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那不是後世的西安嗎?

    現在聽說西夏兵逼近了京兆府,怎麼這人說遭受了兵災?

    柴瑜聽了秦勇的話,不由眉頭一皺,無數的疑問從心裏升起。

    不過他還沒想多久,就看見面前忽然多出了一個破爛瓷器盆子,一張白皙的小臉蛋上一雙大眼睛正疑惑而又含着怯懦的看着自己。

    “少爺,請給幾個賞錢,爹爹舞累了需要喫餅!”

    那小女孩說着說着就低下了頭,腳尖不自覺的向後移動。

    她原本是良家女孩,跟着父母顛沛流離,還沒習慣這種伸手要錢的日子,見到柴瑜服飾華貴,心中不自覺的就怕了。

    柴瑜一擡頭,才發現全場的目光都注視在自己身上,那男子看着自己似乎預言難止。

    “多可憐的小女孩,生錯了時候。”

    “主播,你是不是要賴賬,我給你說,你要是給的少了,我就脫粉!”

    “主播,你能不能男人一點,將錢袋子甩到她碗裏?”

    “主播,你今天的舉動關係着你在直播屆的地位!”

    “今天這一齣劇演的好,尤其是這個小女孩表達出了那種委屈和無奈。”

    “看到了小時候的我,真希望老天能善待這個女孩。”

    直播間的屏幕再次出現了無數的彈幕,都在感嘆小女孩的命運,不過也有粉絲要求柴瑜多給別人一些錢。

    “殿下~”

    柴瑜還在發愣,感覺身邊有人在輕輕扯自己的衣服,轉頭一看,婉兒正埋怨的看着自己,她的眼睛裏充盈着淚水,顯然是被小女孩的窘迫給觸動了心思。

    柴瑜微微一笑,看向福伯:

    “福伯,咱們出來還剩下多少零錢,都給了她把。”

    福伯從身上解下錢袋子,看了看,笑着說:

    “還剩兩錠銀子和二百文錢,都給他們嗎?”

    柴瑜點點頭,福伯大踏步走到中間,將那錢袋子放到了地上,又走了回來。

    兩錠銀子就是兩貫錢,因爲銅錢太重不好攜帶,所以柴瑜這纔出門就只帶了銀兩。

    人羣都轟動起來,無數的目光都看向了柴瑜,各種議論也隨之就傳了過來。

    “這是哪家敗家子,一出手就是兩千兩百文,足夠這賣藝的耍半年棍了。”

    “這家人還真是有福氣,一來就碰上有錢人,那天橋下多少耍把戲的,一年也碰不上一個。”

    “我看這敗家子總有一天要完蛋,不把錢當錢的玩意。”

    “你說他是不是別有用心啊,我瞅他眼神不對。”

    看熱鬧的人羣中傳來各種各樣的議論聲,聽得柴瑜不禁眉毛一挑,這幫人還真是啥都管啊,我給錢吃了你家的飯還是咋的?

    那小女孩顯然沒有經歷過如此奇特的經歷,站在那裏扭轉了頭看向了父母。

    “這位公子,敢問高姓大名,秦某雖然操持賤業,可是如此厚賞卻也不敢接受,還請公子收回。”

    秦勇看了柴瑜幾眼,從地上拿起錢袋走到柴瑜身邊,將錢交給柴瑜,動作乾淨利索,沒有半點留戀和猶豫。

    好一條漢子,獎罰分明!

    柴瑜在心中在暗暗稱讚了秦勇一句,然後將錢袋一推。

    “秦壯士,我見到你棍法熟練,進度頗有法度,很是欣賞,因此贈送壯士一些錢聊表心意,只是我來的晚了,沒看到壯士精彩部分,不知道壯士有沒什麼絕活能讓我見識一下?”

    “絕活?”

    秦勇見柴瑜不接,明白了對方沒有壞心思。

    可是說到絕技,他卻猶豫了起來,他是有家傳武功的,他在賣藝時表演的都是花架子,只是舞的好看。

    但是家傳的武功卻不能輕易表演給外人看,而且真功夫沒有花架子那麼好看,槍棍一伸,都是眨眼要人命的,真是戰場上機會瞬息萬變,哪能給你表演的機會。

    只是大客戶要求,要是不展示一下對不住人家給的兩千二百文錢。

    秦勇低頭看了一眼身形瘦小頭髮發黃的女兒,心頭柔情升起,妻女跟着自己從京兆府流落到汴梁,就沒喫過一頓飽飯。

    “好,既然官人要看,我就露一手,只是我需要一些道具。”

    秦勇沉吟了一下看向了柴瑜。

    “需要什麼道具?”

    柴瑜好奇的看向了秦勇。

    他剛剛將剩下的錢都給了秦勇的義舉,可是引起了直播間粉絲們的熱烈讚揚,粉絲數一下就漲到四千,再努力一把就可以衝到五千了。

    秦勇對於柴瑜來說,就是一個寶藏男孩,時刻都能給自己帶來驚喜!

    “我需要幾張桌子,一把香。”

    秦勇向着場地中間的傢伙什看了一眼,撓了撓頭。

    他所有的設備就是一條長凳,兩牀破被子,喫飯的破碗,所有賣藝的本錢都是靠自己手中這條長棍。

    “福伯,你去附近借幾張桌子,再去買一把香,就說是我借的。”

    柴瑜向着福伯一揮手,從腰上解下那塊玉佩,他現在手裏也沒錢了,只能靠面子賒賬了。

    “婉兒,你陪着她將剩下的錢都要回來,總不能讓人白嫖。”

    柴瑜又對婉兒吩咐道。

    婉兒點點頭,陪着小女孩拿着破碗挨個向看賣藝的人說要銅錢。

    街頭賣藝在瓦舍中屬於最低等的娛樂了,看一場表演也不過就是一文錢,婉兒和女孩收了一圈下來,也不過收了幾十文,還有些人看到收錢,就趕緊開溜,看的柴瑜相當無語。

    不一會兒,福伯就指揮着幾個夥計擡了幾張桌子來,然後在每張桌子上都點燃了一根香,將秦勇環繞在了中間。

    柴瑜也不明白秦勇要幹什麼,反正感覺很牛逼的樣子。

    秦勇站立在圈子中間,目光冷冷的掃過在他身周的十幾根嫋嫋升起的香火。

    全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緊緊的盯着秦勇,期待他的精彩表現。

    突然,柴瑜的眼前棍影一閃,迅捷如電,定睛看過去。

    秦勇雙手握着長棍,腳作弓步,棍尖正對一根香火,而剛剛還呈現紅光的香火頭部已經不見。

    再看向地面,正好有一小截香火。

    竟然是被秦勇給刺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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