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王的稱號本來就是他給柴仁勳建議的,本意是爲了羞辱柴瑜,以一個根本就要不回來的故土作爲封地,讓人恥笑。

    可是今天柴瑜在柴家列祖列宗面前發表的一番言論,卻是巧妙的利用了幽燕之地在大周君臣百姓心中的地位,給幽州王的封號翻案。

    柴瑜的話等於將幽州王的封號放在了一個僅僅次於太子之位的位置,因爲這塊土地寄託了柴家上下幾代皇帝的哀思,容不得別人褻瀆!

    當衆折箭立誓除了能獲得武將的擁護,還將自己的地位提到了一個無比重要的高度。

    如果大周讓如此重要的幽州王都質押給了遼國,那會遭到天下人恥笑的,等於變相承認了大周對幽燕之地不再報有念想,會涼了天下無數爲幽燕之地奮而讀書,奮而練武的士子和軍士之心!

    誰敢這麼做,那就是大周的罪人,是要被寫到史冊中受到後世咒罵的。

    一想到一連串的後果,容傅背上的冷汗就滲透了出來,一種作繭自縛的感覺從心頭升起。

    此子絕非池中之物也!

    其他朝廷大臣腦袋轉的沒有容傅快,在一陣驚愕後,也很快就醒悟過來,不由都暗暗佩服柴瑜的反擊來的是如此之快,如此之犀利,讓人無法招架。

    秦芸站立在後宮嬪妃當中,她一直注意着柴瑜的動向,當柴瑜一反常規說有幾句話說的時候,她的心都跳到了喉嚨了,生怕柴瑜說出點什麼大逆不道之言。

    當柴瑜折箭立誓的時候,她的腦袋已經完全一片空白,完全不理解柴瑜爲什麼要如此做。

    可是當聽到周圍將士高呼,以及百官看向了柴瑜的敬佩之情時,她才明白柴瑜究竟幹了一件多麼高難度的事情。

    “好好好,好孩子!”

    一大滴眼淚從秦芸的眼角溢出,她此刻言語貧乏,激動之情難以言表,唯有一個個好在她的喉頭滾動。

    有了柴瑜精彩的表演,剩下的太廟祭祖行動就顯得暗淡無光,幾乎是在急速的走了個流程,禮部官員就宣佈了祭拜大典結束。

    一衆文武大臣懷着心事踏上了自己的馬車,向着城外而去。

    柴瑜一登入車廂之時,就立刻看到了婉兒和綠腰向他投過來的眼神。

    婉兒看向他的眼神包含了責怪,抱怨,心疼,崇拜等複雜的情緒。

    綠腰的眼神就完全只有震驚和崇拜了。

    “殿下,你爲什麼事先不和我說一下,你知道嗎?你和黃侍郎說話的時候,我嚇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呢?”

    婉兒靠近柴瑜身邊,毫不顧及身份的捏起小拳頭在柴瑜背上敲了起來,可話語卻是軟綿綿的,滿是後怕。

    柴瑜一把捉住婉兒的手,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笑着說:“這種事還用說嗎,你是不是對本王的能力感到懷疑?”

    恩?這兩個人又要在車裏搞親熱?

    正在瞪大眼睛偷看柴瑜的綠腰被兩個人猝不及防的親吻給撒了一臉的狗糧,一下就臉紅過耳,趕緊將腦袋轉了過去。

    “綠腰姐姐在呢。”

    婉兒擡手在柴瑜手上打了一下,然後飛快向着綠腰看了一眼,話語裏卻滿是溫柔。

    “嘻嘻,以後習慣了就好。”

    柴瑜嘿嘿笑了一下,小小一室,兩美在側,心裏感覺無比的滿足。

    如果現在打開直播,恐怕能刷一波流量吧,會把那些粉絲嫉妒的血都吐出來吧?

    柴瑜忽然心裏生出一種惡趣味,非常想看看現代觀衆看到自己和婉兒綠腰共處一室時會是怎麼樣的情景。

    不過想到還沒到虹橋,就只能將這個念頭給壓下去。

    他掀開車簾,探頭向外看,看到車隊已經出了外城,根據昨天晚上讓人查詢到的資料,清明上河圖中的那座橋,在汴梁城外,距離城還有七八里呢。

    “綠腰,今天能給我們跳一曲嗎?”

    百無聊賴,柴瑜的目光看向了綠腰,要是今天綠腰能在營地當衆跳一曲,那不但能將現代觀衆都給吸引到直播間,也能將那些汴梁城中出來遊玩的百姓也能吸引過來。

    “如果殿下想看,奴婢願意獻舞一支,只是不知道殿下想看什麼舞?”

    綠腰擡起頭,向着柴瑜淺淺一笑,她現在對柴瑜充滿了好奇。

    也不知道的,她覺得柴瑜身上充滿了神祕,等待她去探索。

    “肚皮舞會跳嗎?”

    柴瑜哪知道什麼舞啊,一句肚皮舞就脫口而出,這還是柴瑜壓制了一下自己的好奇,不然就鋼管舞了。

    “肚皮舞?那是什麼舞蹈?”

    綠腰和婉兒異口同聲問道。

    “肚皮舞嘛,就是要露出肚皮嘛,其實也很好跳的,主要就是要將腰扭動起來,胯甩出去,幅度大一點,我給你說,此舞一出,我保管汴梁城裏的那些少年根本就走不動路!”

    柴瑜拿起手在自己肚子上比劃了一下,示意這一截要露出來。

    婉兒在一邊聽得目瞪口呆,完全沒想到柴瑜居然有如此低俗的愛好。

    綠腰卻是臉上微微發紅,小手捂着紅紅的櫻脣看着柴瑜喫喫的笑。

    她聽明白了柴瑜的意思,無非就是想讓自己穿的暴露一點而已。

    可是自己上次給他跳綠腰舞的時候,穿的衣服比他剛剛描述的還要露呢?

    “殿下,奴婢纔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只要殿下喜歡,奴婢就給殿下跳。”

    綠腰雙目凝視柴瑜幽幽說道,接着不等柴瑜說話,又補充道。

    “汴梁城百姓踏青之時,本來就會載歌載舞,奴婢也準備了幾套衣服,以給殿下助興,殿下可任選一套,保殿下滿意。”

    綠腰這一番話,姿態放的很低,一副任君欣賞的態度,搞得柴瑜都無話可說了。

    只能感慨封建社會就是好,侍女完全任憑主人肆意所爲的態度。

    “綠腰,你誤解本王意思了。”

    “本王只是想讓你代替明德殿在營帳中給衆人跳一曲,並不是給本王私人跳,主要還是你要本身願意,才能跳出曲樂中的快樂感覺。”

    柴瑜斟酌了半天語言,纔看向綠腰說道。

    他有時候感覺和大周人溝通起來還是很困難的,現代人強調自身個性,而大周人更多的是將自己的喜怒哀樂都寄託在主人或者上級身上。

    比如剛剛綠腰就以爲跳舞是爲了取悅柴瑜,而不是發自本身喜愛去跳。

    “本身願意?”

    綠腰茫然的看向了柴瑜,她從小到大跳舞都是爲了取悅別人,還從來沒想過取悅自己。

    “殿下,快看,你要的虹橋到了!”

    就在柴瑜在想如何給綠腰解釋時,旁邊的婉兒忽然指着窗外對柴瑜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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