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耶路撒冷城的災難稍有平息。

    沒有多少智商的綠屍們雖然數量衆多,但是畢竟難以抵抗現代火力的轟擊,在以色列國防軍的協助清理下,三個教區的喪屍數量已經大大的減少,只有零星幾隻躲在陰暗的角落裏當漏網之魚。

    唯一麻煩的就是殘留的病毒難以清理。

    經過幾天的觀察檢測統計,這種喪屍病毒的特性已經解析出了大部分規律。

    死去的綠屍如果不及時一把火燒掉,12個小時身體就會生長出蘑菇一樣的綠色雞頭菇,再過12個小時不處理,就會成熟的散落出細小無形的孢子,任何動物吸入之後,都會感染這種可怕的遠古病毒。

    被感染的動物並不會馬上變異,它們會安靜的潛伏着,直到附近的同類足夠的多,i值充裕到一定程度,纔會爆發出來。

    如果環境不夠好,甚至能夠隱藏自己一輩子,只有一些特殊的環境影響,才能讓他們露出雞腳,雖然沒有任何科學依據,但是有小道消息稱,他們一見到或者聽到籃球,就會難以控制的變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總之,解決落單的綠屍並不困難,任何一個人,拿一把左輪就能輕易解決它。

    麻煩的是怎麼從正常的人類裏分辨出它們,以及怎麼才能把屍體處理的足夠乾淨。

    瘟疫,暫時得到了控制。

    連瘟疫騎士都被羅夏幹跑了。

    但是,既然瘟疫騎士已經出現了,那麼另外三個騎士是否已經現世人間。

    的確。

    就在舊首都維拉特夫,巴勒斯坦聖戰軍正在城市中逐個街道的奪回自己的領土,以色列國防軍和聖衛軍在城市中節節敗退,在瘋狂信仰加持下,雙方的戰鬥每一刻都是白熱化的,每一分鐘都有人凝望着被硝煙詛咒成灰色的天空,永遠失去了生命。

    在一次巷戰之後,巨大的炮坑中鮮血與泥土混雜在一起,斷臂殘肢散落一地,對上帝的哀求和質疑中,一位紅馬騎士踩踏着碎石瓦礫從漆黑的硝煙中走出。

    “我來了……”

    戰爭騎士手持大刀踩踏着鮮血鑄就的小巷高速奔襲,斬下無數聖戰軍的首級,無一人能夠阻擋其大刀掠過的鋒芒。

    以色列國防軍驚喜的以爲是友軍來救,熱情迎接之時,卻不想紅馬騎士奔襲之處,根本沒有所謂同伴。

    直到整座戰場上聖戰軍畏懼的撤退出去,戰爭騎士大刀刺入地面,取下腰間的號角吹響,整座血肉磨坊般的城市中,那數不清的屍體紛紛睜開渾濁的眼睛,士兵們再一次響應戰爭的號角,從地上爬起來,有些甚至因爲高溫已經腐爛,軀幹掛滿了蛆蟲和腐肉,長長的腸子從空洞的腹腔裏掉落出來,拖在地上向着耶路撒冷的方向行走。

    ……

    戰爭永遠伴隨着饑荒,即便是作爲農業大國的以色列,農田因爲各種災難而荒廢下來,滴出色的灌技術因失去電力而難以運作,即便有糧食也會因爲道路不順暢而沒辦法運輸過來。

    更何況,早在戰前的時候,政治敏感的猶太商人們就聯合起來,把現有的食物全部囤積控制起來,更是大大擴大了饑荒的影響。

    羅夏再次穿上合身帥氣的西裝,以軍事顧問迴歸了猶太教區,混跡在貴族商人們中的感覺讓他有種如魚得水的感覺。

    對於商人們對自己消失幾天的質疑,羅夏也隨口敷衍了過去。

    而這一天,正好是三大教區首腦會面交流的日子,互相報告一下自己轄區內的情況,哪怕前幾天還打得你死我活,一場綠屍寒災難讓他們都冷靜了下來,畢竟同在一個屋檐下,共用着一堵牆,牆塌了,大家都得挨凍。

    “我們打算在三天之內,依次徹底封閉城牆,只留下兩處進出口用來轉移物資,啓動聖牆計劃,你們三方有什麼意見嗎?”以色列執政官看向三個大神官。

    猶太大祭司:“附議。”

    基督主教:“附議。”

    伊斯蘭阿訇:“附議。”

    三方的人都沒有任何意見,一個小小的瘟疫已經讓他們心力交瘁,哪裏還有心思收留外來的災民。

    就這樣,閉城工程在會議結束之後決定開始,每一個城門都用高強度混凝土和厚重的鋼板夾層徹底封閉起來。

    這個議程之後,執政官又提議爲了教區內的安全,允許軍隊進駐他們教區,這換做以前,絕對是不可能同意的,無異於讓人把刀架在脖子上。

    但是由於現在喪屍危機並沒有完全解除,時不時還有一兩次爆發,不得不承認軍隊在這方面處理的更加高效。

    主教和阿訇破天荒的同意,軍隊進駐自己的教區,但是僅限於城牆範圍和主街道,禁止進入居民區和教堂區。

    同樣的,兩個教區也趁機開口申請需要一些糧食支援,本就緊張的糧倉,此刻失去了外界的食物來源,幾十萬居民每天的口嚼已經緊張不已。

    行政官微微咳嗽了一聲,把目光移到了議員席的猶太商人們身上,即便是他是這裏最大的官,也沒辦法代替任何人同意,畢竟糧食都在資本家的倉庫裏堆着。

    商人們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都把目光聚集在了首席商人身上。

    首席沉默片刻,想到了落榜美術生就是因爲50萬馬克的麪包才掀起了屠殺潮,深吸一口氣,才拄着紳士杖開口:“我會保證你們兩個教區,所有神職人員以及你們的衛隊,警衛隊,每天有500g的配給,其餘的我會按照市場價出售。”

    供給全體平民是絕不可能的,那是從他們身上挖肉,但是隻要管理階層和暴力機構有足夠的飯喫,將平民和管理者產生階級分歧,手無寸鐵還餓着肚子的平民又翻得起什麼浪花。

    這個分配方案兩個教區的人自然不滿意,500g食物配給一個人足夠,再分擔另一個人或許勉強也夠,但是看着神官每天能喫飽,這無異於撕裂教區和民衆間的信任樞紐,失去了民衆基礎的教區和空中樓閣有什麼區別?

    爲這個事情,三個教區在會議室爭吵良久,主教都毫無印象的爲着一頓飯爭的面紅耳赤。

    羅夏作爲外人本來不應該摻和發言的,但是終究看不下去猶太商人的不專業,終於清了清嗓子咳嗽一聲,中斷了會議。

    “咳,我提議一項以工代賑的議案……我看到耶路撒冷城裏還有很多地方有着荒地,它們完全可以改造成農田來種土豆……”

    “咳咳……羅先生,你的提議非常的不錯,但是還請你坐下……耶路撒冷附近的土壤非常乾旱,地形崎嶇多石子,無法機械化生產,並不適合種地。”執政官咳嗽一聲,打斷羅夏的發言,讓其餘的人繼續吵。

    “媽的,你這是在質疑老子的專業!”羅夏把領帶一扯,從旁邊的猶太商人頭上摘下帽子戴在自己頭上。

    “沒有水不會約旦河裏去引?地形崎嶇多石沒辦法機械化?這麼多平民不能人工去挖嗎?”

    眼看執政官又想說什麼,羅夏囂張的比了一個噤聲。

    “我知道體力工作會消耗更多的食物,但是我們完全可以簽訂一個種植協議,由商會提供每天200g的食物,但是半年豐收之後必須歸還雙倍甚至三倍的食物。”

    “不僅白天可以去城牆上砌牆,晚上再去田地裏開墾。”

    商人慾開口。

    “停,我知道,抵押物,完全可以拿房屋來抵押嘛,沒有房子,自己未來的賣身契,妻子兒子也是接受的。”

    “哪怕死後,我們也可以把他們的屍體熬油,脂肪做肥皂,骨架用骷髏召喚術,改造成不用喫東西的免費勞動力來還債,物盡其用。”

    “這豈不是雙贏的結局?”羅夏一拍手,所有人都驚歎不已的豎起大拇指。

    只可惜,這天才般的想法,卻被兩個教區的主教否決:“人權,不行!”

    氣的羅夏直翻白眼,恨不得拿着噴子再抵着弗拉基米爾主教的光頭再問他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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