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是嫌綠腰不好看嗎?“

    綠腰眨巴着大眼睛,帶着一些委屈看着柴瑜。

    自己可是整個樂坊公認的美女,即使達不到傾國傾城的地步,可是自己也不至於一點魅力都沒有把。

    而且看對方面紅耳赤的樣子,很明顯是對自己動情了。

    “不是,綠腰,本王覺得我們兩個還沒熟到這個地步。”

    柴瑜有點無奈,怎麼這傻丫頭就不開竅呢。

    “殿下,這種事情還需要很熟嗎?”

    綠腰瞪大了眼睛看着柴瑜,她在樂坊見的多了,那些權貴浪蕩公子哥來到樂坊,都是自己挑選一個女子陪伴喝酒作樂,雙方都是頭一次見面,各取所需,合作很愉快的。

    怎麼到柴瑜這裏,就需要熟人了?分明是嫌棄自己!

    而且自己也和柴瑜呆了幾天,一起喫過飯,聽過故事,已經比這個時代裏婚前連一面都沒見過的夫妻強了許多,這還不叫熟?

    “綠腰,本王和那些只追求低級趣味的野男人不同,和本王相處幾天,你也應該知道本王志趣高潔,不是那種隨便的男人,本王追求的是那種靈與肉相契合的情感,淡淡追求感官快樂,那就很低俗。”

    “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的人憔悴,這纔是本王畢愛情觀!”

    柴瑜整理了一下衣服,揹着手走了幾步,背過身緩緩說道。

    他現在不敢面對綠腰,因爲此刻的綠腰粉面含春,驚人的美麗,柴瑜真是無法抵擋的住,只要一轉身,自己肯定會做出錯事。

    “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的人憔悴!”

    綠腰口中喃喃重複着這句詞,不禁被詞裏描述的愛情所傾倒,看着眼前一襲白衣揹着手的身影,竟然和自己夢裏所勾畫出的情人重合在了一起。

    所有大周女人心裏都有一個情人,那個人一襲白衣,英俊瀟灑,手拿摺扇,滿腹才華,隨口就能成章,乃濁世便便佳公子。

    大周重文輕武,歷代文人花費了無數心力,給大周百姓營造了一個愛好詩詞的環境,無論男女,都對文人趨之若鶩,女人的最佳郎君就是當朝榜上之人。

    柴瑜從牀上拿起綠腰的宮女服,輕輕披在了綠腰的身上,然後輕輕在她的耳邊說道:“你很棒,本王也只差一步了!“

    說完,就留下還在發呆的綠腰,推開門走了出去。

    什麼意思?只差一步了?這麼說,殿下還是很喜歡我的?

    綠腰本來還有些沮喪,聽到柴瑜的話,先是一愣,然後很快就莞爾一笑,飛快的將衣服穿好,邁着輕盈的步伐走出了內室。

    不過柴瑜的那句詩,她已經牢牢的記在了心裏。

    院子裏的春梅和婉兒都各有職事,誰也沒有注意到剛剛的內室差點發生一件風流軼事。

    喫完中午飯,柴瑜卻一反常態的沒有繼續講西遊記,而是閉上了眼睛養神,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

    春梅,婉兒按照老規矩,搬了椅子坐在柴瑜身邊,支起下巴眼巴巴的看着柴瑜,等待柴瑜講故事。

    綠腰坐在一邊,臉上恬淡平靜,心裏卻是暗暗琢磨着柴瑜上午說的話,猜測着柴瑜對自己的態度,想到高興處,一雙美目就滴溜溜的看向了柴瑜,嘴角也露出一抹笑容。

    “殿下,今天怎麼不講西遊記了嗎?那個黃風怪被靈吉菩薩的定風珠給定住了,接下來又是哪路妖怪要喫唐僧呢?”

    婉兒坐到了柴瑜身邊,推了推他的胳膊,帶着點嬌聲催促。

    宮女當中,就數她和柴瑜的關係最好,所以這個責任就由她出面。

    “哎呀,上次本王不是說了嗎,本王也是聽人說的,別人就講到這一節,本王也編不出來啊,等本王下次再見到他,好好多聽上幾節!”

    柴瑜目光若有意若無意的從春梅臉上劃過,見她臉上露出失望之色,不由在心中暗笑。

    婉兒聽柴瑜這樣說,只好遺憾的作罷,綠腰本來就只聽了一天的西遊記,暫時還沒上癮,只有春梅眼睛裏露出焦急和無奈之色。

    到了下午,陳嘯成派人將聽雪閣的鑰匙和地契送了過來,同時還有柴仁勳獎勵的一萬貫銅錢都送了過來,和王運一樣,一萬貫銅錢依舊是採用的銀票,可見在汴梁城裏,有錢人使用銀票已經是很普遍的事情。

    柴瑜拿過銀票,仔細端詳了一下,發現上面依舊是由大周交子局發行,可以在城裏各大銀鋪進行兌換,大周的銀鋪類似於後世的銀行,卻又有些不同,它只負責存取錢,存錢還是給銀鋪繳納利息的。

    在大周,當初交子發行的初衷有一大半就是爲了吸儲收取利息,和現代的銀行剛好是反着來的。

    見到柴瑜拿着銀票仔細端詳,福伯站在一邊臉色又是高興又是擔憂,高興的是明德殿終於不發愁錢了,擔憂的是,殿下似乎不喜歡銀票?這可是整個大周商人最喜歡的東西了,方便容易攜帶,拿出來都有面子。

    “福伯,將這一萬貫都兌換成銅錢,甚至銀兩黃金都可以,錦緞也行,越快越好。”

    柴瑜將那種一萬貫的銀票拍到了福伯的手上。

    “什麼?殿下,這可是一萬貫啊,咱們要修建一間房子才能存放的下,而且一下兌換這麼大數目的,會引起京師震動的。”

    福伯看着手裏的銀票,滿是不解,不明白柴瑜爲何要如此。

    上次兌換了一千貫都交了一筆利息,而且銀鋪的存錢沒有如此之多,自己在銀鋪裏等待了好久纔等到銀鋪湊來的銅錢。

    這次可是一萬貫啊,一個銀鋪一下就根本湊不出如此之多的銅錢,還要僱幾輛馬車分好幾次拉回來,想一下,幾輛馬車拉銅錢的盛況,絕對轟動整個汴梁。

    恐怕整個汴梁的百姓都會笑話自己家的殿下又開始冒傻氣了。

    “震動京師?”

    柴瑜詫異的看向了福伯,不就是兌換一點銅錢嗎,有如此誇張。

    不過他稍微計算了一下,就明白了福伯爲何會如此驚訝。

    汴梁一個普通力工的月收入是兩貫錢,年收入是二十四貫,一萬貫等於一個普通人不喫不喝做工四百年,換算到現代相當於一個人一年五萬收入,四百年的收入那就是兩千萬。

    在現代,大額度的錢財交易都是通過賬號交易,並不會見到現鈔,可如果一個人來到銀行,要求兩千萬的現鈔,也絕對是一件大新聞。

    更何況在古代,一萬貫的銅錢招搖過市,後面跟着看熱鬧的人一兩條街道都裝不下。

    “一定要兌換出來,再不換就沒得換了。可惜我手裏沒多少錢,否則我會收購銀票,將所有銀票都換成銅錢!”

    柴瑜嘆口氣,整個大周恐怕只有沒有幾個人知道,銀票馬上就會成爲一張廢紙,最後連一個銅板都不值。

    福伯震驚的看着柴瑜,完全不明白柴瑜爲何會如此說,現在整個大周從上到下都喜歡用銀票,嫌棄沉重的銅錢,而殿下卻反其道而行之,是不是他傻病又犯了?

    “好,我下午就去換。”福伯看柴瑜如此堅決,想了一下還是決定聽柴瑜的。

    “婉兒,綠腰。”柴瑜給福伯吩咐完,又拿起手裏的鑰匙向着婉兒晃了晃。

    婉兒和綠腰,春梅三人來到了柴瑜面前,看着他手裏的鑰匙,不明白他要幹什麼。

    “下午本王沒有什麼事情,你們三個就先代本王去看看聽雪閣究竟如何,然後去御街採買一些零食回來,也算是爲踏青做準備。”

    柴瑜將鑰匙遞給婉兒,又讓福伯支出五百文給她們三個做爲逛街的費用。

    汴梁物價不高,五百文足夠她們下午喫好玩好買好了。

    “太好了!”

    三女聽了柴瑜的建議,都高興的蹦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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