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春雨淅淅瀝瀝的從天上落下來,細細的雨絲就如情人的呼吸撫慰着整個皇宮。

    雨絲漂到明德殿中一個清雅的房間中,一個年紀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年從熟睡中緩緩睜開眼,一雙眼睛帶着愁色看了看窗外灰濛濛的天空。

    少年名叫柴瑜,本是現代一個銷售主管,因爲一次交通事故丟掉性命,魂穿到了一個皇子身上。

    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三天,得到的情況讓他有點坐立難安。

    如今他身處的朝代叫做大周,開朝皇帝正是後周柴榮,原來歷史上的宋朝消失了,大周皇室已經傳位九代,柴瑜的父親周明宗柴仁勳正是柴家第九代皇帝。

    大周是一個和宋朝極其類似的朝代,只是對武將沒有像宋朝那樣苛刻,不過也正是如此,到了柴瑜這一代,一些節度使把持着地方財權軍力,對朝廷已經不再俯首帖耳,反而有割據之態。

    百年的歌舞昇平,造就了大周富庶的繁華,歷代皇帝也沉醉於盛世之中,忘記了勵精圖治,以至於周邊異族虎視眈眈,遼西夏隨時有南下之意,金國在東邊也已經羽翼豐滿。

    而在國內,農民起義時有起伏,朝廷疲於應付。

    整個大周已經顯現出帝國末日之象,極度的繁華之下隱藏着巨大的危機。

    魂穿過來的柴瑜本來還挺高興,至少自己還是個皇子親王,比起以前自己的打工仔身份,可以說是跨越了數個階級,一躍而成了統治階級。

    不過再得知大周的形式後,對北宋歷史瞭解一些的柴瑜馬上就傻眼了,靖康之恥中那些皇子公主的悲慘遭遇他可是清楚的,基本是被金國給團滅。

    現在的局勢和北宋何其像!

    同樣的大遼,西夏咄咄逼人,東北邊的金國正在和大周眉來眼去,意圖聯合大周滅掉遼國。

    北宋有個宋徽宗,柴瑜同樣有個不着調的便宜老爹周明宗柴仁勳,喜歡花鳥蟲魚,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就是不會當皇帝!

    “尼瑪,這是要玩死我啊。“柴瑜暗罵一聲,掀開被子,捂着屁股從牀上下來。

    在他的屁股上抱着白色的紗布,紗布上有一絲絲乾涸的血跡。

    柴瑜眉頭緊皺,捂着屁股,小心的移動着腳步來到窗前。

    他現在寧願拋棄皇子身份當個平民,也不願十幾年後被押送到冰天雪地受那身心上的奇恥大辱。

    大的局勢不好,柴瑜身處的小環境就更加糟糕,他只知道自己的生母原來是個宮女,只因柴仁勳酒醉後臨幸,生下了柴瑜,然後因爲生母地位太過卑微,柴勳大手一揮,柴瑜就像九塊九包郵附送的禮品一樣過繼到皇后名下。

    作爲一個後媽,朱皇后表現的十分稱職,只知道有柴瑜這麼個人存在,畢竟柴仁勳生育能力還是相當的強大,光是皇子就有二十多個。

    柴瑜敢肯定,自己站在朱皇后面前,要是自己不報名號,那個場面一定是相當的尷尬。

    不過尷尬的肯定是朱皇后,柴瑜前身一個打工仔,早就習慣了被人漠視,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只能是對方。

    感受着屁股上的傷口,想着前身乾的醜事,柴瑜就感覺血壓一點點在升高。

    前身也不知道抽什麼筋,居然早課之時跑到太廟中,坐到供桌之上偷喫貢品,被教授皇子們的夫子抓個正着。

    一般人犯下如此大錯,早就嚇的不知所措,可是前身似乎決意放飛自我,趁着夫子報告皇帝之時,竟然又在夫子的茶杯中撒了一泡尿,然後笑嘻嘻的看着夫子喝下去,直到夫子發現異常......

    偷喫太廟貢品,坐祖宗供桌,給老師喝尿,一直默默無聞的柴瑜就這麼以一個奇怪的方式闖入了大周君臣的視線中。

    剝奪親王封號,賜了一個侮辱性的封號庸王,杖打二十,禁足一個月,抄寫孝經二十遍......

    重重懲罰如同雪片一樣落在柴瑜身上。

    但是兩世爲人的柴瑜總覺得這事情不同尋常,十五六年歲的年紀正是叛逆期,可是也不至於這麼幹出這麼沙雕的事情.....

    聯想到自己正處於波譎雲詭的皇宮,柴瑜就感覺到背上一陣陣發冷,似乎黑暗中有隻眼睛正在看着自己。

    不幸之中的萬幸是柴瑜能感覺腦海中有一塊藍盈盈的面板,讓柴瑜纔沒有那麼絕望。

    柴瑜當然知道這是自己的金手指,可是三天來他試了各種辦法都沒法激發出系統,讓他很是無奈。

    “婉兒姐姐!“就在柴瑜沉思時,旁邊側殿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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