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回來的正好,來喫點爆米花。”

    看到福伯走進來,柴瑜示意婉兒給福伯端上來一盤爆米花。

    “這啥東西?怎麼聞起來還挺香?”福伯看着盤子一顆顆白色中沾染着紅色粉末的爆米花,不由好奇的瞪大了眼睛。

    “嘻嘻,是殿下剛剛發明的一種新小喫,真的太好吃了,又甜又香,要是放到汴梁城裏,肯定會引起轟動的。”婉兒一邊將盤子放到福伯面前,一邊抓起幾顆繼續喫着。

    現在她已經被爆米花的魅力給深深折服了。

    福伯抓起一顆爆米花,看了看,丟進嘴裏,立刻一股濃郁的奶香和甜味就充斥在整個口腔,那是一種從來沒有體驗過的味道,讓他有些欲罷不能,不由眼睛一亮,毫無身份的又繼續抓了幾顆丟進了嘴裏。

    綠腰,婉兒,春梅三人看到福伯如此猴急的模樣都不由笑了起來,整個明德殿充滿了溫馨的氛圍。

    “殿下,這正是你發明的?”福伯吃了幾顆停歇下來,一臉驚喜的看着柴瑜。

    “必須的,整個大周除了明德殿別無分號,但是實事求是的說,真正的爆米花還是用玉米粒比較好,那個做出來的纔是又香又脆,糯米還是有點偏軟。”柴瑜看了看綠腰三女,嘆息着說道。

    “玉米?玉米是啥?”福伯和三女都異口同聲的發出疑問。

    怎麼感覺殿下嘴裏冒出來的新名詞是越來越多了?

    “玉米是一種農作物,它的顆粒很大,產量也很高,其中又分了很多品種,其中有專用的水果玉米,甜玉米,還有給牲口喫的飼料玉米,榨油用的高油玉米。”柴瑜想了想給幾人普及了一下知識。

    福伯本來還很認真的聽,聽到玉米居然是人畜都能通喫的一種作物,頓時就失去了興趣。

    他在皇宮呆久了,看待事物的出發點都已經是以一種達官貴人的角度去看,不珍貴不值錢的東西是沒法引起他的興趣的。

    “哇,還有甜玉米?是像水果那樣的嗎?”婉兒卻是興致盎然追着柴瑜問。

    綠腰也眨巴着眼睛,一邊喫着爆米花一邊看着柴瑜,她現在是越來越感覺柴瑜懂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當然沒水果好吃了,有些玉米煮熟味道是又甜又糯,有種奇特的清香,和水果是另外一個味道。”柴瑜在婉兒頭上拍了一下,小丫頭整天就知道喫。

    幾個人又邊喫邊聊了一會天,柴瑜看向了福伯。

    “福伯,剛纔你進門的時候好像有點着急,是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聽到柴瑜的問話,綠腰三女的目光全都射向了福伯。

    “哎,我剛剛在外邊和人閒聊,得到一個消息,說高麗國進貢來的金盞銀臺得病快死了,陛下整日鬱鬱寡歡,脾氣變的十分暴躁,我是生怕殿下再出什麼亂子惹惱了陛下,趕緊回來給你說。”福伯長嘆了一口氣。

    婉兒,春梅的臉上立刻就籠罩上了一層陰雲。

    在皇宮中,明德殿就是一艘四處漏風的小船,一點點風浪都能讓它頃刻覆滅。

    “金盞銀臺是啥?”柴瑜一臉的迷惑,聽名字感覺有點像是寵物?難道是虎豹之類的?

    “我的好殿下,那是水仙啊,你在汴梁城不會連水仙都不知道吧?”福伯看了看盤子裏的爆米花,又看了看柴瑜,實在是無法把兩者聯繫到一起。

    “水仙?一盆水仙死就死了唄,能值幾個錢?”柴瑜撇撇嘴,他實在是有些搞不懂柴仁勳的惡趣味。

    “什麼?殿下,你是不是糊塗了?”福伯驚訝的看着柴瑜。

    “殿下,那可是陛下最心愛的水仙,整個大周都找不出第二株來,我聽人說,陛下每天都要在太清小築中把玩良久,光是畫就畫了好幾幅,已經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地步,要是死了,陛下能不遷怒他人嗎?”福伯忍着性子給柴瑜解釋。

    柴瑜感覺自己的人生觀再次受到了衝擊,就一破花至於嗎?

    “殿下,你有所不知,我大周文人酷愛水仙,各種描寫水仙和繪畫作品那是層出不窮,地位已經超過了梅蘭竹歲寒三友。汴梁城裏,那更是能書寫者,家裏必有水仙,養育水仙已經蔚然成風,殿下不知道水仙確實是有點......”綠腰看柴瑜還是有些愕然,當下淡淡的給他解釋了一下。

    在她看來,柴瑜有時候才華橫溢,有時候卻又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曉得,反差實在是有些太大。

    柴瑜的眉毛擰起,現在他明白了,爲什麼大周面對大遼會屢戰屢敗,就因爲大周承平太久,文人已經失去了血性,整日沉溺於花花草草之中。

    “水仙我倒是聽說一些,但是,癡愛到如此程度卻是有點難以想到。”柴瑜搖搖頭。

    “殿下,你恐怕不知道,陛下爲了救治金盞銀臺,發下詔書,重金尋求天下良工,如今汴梁城裏有點本事的花農都彙集在皇宮中,想要一試伸手。”福伯壓低了聲音。

    “啊,就一盆花如此大動干戈?”柴瑜大喫一驚。

    “殿下,慎言,那可不是一盆普通的花,那盆水仙可是從高麗國進貢來,珍貴異常,而且我聽說,太清小築中的其它珍花異草也都受到波及,如果治療不好,對於天下百姓,那可是一場浩劫。”福伯長嘆一聲。

    柴瑜立刻警醒,柴仁勳花費了大量心血在江南一帶收集奇花異草,甚至不惜激起了民變,現在太清小築中的花草一旦被廢棄,那肯定又會重新對百姓下手。

    百姓承擔的負擔已經夠重了,反反覆覆的爲柴仁勳一己之私買單,必定會導致民間大量百姓妻離子散流離失所,確實是一場浩劫。

    想到此處,柴瑜心裏就又愧疚又憤怒。

    愧疚的是自己作爲統治階級的一員,卻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看着百姓痛苦哀嚎。

    憤怒的是,柴仁勳作爲人君,絲毫不同情域內百姓的感受,魚肉百姓好不知恥!

    柴瑜鬱悶的站起身,揹着手在宮殿內轉了兩圈,福伯,綠腰,婉兒等人都好奇的看着柴瑜,不明白他爲何之間變的臉色鐵青。

    柴瑜的腦袋高速運轉,思考着此事會對自己有什麼影響,如果自己能將水仙救活過來,或許百姓就不用受二茬罪了,自己也能得到踏青的機會?

    “福伯,那你知道水仙得的是什麼病嗎?”柴瑜眼睛一亮,看向福伯。

    “爛根病,殿下,你問這個幹什麼?”福伯有些警惕的看向了柴瑜。

    “陛下有什麼獎賞?”柴瑜追問。

    “賞金萬貫,加汴梁小院一套,願意留在皇宮做花匠者,可傳子孫三代。”福伯疑惑的看向柴瑜。

    “哇!”婉兒,春梅,綠腰三人聽到獎勵,都驚叫起來。

    汴梁的房價高企,就是普通官員都無法買得起一套普通院子,更不要說像婉兒,綠腰這樣的普通人了。

    萬貫可以在汴梁買一套很寬大的院子了,不但能保證自己這一代不受風雨之苦,而且還能作爲資產傳給後輩,哪怕後輩不爭氣也不會流落街頭。

    可以說,大周百姓對於房價的感受,和後世沒什麼區別。

    “好,那我明天就去看一下。”柴瑜斬釘截鐵。

    “殿下,你說什麼?”福伯身體搖晃了一下,用不相信的目光看着柴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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