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裏啪啦!”

    “咣噹咣噹~”

    府河街上,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鞭炮聲和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

    喧譁熱鬧的街上,行人們立刻就被鞭炮聲和鑼鼓聲給吸引,紛紛向着這邊看了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啊,好像是有什麼喜事,否則誰會敲鑼打鼓?”

    “別說喜事了,昨天晚上那趙教頭連殺了十個人,現在冤魂還沒散呢。”

    “是啊,別是苦主家人給死人做法事,超度亡靈?”

    “哎,那可是兇殺案啊,十個兇靈怎麼超度?”

    “不將兇手砍頭,估計那十個亡魂是無法釋懷。”

    “開封府連夜就將趙教頭給抓走了,現在應該在大牢中,秋後問斬呢。”

    “那趙教頭也是慘,好好的嬌妻被劉老三調戲,是個泥人也有三分火呢。”

    街道上的行人一邊好奇的伸長了脖子,一邊小聲的議論着昨天晚上的兇殺大案。

    這些喫瓜羣衆一邊爲趙塵叫屈,一邊也在感嘆兇手的狠辣,居然一下就殺了十個人,未免太兇狠了,這樣的人不殺頭百姓們都於心不安!

    隨着行人們越聚越多,原本冷清的街道竟然變的擁堵不堪,人們紛紛墊起腳尖向着遠處望去,想要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騎着白馬的漢子從拐角出現,他身材高大,心口還帶着大紅花,臉上掛着微笑,伸出手向着兩邊的百姓們伸手執意。

    在他的身邊還有幾個衙役,手裏敲着鑼鼓,一邊向着兩邊吆喝着。

    街道上的百姓們全都驚呆了,這騎在馬上的漢子不就是昨天晚上連殺十人的兇手趙塵,他不應該被五花大綁遊街示衆,怎麼還能像個高中榜首的狀元高調?

    “是不是我眼花,他不應該在開封府大牢中,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你們看,他還帶着花,難道殺人還成了英雄不成?”

    “我是不是眼睛瞎了,他怎麼做到逍遙法外的?”

    “你們注意聽,那幾個衙役們好像稱呼爲他爲英雄!”

    “不過殺了劉老三也確實算英雄吧?”

    “可是那九個混混是無辜的啊,他們憑什麼死?”

    “你是在說笑話嗎,那幾個人壞事幹盡,死有餘辜,就是可憐了趙教頭爲了幾個垃圾被害的家破人亡!”

    “不是,我怎麼覺得人家趙教頭一點也不像家破人亡的樣子呢。”

    街道上的百姓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騎在高頭大馬上的趙塵,發出了驚歎聲。

    他們是在無法理解,一夜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竟然能讓一個手上有十條人命的趙塵可以大搖大擺的招搖過市。

    不過更讓人驚訝的是,一排囚車出現在了趙塵的後面,囚車裏的人手上帶着鐐銬,表情木然。

    “那個人好像是死掉的劉老三的父親,他不是死掉了兒子嗎,怎麼會被押在囚車裏呢?”

    “看,那個是張老五的娘,這臉上的鞭子印還在呢,估計沒少受苦。”

    “發生了什麼,我已經無法理解眼前看到的一切,爲什麼死人家屬被戴上了鐐銬,殺人犯卻可以騎在馬上?”

    看着死人們的家屬被拷在囚車裏,百姓們的情緒再次暴漲,紛紛發出了質問,雖然他們不同情那些混混,可是不代表他們就能接受眼前的事實。

    “昨夜,匪徒劉老三協同同夥,勾結山東反賊,意圖劫持幽州王車架,趙侍衛挺身而出,擊斃匪徒,保護了殿下安寧,護衛了汴梁城的安定,開封府得知消息,全力緝拿罪犯,將罪犯餘孽全部抓獲,事實清楚,特此遊街,以震懾匪徒!”

    趙塵一馬當先,囚車緊跟其後,來到了最熱鬧的街道中心,一名衙役越衆而出,拿出一張公告當衆宣佈起來。

    “轟!”

    住在這條街道上的百姓都是一臉懵逼,擡頭看了看太陽,然後又使勁揉了揉眼睛,彷彿要證明自己還在人間。

    他們感覺自己的常識受到了極大的衝擊,明明昨天晚上趙塵是因爲妻子被調戲才憤而出手,殺害了十個人。

    結果,一個晚上過後,他居然就成爲了保護汴梁安全的大英雄,這懸殊的轉變,讓人難以接收!

    只是,囚車上的罪犯無時不刻不在提醒着他們事實,讓他們不得不接受事實。

    至於那些不熟悉趙塵的百姓,卻是向着趙塵發出了熱情的喊聲和掌聲,他們用這種淳樸的表達方式來表達着自己對英雄的敬仰。

    至於事實究竟是什麼樣的,他們不需要知道,只需要知道死掉的是土匪,而殺掉土匪的是英雄就行。

    一些人拿起石頭,臭雞蛋,以及爛菜葉子向着囚車扔了過去,來表達他們內心的憤慨。

    很快,囚車上就一片狼藉,每個罪犯臉上都掛上了各種各樣的垃圾,引來了一羣蒼蠅圍在了他們的周圍轉圈。

    “咣噹!”

    一聲清脆的銅鑼聲響,響徹在每個人的心頭。

    “主犯雖然已經伏法,但是仍有餘犯在逃,開封府將派出捕頭,不斷追查此事,各家各戶有知道餘犯下落的,請即刻告知,否則嚴懲不貸!”

    那名衙役用嚴厲的目光掃視了一下百姓們,纔將佈告收到了懷裏。

    那些還在替死人們叫屈的百姓們心頭一顫,馬上就閉上了嘴,頭一低,溜出了人羣。

    他們聽明白了衙役的意思,就是讓那些目擊案件的人都閉嘴,否則就以同黨抓捕。

    爲了幾個混混潑皮,這些百姓犯不上在這裏嚼舌根子,給自己招惹來殺身大禍。

    ......

    容府,容傅躺在太師椅上,滿臉憔悴。

    柴浩的失蹤大大打擊了他的信心,讓他的行動變得沒有目標。

    以前,他的信念就是扶持柴浩登上皇位,讓容家可以繼續傳承下去,並不會因爲皇位的變化出現斷層和衰敗。

    可現在,他的行動變成了只爲打擊柴瑜,但是打擊了柴瑜能得到什麼,他卻是茫然不知。

    “老爺,聽說趙教頭的案子翻案了。”

    站立在一邊的李長隨對容傅說道。

    “什麼?這都能翻案?”

    容傅猛然睜開眼睛,露出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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