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殿下想搬出去住?“

    陳嘯成有些意外的看着柴瑜,在他看來,能住在崇明殿那可是一個最好的機會,離皇上近,還能隨時接受召喚,放到其他人身上那都是求都求不來的事情。

    不過柴瑜可不這麼想,崇明殿雖然條件更爲優越,可是畢竟處於皇宮中,幹什麼事情都會受到監視,一點都不自由。

    可是住在宮外,就不一樣了,不但方便上街搞直播,而且自由自在,至少聽雪閣距離汴河近,可以很方便的登船離開汴河,萬一發生戰亂也有逃離的機會。

    “不錯,本王打算白天留在宮內陪伴父皇,晚上回到聽雪閣,這樣也方便些。”

    柴瑜點點頭,看向了陳嘯成,皇子居住在城中沒問題,問題是他不知道宮女太監能不能跟着一起出去。

    “哦,殿下是希望能多與民同樂,這倒和老奴有相同之處,我去讓王運給殿下一面金牌,讓殿下可以暢行無阻。”

    陳嘯成何等精明,立刻就明白了柴瑜話裏的意思。

    隨即,給王運使了一個眼色,後者立刻就帶領着小太監一溜小跑跑向了遠處。

    陳嘯成陪着柴瑜走進宮殿中,隨處走了走,柴瑜目光掃視,發現這崇明殿面積足有十幾畝地,佔地很廣,雖然名爲宮殿,其實內裏假山亭臺四處都是,和後世的一個小公園也差不了哪去。

    要不是因爲身處皇宮中,不失爲一個養身的好去處。

    柴瑜將一些必備的日用品留在了崇明殿中,又指派了幾個宮女留在崇明殿中,其餘的他準備都帶回聽雪閣中去。

    陳嘯成這次帶來的除了金銀之外,還有筆墨紙硯,上等瓷器用具等用品,柴瑜打開看了一一下,紙張硯臺都是皇室用的上等品,一眼就能看出十分的不凡,至於瓷器,柴瑜不懂,不過想來陳嘯成給他送來的肯定不是凡品。

    不多時,王運送來了出入皇宮的金牌,柴瑜看了看,交給了福伯,反正福伯肯定是每次都要跟隨自己進出皇宮的。

    “殿下,我聽王運說殿下似乎對射箭有些興趣。”

    陳嘯成跟在柴瑜身後,一直注視着柴瑜的臉色,見他反應平淡,不由有點失落,想起王運說的弓箭之事,他就不免有了猜測。

    他對皇宮十分熟悉,柴瑜這次受到柴仁勳重視,必然會引起其他皇子的嫉妒,皇子之間的鬥爭可不僅僅意味着表面上的得寵,還意味着背後的流血。

    只是作爲投機者,他可不願意就這麼插手進去,畢竟吳王柴浩有容傅和馮滔相助,柴瑜可一點背景都沒有。

    “那倒不是,我們大周對讀書人要求六藝,本王不過是涉獵而已。對了,陳大人,可曾有熟悉的牙人?”

    柴瑜淡淡一笑,想向他打聽一下汴梁城的商鋪。

    現在和容傅的鬥爭已經進入第二階段,柴瑜需要將一批官員綁在自己的戰車上,這需要大量的錢。

    只是柴瑜對汴梁城的情況雙眼一抹黑,倒不如向陳嘯成打聽一下,這類人耳目通天,手中掌握着大量的資源。

    “哦,殿下是想開個鋪子賣香料還是酒水或是買些丫頭護院?”

    陳嘯成咧嘴一笑,一副已經瞭解柴瑜心中所想似的,皇子們大都有自己的生意,讓手底下代持,否則沒錢怎麼籠絡人?

    在大周以經營香料和酒水是最掙錢的,因爲這兩類商品是朝廷專營的,只有經過朝廷批准才能經營,這也是權貴們最喜歡的項目,行業准入門檻高,利潤大。

    陳嘯成手中也有此類資源,如果柴瑜開口,他倒是不介意給柴瑜一些小恩惠,就當作投資了。

    “不,我是想要開設一座作坊,需要一些土地,不知道陳大人可認識消息靈通的牙人?”

    柴瑜直接否定了陳嘯成的想法,香料和酒水在大周確實是很值錢,不過柴瑜可看不上。

    即便是制酒,他柴瑜當然也是要製作高濃度的蒸餾酒,大周那些低度酒在他看來根本就不配稱呼叫做酒。

    “哦,殿下要開作坊?”

    陳嘯成有些意外的看着柴瑜,汴梁的商業氛圍十分的發達,權貴皇子們都是靠壟斷權或者炒房來獲取高利潤,像柴瑜這樣開設作坊的一般都是外地來的商人或者小老百姓,這類工作投資大,利潤低,還經常會賠本,手上有點權力的人都看不上。

    這個殿下看來還是不開竅啊,背後靠着皇上和我,還需要如此辛苦的掙錢嗎,隨便倒賣點田地都比開作坊要強啊。

    “殿下有所不知,城內的土地十分的緊缺,但凡有點土地,都會被爭搶蓋成了庭院,而且咱們大周有制度,土地必須經過拍賣,所以殿下想要在城裏將作坊,那不划算,除非在城郊。”

    陳嘯成耐心的給柴瑜講述着城裏的土地情況,他說的也是實話,汴梁城裏炒房現象太嚴重了,土地十分緊俏,就是達官貴人也不會在城裏建作坊,那就相當於在市中心蓋工廠。

    “殿下如果想建作坊,不妨到城外找一下,老奴也幫殿下問一下。”

    陳嘯成有些意興闌珊指點了一下柴瑜,他感覺柴瑜腦袋實在是有些問題,放着掙錢的門路不幹,非要掙那苦哈哈的錢。

    柴瑜點點頭,陳嘯成說的和自己打聽到的一樣,在城裏建設作坊是不用想了,地皮太貴。

    陳嘯成領着柴瑜將崇明殿都檢查了一遍,就告辭回去稟告柴仁勳,不過走之前依舊千叮囑萬囑咐柴瑜一定要多抽出時間多陪柴仁勳。

    柴瑜目送着陳嘯成走遠,這才命人將金銀都放入了馬車,又拿了一部分書畫日用品,帶領着人開赴聽雪閣。

    坐在馬車車廂裏,婉兒,綠腰幾人都是一臉歡快,終於離開了壓抑的皇宮,可以住在了更加自由的城裏。

    柴瑜坐在車裏,看着開心的婉兒,想着今天的直播,是給觀衆看新宅院,還是去上街呢。

    迷迷糊糊中,感覺馬車走了不少路,拐了不少彎,忽然停了下來。

    還沒等柴瑜先動手,婉兒就已經掀開車簾跳了下來。

    柴瑜擡頭一看,在自己的面前矗立着一座精巧的院子,那院子白牆黑瓦,紅色的朱門口臥着一對威風凜凜的石獅子。

    在門上掛着一個黑色的牌匾,上面寫着聽雪閣三字,並且鎏了金,在陽光照射之下十分的氣派。

    “殿下,您看看,是不是比咱們明德殿要強上許多?”

    婉兒轉頭看向柴瑜,指着庭院邀功似的對着柴瑜說道。

    柴瑜笑着點點頭,光是從外面看庭院就起碼有三畝地,左右的鄰居也都是大庭院,相聚都有五百米開外,這種奢侈的用地方法在寸金寸土的汴梁是非常少見的,應該是當初建造的時候就這樣規劃的。

    “殿下,你看,從右邊出門不過二里地就是御街了,從御街下去就是潘樓街,非常的熱鬧,到了半夜時分都有賣各類飲食的呢。”

    婉兒拉着柴瑜的手,向右邊指着。

    柴瑜順着她的手看去,果然能遠遠見到一條十分繁華的街道,街上馬車穿梭,人來人往十分的熱鬧。

    婉兒應該是憋在皇宮中時間太長,今天一出來就嘰嘰喳喳的給柴瑜講述着周圍的情況。

    聽雪閣左邊走三裏地,就到了汴河邊,如果站立在院子裏的高處能看見汴河上的點點白帆。

    福伯,綠腰站立在柴瑜身後,聽着婉兒嘰嘰喳喳的說話,臉上不由浮現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殿下!”

    就在柴瑜準備進入庭院時,楊亮挑着擔子從左邊的街道處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

    原來他已經等候多時了,見到有馬車停留,就趕緊走了過來。

    柴瑜招呼着楊亮到身邊,指着聽雪閣笑着說道:

    “這裏我給你留了一間房,你先暫且住下,等以後有錢了你再在城中購房。”

    “真的?”

    楊亮看着眼前的美宅,瞬間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他在城外汴河邊和同鄉合租了一個院子,環境十分的糟糕,出門一條土路,遇到下雨天,水漫過膝,根本就難以行走,更加不要說因爲缺乏管理,屎尿遍地,一不小心就會踩中。

    哪像眼前的這座宅子青磚鋪地,綠蔭匝地,光是從門外i看,就能看到院子裏陰影重重的都是房屋,也不知道一座院子裏蓋了多少房間。

    這樣的宅院別說是在汴梁,就是在他的家鄉縣城也是需要幾十萬貫才能置辦得起的。

    他做夢都不敢想能住進這樣的院子中!

    “必須的,走,咱們進去看看!”

    柴瑜拍拍楊亮的肩膀,讓人大開了院子門,同時也打開了直播,邁步走進了院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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