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紅色敞篷車吱嘎一聲剎車聲大甩尾,停在警察局門口,留下一道圓月彎刀般的剎車痕跡。

    迪奧絲毫沒有受到慣性的影響,平步走下車座,梳理了一下被風吹的凌亂的金色長髮,彎下腰對着後視鏡自戀的露齒一笑。

    “讓我看看我們的老對手有沒有準備有趣的歡迎儀式~”

    ……

    “頭兒!目標已經出現!要進攻嗎?”一名ncpc警員緊握着把手,額頭已經沁出汗水。

    “在他的規則下……他是一個文明人……不崇尚暴力……”歌薇恨恨的咬緊牙齒,手中的銀色左輪甚至要被捏成零件。

    彷彿經過了無數重深思熟慮,這纔像是手握最後一枚籌碼的賭徒,將全部身家置於桌上,喊出一聲:“showhand!”

    “所有人放棄警戒!迴歸正常工作!立刻!”

    梭哈是一種智慧,你可以贏得盆滿鉢滿,也可以輸的一無所有,歌薇決定下一次重注!

    嘎吱!

    ncpc沉重的大門被紅色西裝的騷包之徒推開,打量了一下里面忙碌到冒汗的警員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不禁笑了笑:“你們這裏可真是熱鬧的冒煙。”

    “嘿,能進這道門的就只有重刑犯和警察,或是那舌頭上能跑火車的該死律師,否則……”門閘處的警察做了一個請回的手勢。

    “哦,警察先生,別被我放蕩不羈的西裝和英俊瀟灑的外表欺騙了,其實我是一名能用嘴就吹出龍捲風來的金牌律師,如果你的上司讓你在超過22度的天氣下工作而不開空調,我甚至可以幫你申請高溫假期。”迪奧看着警員耳後滴下的汗珠戲謔道。

    “滾進去吧!我可不相信你們這羣該死的訟棍,你們只想在兩頭拿錢!”看門的警員不耐煩的用金屬探測儀對迪奧全身掃描了一下,打開了閘門。

    “這是對職業的偏見,我們向來熱愛讓法律覆蓋每一道陰影,收費只是一點小小的報酬,畢竟我們需要支撐起一身像樣的行頭。”迪奧彷彿已經代入了這個角色,配合的接受檢查,經過閘門。

    門口警衛緊繃的神經稍稍鬆懈,慶幸着自己心理素質過關,卻也恨不得立刻擦一把汗。

    “嘿,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請找我。”迪奧迷人的翠瞳微笑着眯起,差點把警衛嚇得拔槍。

    接過皺巴巴的名片,只見上面用着華麗的花體字寫着迪奧律師事務所,不像是剛剛準備的。

    “莫名其妙。”警衛隨手塞進了上衣口袋。

    “該死……你必須再放鬆一點!華恩,你是30年的老警長了,你去接待他!記住!在他的規則裏,他是文明人!”耳麥裏傳出來歌薇的指揮聲。

    “getit。”歌薇探員小隊,經驗老道的華恩探長摘下耳機扔進垃圾桶,端着一杯咖啡慢吞吞的走出來,疲憊的眼神就像是一隻上了年的,對一切都不再感興趣的老烏龜。

    走到迪奧的面前,隨意的擡起眼睛:“你是律師?龐佩?西頓請的律師?今天只有他預約了。”

    “啊……是我沒錯!”迪奧長吸一口氣,瞬間認可了這個身份,禮貌的伸出手。

    “不用這麼客氣,你上午就應該來的,如果不抓緊時間,我可能要錯過下午的棒球賽了,今天是我最喜歡的洋基隊,我買了二十塊錢他們贏,我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就輸掉了我的晚餐錢。”華恩背過身去端着咖啡就帶着迪奧往辦公室走。

    隨口說着無關緊要的事情,分散着迪奧的注意力。

    “那可真是抱歉,我收藏有不少洋基隊的棒球卡,也許能挽回你的心情。”迪奧挑了挑眉毛跟着華恩穿過嘈雜的警局,走進他的私人辦公室。

    “呼……”彷彿所有人都鬆懈了下來,整個大廳都安靜了不少。

    【法克!給我振作起來!迪金斯把你該死的槍套給我扣上!你們平時怎麼罵人的就給我罵起來!】

    歌薇憤怒的在耳麥裏咆哮,宣泄着緊張的情緒。

    ……

    “龐佩西頓……你應該知道他最近精神狀態非常差,狂躁症一直無法平復,根本不符合保釋的條件,被送去精神病院已經是最好的結局。”華恩警長隨手從文件夾裏抽出一疊文件,滑到了迪奧的面前。

    “可我認爲他並不是罪犯。”迪奧並沒有看卷宗,而是翹着二郎腿把手放在了膝蓋上。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華恩警長端着咖啡淺淺的喝了一口。

    “你覺得什麼是法律?”迪奧微笑着繼續問道。

    “我只負責抓人,這種問題你可以留着和法官討論。”華恩警長無所謂的攤了攤手。

    “法律和一切事物的關係從最一般的意義上來講,是由事物本身產出的必然關係,也就是事物間的內在規律。從這種意義上來說,廣義的法律就是世界的規律……”

    “而這個世界在改變,規則也會跟着時代推進,警長先生。”迪奧笑容迷人,眼睛卻看着華恩桌上的咖啡杯。

    華恩警長知道自己有些緊張過頭了,並沒有再去碰那杯咖啡,而是語重心長的盯着迪奧的眼睛:“當然,穿紅西裝的律師先生,我年輕的時候抓過不知道多少個販賣big麻的毒販,並且到現在他們大多數都沒有出獄,而該死的州法律已經允許big麻被外賣送上門,但那又怎麼樣,我們需要遵守的是眼前的法律,而不是未來的。”

    “深刻的理解,尊敬的警長先生,我們都厭惡那越來越向着資本靠近的法律,爲什麼不讓我們一起推翻這個無恥的時代,我們根本不需要一羣腰纏金磚的政客討論出來的法律!時代需要人來推進!”迪奧眼睛露出瘋狂。

    華恩警長彷彿聽到了很搞笑的事情,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哦呵呵……我可沒有你們年輕人那麼瘋狂,還有幾年我就可以拿着不菲的退休金,戴上棒球帽坐在觀衆席上,曬着太陽看着紐約洋基隊的比賽,還有身材熱辣的拉拉隊,我可不想腆着滿是針眼的啤酒肚站在國會大廈面前陪着年輕人一起果奔——我有嚴重的糖尿病。”

    “哦,那真是太可惜了!我還以爲我會獲得一名老當益壯的變革老將……”迪奧滿臉惋惜。

    “嘿,你這個律師怎麼回事?到底還辦不辦保釋了?我的比賽3點鐘就要開始了。”華恩警長伸手敲了敲桌子催促道。

    “當然!不過我想親眼見一見我的當事人。”迪奧一挑眉頭。

    “這符合程序,當然沒問題,跟我來。”華恩探長如今輕鬆了不少,起身帶着迪奧前往收監區。

    監區位於地下三層,全合金牆壁的保護下,每十步還有一名全副武裝的警衛,經過重重檢查之後才得以放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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