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根病?殿下怎麼突然問起這個?”李準有些喫驚的看着柴浩。

    對於爛根病,他並不陌生,他出生農家,各種作物和花卉都很熟悉,瞭解種植的各個環節,對於肆虐作物的各種疾病當然瞭如指掌。

    提起爛根病,那可是農家的心頭大患,一直沒有很好的辦法解決。

    但是,這和出生富貴的柴浩有什麼關係?

    “你難道不知道我父皇的金盞銀臺患上了爛根病?”柴浩盯着李準。

    “小生略微聽說一二,但是據小生所見,天下不可能有人能治爛根病,陛下心愛之物只能香消玉殞了。”李準看了看柴浩,臉上露出一副遺憾之色。

    他還以爲柴浩是想要去找人去給柴仁勳的水仙治爛根病呢,如果是這樣,他一定會建議放棄,不要浪費氣力。

    “可是天下偏偏有人不信這個邪,居然將金盞銀臺和那些花都包攬了下來,難道是他真有這個本事?”柴浩擰着眉頭自言自語。

    “啊,還有此事?是誰?”李準大喫一驚。

    他感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天下居然有人能治爛根病?

    “就是幽州王!”柴浩的目光中露出了複雜之色。

    “什麼?是他?哈哈哈,殿下不用擔心,我敢保證世上絕沒有人能有如此手段將爛根病治好,更不要說一個久居深宮的皇子了,恐怕他連什麼是爛根病都不知道!”李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拍着胸膛保證。

    只是,他一擡頭就看到柴浩臉上卻一點喜色都沒有,馬上就感覺事情不對。

    李準腦筋轉動,迅速將幾件事聯繫到了一起,忽然一拍腦袋:“殿下果然厲害!你是擔心幽州王治不好被陛下懲罰,咱們就聽不到西遊記的後續了?”

    “對,這小子將朱皇后救活,破壞了我母妃的上位計劃,我原本是想讓人在飯菜中下毒,將他毒死,只是想到父皇看不到西遊記肯定生氣,所以才一直忍耐至今。”

    “誰知道這小子竟然大包大攬,將陛下心愛的花卉都返回了自己院子中,至今沒有信息從明得殿傳出。如果他治不好,陛下要殺他,本王救是不救?”柴浩肥胖的臉上少見的露出了猶豫之色。

    李準聞言也沉默下來,反覆思考了一下其中的關係,也覺得千絲萬縷,救有救的道理,不救也有不救的原因。

    “今天怎麼沒見春梅來?”忽然,李準眼睛瞪大看向了柴浩。

    “不止是春梅,整個明德殿都關閉了,王運派人將飲食送了過去,想要打探消息,也是一無所獲,也不知道這小子要搞什麼?”柴浩看向明德殿的方向,眼睛中露出深深的憂慮。

    李準眼睛骨碌碌一轉,腦袋裏已經給柴瑜安排了好幾個下場,可是每一個都和眼前的情況對不上。

    “殿下,幽州王他怕不是已經畏罪自殺了?”突然,一個大膽的想法閃電般從他的腦海中跳出來。

    “自殺?”柴浩的瞳孔緊縮了一下又猛然放大,如釋重負的吐出了一口氣。

    不得不說,李準的腦筋就是轉的快,種種跡象表明,明德殿確實是發生了大事,柴瑜自殺是最符合事實的一種!

    “這傻子死了就死了,可惜的是西遊記了!”柴浩一臉可惜的踱步,嘴上毫不掩飾的說道。

    李準搖搖頭,對於柴浩的薄情寡義毫不意外,皇宮之中就是如此,哪有什麼情分可講?

    不過他也知道皇宮之事自己不能參與過深,於是向着柴浩一躬身,就悄悄退出了長明殿。

    汴梁天牢之中,昏暗無比,能透出光芒的只有盡頭的一張燈籠。

    潮溼黑暗之中,只有老鼠吱吱的尖叫和偶爾響起的嘶叫之聲。

    天牢盡頭的一間狹小的房間中,尹虎半躺在稻草上,身上的皮膚已經全部是傷口和膿血,油膩的長髮披散在他的肩頭,眼睛微微閉着,顯得整個人都虛弱無比。

    在他的身邊還有兩個人,都是身材偉岸之人,大手大腳,身上雖然遍佈傷痕,卻英氣勃勃。

    兩人手裏端着一盆猶如泔水一樣的菜湯,用手將圍過來的老鼠趕走,大口大口的喝着。

    “虎哥,要不要來一碗,哪怕明天見閻王,也要當個飽死鬼!”其中一個人端起盆,看向了虛弱的尹虎,目光中充滿了崇拜。

    “不要了,你們喫吧!”尹虎一直閉着的眼睛忽然睜開,竟然精光四射,讓人不寒而慄。

    就在這時,走廊盡頭,忽然響起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三人一怔,不由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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