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小築中,雲氣氤氳,珍奇異樹都隱藏在霧氣之中半隱半現,一條清澈的小溪從翠綠的草地上蜿蜒而過,延伸到了山腳下,然後又穿山而過,流向了遠處的汴河。

    高大的松樹樹蔭下,柴仁勳坐在一個椅子上,陽光從松樹中穿過,在他的臉上打下忽明忽暗的光斑。

    在離他兩米處,柴瑜正拿着一隻奇怪的毛筆,蘸着顏料看着面前的柴仁勳,在白紙上刷刷畫着。

    白紙上先是出現了青翠的樹木,然後又出現了隆起的草坡,最後出現了椅子上的一個模糊身影,和站立在在身影邊上的躬身的陳嘯成。

    柴仁勳坐在椅子上,迎接着陽光,不覺有些懶洋洋的,想要睡去,可是想到柴瑜今天要給自己畫像,而且是一門從來沒聽說過的畫技,就強行忍住了想要午睡的想法。

    陳嘯成也是如此,雖然已經腰彎的有些酸澀,可是想到自己能出現在皇帝的畫像中,這可是莫大的榮譽,就只能勉強支撐,心中只盼望柴瑜能快些畫。

    他可不會向柴仁勳討要一個椅子坐,身份擺在這裏,誰也不敢和皇帝並列坐在一起啊。

    “好了,父皇請看!”

    半個時辰後,柴瑜終於放下了畫筆,拿起了畫像吹了吹,向着柴仁勳走去。

    “好,快給朕看看。”

    柴仁勳從椅子上站起,伸了一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立刻迎向了柴瑜。

    柴瑜將手中的畫像交給了柴仁勳,向着周圍的環境掃了一圈。

    真是個敗家子啊,一個私家花園修的如同仙山一般,也不知道花了多少民脂民膏!

    看着遠處冒着雲霧的土山,周圍那奇形怪狀的樹木,還有那假山上不時冒出的珠光寶氣,柴瑜就無比感慨。

    這一切都是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柴仁勳花費了無數人力和物力移山動水可以打造出的一個人造仙境。

    可以說,假山上的每一塊石頭都是大週一家百姓的血汗!

    “好啊,畫的太像了,瑜兒,你的畫像比那些畫工可要畫的像太多了,就是銅鏡之中映出的都不如你這般清晰。”

    就在這時,柴瑜耳邊傳來柴仁勳驚喜的喝彩聲。

    柴瑜轉頭,就看到柴仁勳捧着畫異彩連連喜不自勝,就是站立在一旁的陳嘯成也是看得入了謎,眼睛就沒有離開過畫面。

    “父皇,這門繪畫叫做肖像畫,是通過專門的立體結構法來表現人像。”

    柴瑜指着畫像對柴仁勳說道,後者連連點頭,覺得柴瑜說的非常有道理。

    西洋油畫注重寫實,重點放在像的特點上,和國畫注重韻味的寫意手法完全不同。

    接着,柴瑜將油畫和國畫之間的不同點和相同點一說給柴仁勳聽,柴仁勳頻頻點頭,似乎觸摸到了一個自己從沒接觸過的世界。

    “瑜兒,朕拜你爲師,你教朕油畫如何?”

    柴仁勳癡愛繪畫,看着自己的畫像是越看越喜歡,心中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衝動。

    他從小就酷愛繪畫,大周許多的名家都曾經教授給他,可是他也從來沒承認過他們是師父,別人也不敢說是他師父。

    但是現在不同了,柴瑜的畫技整個大周只有他一個人會,他想要學習就必須拜柴瑜爲師!

    至於拜自己兒子爲師是件多麼荒謬的事情,已經顧不得考慮了。

    爲了自己的一點愛好就勞民傷財這樣的事情都做出來了,拜個師父又有什麼?

    “啊?”

    站立在旁邊的陳嘯成不可置信的看着柴仁勳,然後又用豔羨的目光看向了柴瑜。

    這個皇子馬上就要成爲帝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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