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教區再加上一個老城區,都已經被災民攻破,整個耶路撒冷陷入絕對的災難之中,槍聲和哀嚎聲在這個最接近上帝的城市,貫徹夜空。

    由於以色列的軍隊大多都駐紮在猶太教區,這個區還算好,雖然有零星的災民闖入,大多數都被堵死在了城外。

    另外兩個教區可就慘了,沒有足夠的軍隊保護,自己的宗教武力還在雙方的內部城牆上大眼瞪小眼,沒有第一時間回援,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大量的綠屍都已經闖進了居民城區。

    沒有多少軍事素養,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主教,下意識的下令就是所有聖騎士衛隊回來防守三大教堂,完全忘記了派出任何一個小隊去拯救平民區。

    這邊軍事主官和執政官對視一眼,竟然同時選擇了無視那邊的狀況:“先清剿闖入我們區的怪物,等我們徹底安全了,再去處理另外兩個教區。”

    事實上猶太政府早就想獨佔這座聖城了,耶路撒冷是上帝賜予給猶太人的居所,憑什麼給你們這些異教徒也能住?

    只是礙於文明世界的規則,沒辦法光明正大的驅趕而已。

    如今這突如其來的一場災難,正好可以將他們清理一番。

    在兩個猶太高官眼裏,這些綠屍和那些電視裏的喪屍一樣,在現代軍隊面前根本不堪一擊,就算真的成規模了,一臺動力裝甲就能殺穿幾萬人。

    就這樣,另外兩個教區平民的命運,就在兩個高官的一個眼神交流下決定了。

    羅夏心裏卻想着芙莎,藉口這裏不安全,獨自離開了。

    登臨和基督教區毗鄰的內城牆,這邊士兵子彈上膛,重機槍嚴陣以待,而那邊卻不斷的響起悲鳴的慘叫。

    羅夏隨手扔出一套純白之刃的敏捷型動力裝甲,快速完成穿戴,從內城牆一躍而下,向着聖母安息教堂猛衝而去。

    對付這些和感染了綠屍寒的災民的確不需要穿動力裝甲,穿着純粹是免得那噁心的綠血潑灑到身上,以及用呼吸面具過濾屍體上散發的詭異綠霧,誰知道這玩意能不能通過空氣傳播。

    坑爹的姨媽喊她辦點事總是拖拖拉拉的,上次把綠屍寒的樣本送給她,都快一個禮拜了,到現在也沒把檢驗報告送給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把那雞頭燉湯了。

    感染了綠屍寒瘟疫的災民的確已經進入城內,發瘋一樣的追殺撕咬着平民,街道上到處都是向上帝祈求的悲鳴聲,到處都是被綠屍按倒在地上啃食的平民。

    羅夏隨手開着槍,精準爆頭着一個又一個的瘋狂災民,目標卻始終是聖母安息教堂,只是災民涌入的數量是如此之多,如同潮水一般,讓他不得不緩下腳步來清理。

    ……

    猶太教區,警局地下牢房中。

    在前段時間,災民不知怎麼的闖關搶糧,警衛隊逮捕了數十名災民,投入了牢區之中,打了幾頓,餓了幾天,現在已經老實多了。

    不知怎麼的,隨着城上的暴動,這些早就失去了活力的災民,也一個個的抽搐哀嚎了起來,不斷翻着白眼,口中流出綠色的口水,彷彿隨時就會變異一般。

    牢房的守衛還沒有接到報告,根本不知道上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自己看守的囚犯今天一點都不老實。

    三個守衛舉着警棍敲打鐵籠,一一威脅着,讓所有人安靜一點。

    然而那些看起來不太理智的災民還是鬼哭狼嚎的又唱又跳,垂着腦袋抖着肩膀根本不理會守衛的威脅。

    氣的一個暴脾氣守衛,直接打開了牢門,一警棍敲在其中一個災民的脖子上,這實打實的一棍,換做平時,至少讓他在地上哼哼上半天。

    而此時,一棍下去,卻見這瘦弱的災民緩緩的擡起頭來,臉上的青筋青翠欲滴,根根暴起,從前那充滿畏懼的眼神,空洞,無神,隨後就是瘋狂。

    撲上去!撕咬!

    瘦弱身體爆發出無比強大的力量,竟然直接將快200斤的胖守衛直接推倒在地上,大口的撕咬着脖子上飽滿的肥肉,填充自己飢餓到萎縮的胃袋。

    胖警衛驚嚇之餘,居然推不開這發瘋的災民,哆哆嗦嗦的從腰間掏槍,對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災民的肚子瘋狂扣動扳機,直到手槍咔嚓咔嚓的發出空倉掛機的聲音,身上啃咬自己的動作也沒有一點停下的意思嗎,

    這一幕直接嚇壞了的另外兩個守衛,顫抖着後退,雙手還沒來得及掏槍,就被關在另一邊牢籠的瘋狂災民抓住了脖子,十幾隻手隔着不足10cm的牢籠,抓撓撕拉,硬生生把一整個人撕開拖進了牢籠中,撕裂,啃食。

    寂靜的牢區只剩下“鴿鴿……鴿鴿……”咀嚼屍體的聲音,而地牢上方忙碌的警衛隊,卻沒有一個想到下方會發生變故。

    而在地牢區域還有一個犯人,不知爲什麼闖入猶太教區發狂無雙的入侵者,逮捕之後,本來想拷問出對方到底是誰派來的。

    卻沒有這傢伙嘴硬的愣是一個字沒吐露過,而且強悍的體質能夠經受任何傷害,漸漸的拷問也變成了單純的折磨,變着花樣上刑具,比誰能率先讓他開口。

    此刻這名囚犯正被關在一個鐵棺材中,這座在中世紀晚期享有盛譽的刑具——鐵處女。

    彷彿一個巨大的鐵棺材,裏面佈滿了鏽跡斑斑的鐵刺釘,將犯人關進去之後,鋒利的尖刺會微微刺進犯人的皮肉,避開了所有要害,卻又不至於要人命。

    而接下來的幾天纔是真正折磨人的時間,絕對的黑暗中,隨着體力消耗,犯人已經沒有力氣站立了,隨時都能倒下去,然而身體只要稍稍下墜一些,刺入皮膚的尖刺會讓你感受到撕裂般的痛苦。

    在這精神肉體的雙重痛苦的折磨下,沒有一個犯人能夠支撐住自己的信仰。

    即便這個人是苦修士。

    “主曾頭戴荊棘頭環,揹負十字架獨自前往刑場,忍受脫臼鐵釘貫手之刑,救贖所有人的罪孽而去……”

    鐵棺之中,卻聽虛弱卻堅定的誦唸着聖經,這種聲音換做平時只會換來守衛們肆意的嘲笑,故意的搖晃鐵棺,使得鐵釘在他皮肉裏搖晃。

    然而今天卻沒有,守衛已經死光了,只有幾十只渾身皮膚泛出綠色的喪屍,好像聞到了什麼芬芳的氣味,緩緩的靠近鐵棺,圍着鐵棺的縫隙聞了聞又嗅了嗅。

    “他誠然擔當我們的憂患,揹負我們的痛苦;我們卻以爲他受責罰,被神擊打苦待了。哪知他爲我們的過犯受害,爲我們的罪孽壓傷。因他受的刑罰,我們得平安;因他受的鞭傷,我們得醫治。我們都如羊走迷……”

    綠色喪屍們還殘留着些許人類的智商,卻不明白裏面的人在叨咕着些什麼,他們只知道自己很餓,而裏面的人,聞起來很美味。

    兩隻喪屍伸手扯下捆着鐵棺的鐵鏈,用力掰開沉重的鐵棺蓋。

    只見棺木中那額頭上紋着十字架的男人,依舊沉穩有力的誦唸着聖經。

    “主的光必如火,他的聖者必如火焰。在一日之間,將世間的荊棘和蒺藜焚燒淨盡。”

    “阿門。”

    誦完,雙目迥然綻放光芒,遭受的一切苦難化爲虔誠的聖力。

    滿屋的喪屍瞬間化作火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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