貝，你可以染頭髮嗎？劇院允許？”
“嗯，”沈之遙點頭，“最近我沒有演出，都是排練，可以染頭髮。”
她乖乖的像是掉落人間的天使，淺色的髮色更顯得皮膚白皙。
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澈，勾魂攝魄，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染頭髮疼嗎？”
他溫溼的呼吸噴灑在面前，手指拂過她的髮梢，沈之遙搖搖頭。
“不疼，我以爲會疼呢，但是漂頭髮的時候有一點，染了好幾個小時...........唔。”
臉被人親上，他的嘴就好像長她身上，在家就這樣，沒事幹就過來親她。
沈之遙紅了臉，輕拽俞南胸口的衣服，“你又抽菸了。”
“就一根，下次不抽了。”
再一次含住那片柔軟，單純不經人事的小天使，被他誘拐回家。
那他算不算褻瀆神明。
他知道老天爺得賠償他點東西。
“俞南。”
“嗯？”
他很會親，喘息間不經意調動她全身，房間裏昏暗遮擋沈之遙通紅的小臉。
色如春曉，黑眸裏滿是愛意和疼惜，溢出的溫柔捧她在心間。
惹的沈之遙一瞬有點鼻酸，他珍重她，從來也沒愛過自己。
“俞南，你們什麼時候結束啊，什麼時候回家？”
“現在。”
小姑娘嗲着嗓音問他，她就是他的最大事。
走出房間，他們一口一個嫂子，叫的沈之遙怪不好意思的。
藏在俞南身後，抱着他的胳膊，快步溜出去。
到車上，她打開手機，“啊！”
“怎麼了？”
俞南湊頭上去，疑惑的問。
“阮阮問我下週六有沒有空，她有個婚要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