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帳前兩列侍衛分列在兩邊,面無表情的巡視着來往人等。

    柴仁勳端坐在正中的椅子上,面前的長桌上擺放着飲食。

    在長桌後,端坐着幾十個皇子,在他們的面前有一個案幾,上面擺放着筆墨紙硯。

    在他們的後面卻又是兩百來個書生,這些人端坐在地上,在他們面前,有一種小桌子,也是放着文房四寶,他們的面前帶着興奮,向着前面張望。

    這些人都是太學院裏的太學生,都是來參加大詩會的,陽光照射在他們年輕的臉龐上,將他們的張揚以及傲氣都展示在了柴仁勳和百官面前。

    可是誰也不會覺得這些太學生有什麼過分,因爲他們是整個大周讀書人的嬌嬌之子,有這個資格驕傲,官員中有一部分也是出自太學生。

    所以那些太學生看到官員,就像看到了自己的未來,能不興奮。

    百官分列兩邊,帶着微笑看着參加詩詞大會的皇子和少年們,作爲官員當然也可以參於,不過他們更多的是作爲判官,來看看今年的大詩會有沒有優異之纔出現。

    另一方面,他們也不好意思和年輕人爭奪那一點點獎金。

    柴仁勳笑容滿臉的俯視着坐在下首的皇子和太學生們,大有一種天下人才盡入我囊中的感覺。

    不過他的目光在掃到皇子座位空缺了一位後,臉色馬上就有些不悅了。

    “是誰還沒來?”

    柴仁勳沉着臉問道。

    “是十三皇子,張大人已經去請他去了。”

    站立在一邊的小太監趕緊輕聲回答。

    柴仁勳臉色恢復了一些點了點頭,他對柴瑜的印象還停留在爆米花和奇異烤肉的印象上,看在美食的面子上,對於柴瑜的遲到,他忍了。

    可是坐在他身旁的朱皇后和容南竹卻趁機抱怨了起來。

    “陛下,如此隆重的盛會,他竟然無故遲到,這是不將陛下放在眼裏!”

    “陛下,他即便是有點小聰明,也不該恃才傲物,您看,皇子們都到了,連散開在各處的太學生也都在您的一聲號令下飛快的聚集在您的面前,他算什麼?竟然讓陛下等他?”

    幾句帶着惡毒的抱怨從朱皇后和容南竹嘴裏冒出來。

    柴仁勳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最後臉色竟然變的鐵青,他是一個耳根軟的人,寵幸的人吹幾句風,他就不免對柴瑜有些怨恨了。

    他的目光向着太學生們掃去,卻看見有些太學生們正在竊竊私語,而且就連站立在人羣中的歌姬們也都好像在尋找着什麼人一樣向着在座的太學生中掃視着。

    “他們都在說些什麼?可是等的有些不耐煩?”

    柴仁勳心頭有些煩躁,指着那幾個說話的太學生和歌姬們詢問道。

    小太監急匆匆而去,走到太學生裏問了一下,然後又走到歌姬面前詢問一番,才又疾步來到柴仁勳面前。

    “陛下,太學生們正在談論一個叫做白瑜的富家子,聽說他做出了一首堪稱千古名詞的江城子,那些歌姬們也在尋找他,想要將他做的那首詞給買下來呢。”

    小太監將一首寫好的詞遞給了柴仁勳面前,退到了一邊。

    柴仁勳拿過那紙,目光一瞄,手就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神情也變的激動起來。

    “好詞,用情至深,我大周居然還有如此天才?“

    “柴瑜,白瑜,這天才竟然和老十三同名,要是老十三有他一分半點的才能,我大周也算後繼有人了。”

    柴仁勳看着那白紙上的詩詞,唸了幾遍,不禁被詩詞描繪的意境給吸引,口中喃喃自語。

    朱皇后和容南竹聽到柴仁勳的話,都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目光也變得銳利起來。

    “拿給百官看一下。”

    柴仁勳又唸了好幾遍,才意猶未盡的將紙交給了小太監。

    很快,百官們就聳動起來,人人表情激動,交頭接耳的談論起這位名叫白瑜的少年詩詞天才來。

    當然,有人也順着名字想到了柴瑜,不過很快這個念頭就被打消,兩個人雖然同名,不過才學上卻一個天一個地,根本就不能相提並論。

    很快,這股熱潮就襲遍了整個會場,人人都在談論着這個叫做白瑜的神祕少年,都想親眼目睹這個能寫出千古名句的天才。

    就在柴仁勳等得焦急之時,忽然遠處人羣分開,一個穿着白色錦袍的少年昂首而入,他的身後跟着臉色焦灼的張嘯成,和兩個身強力壯的太監。

    兩個太監手裏各抱了一個瓷瓶和拎着一個布袋子。

    全場人的目光一下就集中在了柴瑜的身上,更準確的是

    集中在了柴瑜的右手中。

    此刻,在他的手中拎着一個他們從來沒見過的袋子,那袋子顏色潔白,邊框呈金色,在正中畫了一隻猛虎,裏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放的什麼東西。

    其實,柴瑜手中拎着的不過是後世普通的手提袋,無奈放在大周就是一個稀奇物品,那奇怪的造型,還有材質,都引來了無數的關注。

    人羣中不乏商人,立刻就從柴瑜手裏的紙袋子中發現了許多的商機。

    不過更加讓人驚奇的是,那些歌姬忽然驚呼起來,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一樣,有些把持不住的女人甚至衝到了柴瑜的面前。

    好在周圍有維護秩序的軍士,將那些激動的女孩給攔住了,這才讓柴瑜能夠走到了柴仁勳的長桌子前。

    “父皇,兒臣聽張大人說父皇喜歡喫爆米花和烤肉,特地讓人又做了一鍋爆米花,導致時間不足,讓父皇和衆位久等了。”

    柴瑜走到柴仁勳面前,一躬身,然後一揮手。

    手下人拿起那個布袋,打開了袋子口,裏面竟然裝了半袋子的爆米花。

    柴瑜拿起柴仁勳面前的盤子,盛滿了爆米花,恭恭敬敬的放在了柴仁勳的面前。

    衆人都愣住了,呆呆的看着柴瑜做完這一切。

    柴仁勳微笑着看着柴瑜,用手觸碰了一下那爆米花,發現竟然還是熱的,看來柴瑜所言不虛。

    “很好,看在你有幾分孝心的份上,就原諒你遲到之罪。”

    柴仁勳目帶讚許的看着柴瑜。

    古人講究孝道,柴瑜剛纔一番動作,將子女孝敬父母的感情表露無遺,他作爲君王,很少動感情,可是當着衆多臣子面前,卻依然有着一份得意。

    “將你手中這東西給父皇看看。”

    柴仁勳目光落在柴瑜手中的手袋上,充滿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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