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柴瑜還沒起來,就已經聽到外面人聲沸騰。

    柴瑜匆匆洗漱完,推開門看向門外,就看到院子門大開,福伯,婉兒,綠腰三人正站立在門外,門外停留了幾輛馬車,還有十幾個壯健漢子,王運正滿臉堆笑的說着話,頭還不時看向了院子裏,顯然是探查柴瑜有沒醒來。

    看到柴瑜走過來,王運立刻就迎了過來,臉上充滿了笑容。

    “殿下,老奴早就說過殿下絕非池中之物,必有騰飛自之日。”

    柴瑜淡淡一笑,對於王運這種阿諛奉承的小人,在皇宮中可是比比皆是,一旦你落魄,他就會來欺負你,一旦你得勢,就會加倍的奉承。

    和這種人打交道,生氣是沒用的,因爲官場和皇宮中多的是這種人。和這種人打交道最好的辦法是利用,榨取他的利用價值纔是上策。

    “這是怎麼了?”

    柴瑜目光看向了外面的馬車,有些不解。

    “殿下,昨天陛下金口玉言讓您搬到崇明殿,今天一大早,陳大人就安排我來幫助殿下來搬家,也方便殿下和陛下在一起交流畫技。”

    王運諂媚的看着柴瑜,臉上的表情比上次更加恭敬。

    在他心中,柴瑜可不單單是一個將皇帝心愛水仙花救活的皇子,而是搖身一變成爲了一個能和皇帝交流畫技的皇子。

    現在柴瑜就是自己的偶像,什麼叫做投其所好的鼻祖,柴瑜就是了,人家爲了能接近柴仁勳可是下了大功夫去學畫的,比起什麼吳王,大皇子柴樂等人只會拿珍稀異寶來討好柴仁勳不知道高端了多少倍!

    王運就是後悔自己爹媽沒給自己生一個會繪畫的腦袋,否則他也可以像陳嘯成那樣整天陪伴在柴仁勳身邊,關鍵的是可以掌握修改聖旨的權力。

    不過王運很慶幸的是柴仁勳已經年過四旬,按照以往的皇帝年齡計算,在位時間也不過還有一二十年。

    可柴瑜還年輕,與其費盡去討好柴仁勳,不如將心思放在柴瑜身上。年輕人畢竟血氣旺盛,興趣多樣,更容易找到攻破的地方。

    “哦,也好,讓他們進來先搬,我去拿點東西。”

    柴瑜點點頭,搬到崇明殿,位置要比明德殿好上許多,出宮也方便一些,對婉兒,福伯等人都很方便。

    因爲他看到婉兒,綠腰等人臉上十分的開心,一點也沒有離開老住處的遺憾感,實在是明德殿位置太差,只是在整個皇宮中的邊角,而且離冷宮也不遠。

    “怎麼能讓殿下動手呢,殿下要搬什麼東西,言語一聲,老奴拼盡全力也在所不惜。”

    王運聽了柴瑜的話,立刻討好起柴瑜來,一揮手叫來一個太監。

    柴瑜擺擺手,大步走到了內室,拿着那把黃樺弓走了出來,其他的東西都是原來前身的。

    婉兒,綠腰,福伯等人也領着人進了房子,將自己的私人物品拿了出來,不過對於他們而言其實也沒什麼好搬的,到了新地方,都需要重新換新的。

    看到柴瑜拿着一把弓,王運立刻眼睛一亮,好像發現了金銀財寶一樣,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柴瑜。

    原來這個文弱書生模樣的殿下還喜歡舞槍弄棒?

    “殿下,原來您還精通射箭之術?”

    王運看着柴瑜手裏那把黃樺弓,眼睛裏流露出濃厚的興趣。

    大周不禁止民間習練武藝,因此民間練武之風很盛,再加上遼國經常衝到大周劫掠,邊境附近的村民爲了自衛,大都習練槍棒和弓箭,這股風氣傳遍全國,就連汴梁也多有好武之人。

    只是大周厚待文人,武將待遇很低,讀書人很少有練習武藝的,再加上掌管全國軍隊的殿帥府掌握在馮滔手中,那些有志之士不肯屈膝討好馮滔,因此文人中習練武藝之人更少,精通武藝者大都散落在民間。

    “呵呵,本王不過是想拿這弓來臨摹而已,這弓太過強勁,本王想拉都拉不開呢。”

    柴瑜拿起那把弓,裝作使勁了力氣也拉不開的樣子,用手拉住弓弦使勁拉了一下,腮幫子都幾乎鼓起來了,那弓卻還是紋絲不動。

    果然是個樣子貨!

    王運見到柴瑜的樣子,不由在心中暗笑,他見多識廣,柴瑜手中那把黃樺弓是大周軍中最輕的弓,普通人都能拉開一點距離,可看柴瑜那使勁卻紋絲不動的樣子,很顯然這殿下已經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殿下,快鬆手,您沒有帶護具,這樣會割傷手的。”

    王運大驚,指着柴瑜手裏的弓驚叫道。

    心裏卻對柴瑜更加鄙夷,這傢伙連如何拉弓都不知道,看來確實是用來作畫的,可惜少了一個討好他的路子。

    柴瑜笑了笑,將弓放下,交給了身邊的小太監。

    綠腰也注視到了這一幕,看向柴瑜的眼神卻帶上了一點疑惑,她明白不能用原來的認知來看待柴瑜,這傢伙太能裝了。

    王運一邊指揮着人搬家,一邊琢磨着要如何討好柴瑜。

    不多時,明德殿中的東西就已經搬運上了馬車,柴瑜等人坐上馬車,跟着王運來到了崇明殿。

    柴瑜一下車,就看到一座高大恢弘的宮殿矗立在自己面前。

    光是肉眼可見的面積,就比明德殿大了五倍不止,面積足有五六畝地。

    陳嘯成率領着幾十個太監和宮女正等候在宮殿門口,在宮殿門口還有幾個牛車,上面放滿了物品。

    “殿下,老臣恭候多時了。”

    見到柴瑜下車,陳嘯成滿臉堆笑趕緊迎上來。

    “這是?”

    柴瑜看着眼前的太監和宮女,有些不明所以。

    “老奴先祝賀殿下成爲崇明殿之主!”

    “這些太監都是伺候殿下的,是老奴爲殿下精挑細選的,都是見事伶俐,幹活麻利的奴才。”

    陳嘯成指着那些低下頭的太監們說道。

    “至於這些,個個容貌秀麗,更難得是心靈手巧,是老奴爲殿下挑選出來伺候您的,現在殿下可是萬金之軀,不比以前了,馬虎不得。”

    陳嘯成又用手指着那些宮女們得意洋洋的對柴瑜說道。

    柴瑜掃了一眼,見那太監足有二十來個,都低着頭,看身形確實都很年輕,和以前明德殿大都是中老年太監不同。

    那些宮女個個身段苗條,姿態婀娜,雖然低着頭看不到容貌,可是也能推測出容貌不會太差。

    “你們還能有點眼力見嗎,見到了新主人一個個低着頭,是害羞還是有別的意思?”

    陳嘯成見到那些宮女低着頭,爲了在柴瑜面前表功,忍不住喝道。

    那些宮女一哆嗦,都趕緊將頭擡了起來,看向了前方。

    柴瑜目光一掃,眼睛不由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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