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還叫禁軍,趕緊回家去抱娃娃吧!“

    “乖乖跪下來給爺爺磕三個響頭,咱放你們一條生路。”

    “咱們大意了,就他們這幅樣子,咱們應該殺出去將他們都砍死。”

    隨着雷松的嘲笑,站立在他身邊的小嘍羅們紛紛出言嘲笑起禁軍來,有些人撿起石頭向着高麒扔了過來。

    “高統領,讓我們再衝一次,滅滅他們的威風。”

    “高統領,發令吧,咱們可不能當縮頭烏龜。”

    排列整齊的禁軍受到嘲笑,都忍不住了,也向着高麒發出了請戰的要求。

    雖然他們剛剛損失慘重,現在還有許多的兄弟仍然在被軍醫們搶救,但是血氣方剛的他們被一幫土匪給嘲笑,實在是壓不下心頭的怒火。

    高麒凝視着城頭囂張的土匪,再回頭看看只剩下一半的禁軍,心裏無比的猶豫。

    剩下這些人太少了,如果再次攻城,恐怕還得白給,自己的人手會更加少。

    可這些兵馬也完全做不到將整個濱州城都圍起來,人太少,敵人隨便派點軍隊出來,都能很輕易的將包圍給衝破。

    “高統領,你下來吧。”

    就在高麒爲難之時,他聽到了後面柴瑜的聲音。

    高麒回過頭,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城牆下已經多了幾具奇怪的機械。

    那機關形狀有如拋石頭相似,只不過卻比拋石機大了不止一倍,在機關的頭部還有一條長度足有五六米的長杆子,在杆子的末端,有一個巨大的皮囊,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在一個工匠的帶領下,百名工匠推着三臺巨型機關停在了護城河邊。

    而更讓人驚訝的是,還有十幾輛牛車,牛車上拉着如同小山一樣的巨石,在牛車旁邊,有預備軍在旁邊看守,正緩慢而又堅定的向着那巨型機關走去。

    頓時,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巨型機械身上。

    就連城頭上的雷松等土匪也停止了嘲笑,滿臉狐疑的看着那巨石和機械。

    所有人心裏都升起了一個巨大的問號,這些巨石該不會是要投送到城裏來吧?

    高麒急忙走下了望樓,向着柴瑜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觀察着預備軍的情況,發現他們雖然受到剛纔禁軍的挫敗臉上有些憤怒,不過依舊是站的整整齊齊,眼睛注視着前方,一副隨時出擊的模樣。

    而那些禁軍卻因死傷慘重早已陷入了亂糟糟的模樣,有嘶喊的,有要舉着鋼刀衝向前面的。

    兩者一對比,軍紀和戰鬥力一下就顯現了出來。

    真不知道這支軍隊是怎麼培養出來的,居然如此冷靜。

    高麒在心裏感嘆,來到了柴瑜身邊。

    “殿下,你也看到了,敵人太強,我方人數太少了,想要將濱州城拿下,恐怕有些困難,還請殿下給朝廷去信,多要一些人馬。”

    高麒一臉無奈的攤開雙手,看着柴瑜。

    他現在也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攻城戰歷來便是以多攻少,人數處於一個同級的話,都會打的無比艱難。

    柴瑜嘴角露出一抹輕笑,搖了搖頭,看了一眼亂哄哄的禁軍,笑着說道:

    “高統領,給朝廷發求救信就免了,區區一夥毛賊還用得着朝廷派大軍嗎?”

    啥?區區毛賊,你是沒看到了一下死了多少禁軍嗎?

    高麒聽了柴瑜的話,臉色一下就因憤怒變得通紅,惱怒的瞪着柴瑜。

    “殿下,你也看到了,濱州城牆高水深,護城河足有幾十米寬,剛纔好不容易搭建起來的浮橋也被城上扔下來的石頭給砸斷了,想要再次衝過河那可是要犧牲很多士兵的性命的。”

    高麒指着遠處耷拉在河中間的浮橋對柴瑜說道。

    那邊正有幾個工匠躲在板車下面修理,只是城頭上箭如雨下,石頭更是不要命的砸了過來,幾個工匠根本就沒辦法從板車下出去。

    很快,板車上就已經扎滿了箭矢,如同一支刺蝟一樣。

    “讓他們回來吧,他們是搭建不好浮橋的。”

    柴瑜向着身邊一名傳令兵示意了一下,那兵立刻就騎上馬向着浮橋而去。

    看到有馬匹過來,城頭上的匪徒立刻更加暴躁,箭矢再次如同不要錢一樣向着那傳令兵射了過來。

    只是那傳令兵如同無視箭矢一樣,將手上的透明盾牌擋在了前面,毫無畏懼的大步向着那幾個工匠們走去。

    在幾千人的注視之下,箭矢毫不意外的落在了那傳令兵身上和盾牌上,只是讓人意外的是,那些箭矢在射到他身上後,就叮叮噹噹的落在了地上。

    衆人意想中的頭破血流,箭滿身軀的情景並沒有出現!

    “嘶!”

    高麒和禁軍獎士們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滿臉震驚的看着那傳令兵。

    就連城牆上的匪徒們也看的眼睛發直,停止了動作。

    世上居然有刀槍不入的人?

    一時之間,除了預備軍外,所有人的心裏都縈繞上了一個巨大的問號。

    “殿下,他怎麼......”

    高麒指着那傳令兵結結巴巴的說道。

    “盔甲而已,好了,高統領,現在你去通知禁軍,做好殺敵的準備,立功的機會本王不會給第二次!”

    柴瑜擺擺手,也懶得和高麒多廢話,不理解的事情說再多也沒用。

    “殿下,你是不是在開玩笑,現在連浮橋都沒有搭建好,怎麼過河?難道讓士兵們游過去,那可是在敵人箭矢的射程之內!”

    高麒眉頭一皺,指着護城河激動的說道。

    擺在眼前明晃晃的事實,爲什麼這個殿下就是看不到呢,還要讓士兵們白白去送死?

    “高統領,你難道沒看到本王已經派出了機關了嗎,區區護城河還能阻擋得了本王的腳步,笑話!”

    柴瑜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

    “高統領,請你立刻組織好禁軍,否則等會攻城之時,他們沒做好準備,這責任可在你頭上!”

    高麒一臉懵逼,他是真不知道誰給的柴瑜自信,護城河可是寬度達到了幾十米寬,大周的拋石機射程也就是一百來米,而且因爲是向上發射的,根本就無法達到城牆就會半途掉落下來。

    這也是高麒始終沒有調動拋石機的原因,射程達不到,用了也是白浪費時間。

    至於柴瑜所說的巨型機關,他根本就不看好,光是那巨石,一塊就有一百五十多斤,這麼重的巨石,想要將它扔到幾米高的城牆上,那就是癡人說夢。

    不過柴瑜是監軍,而且是第一次要求他整肅軍隊,高麒心裏彆扭,也會只能窩着一肚子火的回到了禁軍前。

    傳令兵將搭建浮橋的工匠們叫了回來。

    兩邊數萬人的目光就同時集中在了那個奇怪的機關上。

    幾個工匠將牛車上的巨石卸了下來,然後用工具將巨石放入了機關的皮兜子上,一個工匠走到機關邊,拉下了一個開關,機關頭頂的那個長竿子立刻就彎曲了起來,進入了蓄力階段,長竿逐漸變的彎曲。

    “雷頭領,你說他們這是要將巨石給拋射上來的節奏嗎?”

    城頭之上,氣氛詭異,無數雙目光都盯着那塊巨石,那沉重的身軀給了他們巨大的壓力。

    雖然他們心裏大都不相信有機關能將那麼大一塊巨石給拋射上來,只是看到工匠們有條不紊的行動,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他們的心無端的就緊張了起來。

    “笑話,我還沒聽說過拋石機能拋射如此之遠,更不要說那麼大的一塊石頭,他們不過是虛張聲勢。”

    雷松盯着那塊巨石,露出蔑視的神色,哈哈笑了起來。

    他身邊的那些嘍羅們也都跟着笑了起來,城頭上再次響起了歡快的笑聲。

    “牛奇,等會城破,你就帶領人衝殺上去,打開一個缺口,直奔濱州府衙,將府庫先佔領了。”

    柴瑜面無表情的看了一下城頭的雷松等人,然後低頭向着牛奇說道。

    牛奇一聲蠻力,兇猛無濤,正是做這事的最佳人選。

    “殿下,好的,這事交給我,包你放心。”

    牛奇大喜,他一直眼紅袁凌奪得頭功,斬首了韓肅,沒想到馬上柴瑜就給他發來一個大任務。

    “殿下,我呢?”

    嶽華見到牛奇領了那麼重要的任務,有些急了,大家都是同事,誰也不比誰差,怎麼能甘居人後?

    “你領幾十人戰到望樓上,用弓弩壓制敵人,給牛奇等人壓陣。”

    柴瑜指着望樓對嶽華說道。

    “是!”

    嶽華向着柴瑜一抱拳,領了幾十預備軍迅速的攀到了望樓之上。

    “刷!“

    柴瑜抽出腰刀,目光凝望着城牆之上,猛然向下一揮。

    “轟!”

    在衆人驚駭的目光中,站立在回回炮身邊的一名匠人猛然一腳踏下,已經蓄勢彎曲成弓狀的長竿子忽然彈起,巨石化作一條烏雲從地上升空而起向着城牆上砸了下來。

    “咣噹!”

    巨石落地的一瞬間,所有人都感覺腳下的大地似乎都顫抖了一下,城頭上忽然飛起一陣漫天的塵土,將城頭給包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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