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奇早就看的不耐煩了,他和袁凌不同,他出身貧寒,對於柴瑜在濱州的舉動,那是心裏打一萬個滿意。

    現在有了柴瑜的命令,也不管對方是什麼人,立刻就手一揮,帶着人向那些禁軍撲了過去。

    那幾個禁軍萬萬沒有想到柴瑜竟然敢抗旨不遵,還沒來得反抗,就已經被預備軍將刀給架在脖子上。

    有一兩個禁軍士兵想要反抗,可是預備軍裝備的有防刺服,頭戴防爆鋼盔,面對禁軍士兵的鋼刀根本就不防備,而是直接拿鋼刀去刺殺。

    很快,地上留下了一攤血跡後,十幾個禁軍士兵就已經被預備軍給控制。

    “殿下,我是朝廷任命的濱州縣令,你居然敢反抗朝廷聖旨。”

    任平本來一副穩操勝券的模樣,他是容傅的人,被朝廷派來濱州,就是要奪取勝利果實。

    誰能想到柴瑜竟然一不做二不休,不承認朝廷任命,更甚至將保護他的禁軍士兵也一同給控制住。

    這種衝突場面,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已經嚇得臉色煞白,渾身顫抖,用恐懼的雙眼看着柴瑜。

    “山東只聽一個人命令,那就是本王,我不管你什麼來頭,本王一律不承認。”

    柴瑜冷冷的看了一眼任平,走到蘇廉身邊,將捆綁在蘇廉身上的繩索都解開。

    “本王來遲,苦了你了。”

    柴瑜有些歉意的看着蘇廉,後悔不迭,要是牛奇帶兵的話,就不會出現這樣的場面了。

    袁凌雖然是一身武藝,可他終究是地主階級,無法和自己的階級脫離開,這對於柴瑜也是個教訓。

    “將他給軟禁起來。”

    柴瑜指着任平,對預備軍吩咐。

    立刻就有幾個預備軍將任平雙手反剪,給押到了旁邊一間房子中。

    “殿下,你已經想好了,和朝廷決裂?”

    陸林,尹玄霜等人親眼目睹了一場血腥政變,對柴瑜的膽量和手段佩服的五體投地。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迅速做出決斷,將敵人的陰謀給打碎,讓手下人控制禁軍將士,一般人根本就做不到。

    同時,他們心中也生出了一個想法,那就是既然柴瑜已經和朝廷決裂了,那是不是代表江南義軍和柴瑜也可以進行合作。

    “從進入山東地界的那一刻,本王就已經想好了,大周局面是好的,只是出了幾個奸臣,將他們除去,大周就會重新恢復榮光。”

    柴瑜揹着手看向了遠處的青山,臉上沒有絲毫剛剛處理完一起政變後的喜悅。

    自己的隊伍必須要進行思想改造,將袁凌這樣的武將脫胎換骨,讓他們真正的能爲百姓辦事,而不是爲了自己的名利而站。

    預備軍和大周任何一支軍隊都不同的,就是它是一隻爲百姓而戰的軍隊。

    ......

    遼國上京丞相府,耶律林坐在書桌前,有些焦急的向着窗外張望。

    不一會兒,一個軍士腳步匆匆的來到了他的面前,向耶律林一躬身。

    “軍器監造出來轟天雷了嗎?”

    耶律林不等對方開口,就有些焦急的問道。

    最近遼國和金國之間的戰爭越發的頻繁,面對強悍的金國,遼國是步步退縮,戰線被對方蠶食,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所以耶律林將戰勝的希望放在了柴瑜製作出的幾個新式武器身上,他雖然知道柴瑜用的是鐵筒火箭,也讓工匠們去試製,可是卻沒有辦法做到,做出來的鐵筒火箭,要麼飛到空中就會拐彎,要麼就飛不遠,根本無法做到像柴瑜那樣萬箭齊發的狀態,這條路走不通。

    耶律林明知道是柴瑜在搞鬼也無可奈何,只能將希望寄託在了轟天雷身上,至於回回炮,他們遼國也想要,可是沒有圖紙,也沒有熟悉的匠人。

    遼國軍器監的技術力量並不在大周之下,也有工匠數萬名,物資也十分的豐富。

    因爲三國之間互相刺探諜報的情況,一國有的新式武器很快就會在其他兩國生產出來。

    而這次,鐵筒火箭,回回炮顯然成了一個特例。

    “秉告丞相,軍器監的人說,按照圖紙,他們已經制作出轟天雷,經過試驗,效果並不比大周的差。”

    那士兵一躬身,臉上露出了笑容。

    “好,你讓他們加快速度,生產出二千枚轟天雷。”

    耶律林眼睛裏聽聞喜訊,眼睛裏閃過一絲興奮。

    如今,遼國大軍和金軍正在遼陽附近作戰,失敗的消息一個接一個的傳來,作爲遼國丞相的耶律林心如火焚,恨不能化身一隻飛鳥飛向前線,親自率領遼軍作戰。

    他之所以拖延到就現在,就是想等着轟天雷打造完畢,他寄希望於用這樣一種奇怪的武器打金軍一個措手不及。

    三天後,耶律林從上京出發,他騎在馬上,一身盔甲,在他身後是浩浩蕩蕩的押送武器的隊伍,按照耶律林的要求,大遼軍器監的工匠們連夜勞作,總算是將兩千枚轟天雷給打造了出來。

    遼帝和百官站立在城門口,目送着耶律林一點點遠去,他們的臉上充滿了悲慼,遼國的局面已經到了極其危險的地步,和金國發生的幾次大的戰役,都以失敗告終,遼國上下人心惶惶。

    今天丞相耶律林親自上前線指揮作戰,遼國上下都對耶律林充滿了期待,畢竟耶律林可是遼國少有的能文能武的人才,其在作戰方面遠遠的高出了其餘將領。

    耶律林一行一路向北,沿途之上軍情接連不斷,只是這些消息大都是遼軍失利的消息,讓耶律林更是心急如焚。

    三天後,耶律林一行人來到了遼陽附近,開進了遼陽城。

    “丞相,耶律淳帶十萬大軍和金主完顏烈戰於遼陽附近,大敗而歸,正想着遼陽退兵而來。”

    耶律林負手站在城頭,注視着遠處一片黑壓壓的逃兵,眉頭緊鎖,其實不用士兵彙報,也已經能看到遼軍的潰亂之勢。

    在遼軍後方有一支萬人左右的騎兵正追擊着潰亂的遼兵,遼兵如同無頭蒼蠅一般被金軍踏在鐵蹄之下,發出各種慘叫聲。

    看到此情,耶律林的眉頭不由緊鎖起來,對方金軍不過一萬人,竟然能將十萬遼軍趕的東奔西跑,這戰鬥力太強悍了。

    “傳我將令,開啓城門,放遼軍進城。”

    耶律林感慨完,立刻就對軍士下令。

    如果現在不放遼軍進城,恐怕十萬遼軍會被金軍屠殺殆盡,從而元氣大傷。

    此刻放遼軍進城,雖然有些驚險,會讓跟在遼軍身後的金軍乘機攻入遼陽,不過對於耶律林來說,已經沒有第二條選擇。

    將遼軍放入城中,依靠城牆死守,還能有一定的勝利希望,更何況他這次還帶來了神祕武器轟天雷。

    城外的遼軍正如蒼蠅一般亂轉,見到遼陽城門忽然大開,全都大喜過望,也不不上分辨,就一頭向着城裏衝去。

    耶律林緊緊的盯着城門口,見到大部分的軍士都進入了城,才趕緊下令吊起城門,雖然會有一些遼兵無法入城,可是在耶律林看來,這也是無法兩全的事情。

    否則,等金軍跟着進了城,防守城市就失去了意義。

    “丞相,末將無能,被金軍驅趕,還請丞相責罰。”

    耶律林正神情專注的看着城下金軍的佈置,一名渾身鎧甲高大威猛的武將在軍士們的簇擁下來到了耶律林面前,面帶愧疚之色。

    此人正是率領十萬遼軍和金軍作戰的耶律淳,得知丞相在遼陽負責指揮下,就馬不停蹄的趕來見耶律林。

    看着面前的耶律淳,耶律林眼睛裏閃過一絲怒火,十萬遼軍居然被一萬金軍追着打,簡直開創了遼國軍事史的先河。

    “罷了,趕緊組織軍士上城頭,準備進行防守,金軍一定不會罷休的。”

    耶律林強忍下內心的憤怒,擺擺手向着耶律淳說道,現在還不是懲罰他的時候,還有一場更艱難的防守戰在等着他們呢。

    城下,一萬金軍騎兵排列整齊,他們身上大多沒有穿盔甲,而是穿着一身獸皮製作的衣服,腰間的鋼刀也沒有刀鞘,散發出一種彪悍原始的寒光。

    在最前面的一匹馬上,坐着一位身材高大,身穿黑色披風的中年人,他腰間別着長刀,頭上戴着一個皮帽,兩尾狐狸尾從帽子上一直垂到了胸前。

    此人正是金國狼主完顏烈,他的眼神一直盯着城頭上的耶律林。

    “有誰知道,哪位看起來有些文縐縐的武將是哪位?”

    完顏烈指着耶律林,朗聲問道。

    他早就通過斥候得知有一路遼軍提前進入了遼陽城,只是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如果想通過拒城死守,那就很顯然打錯了算盤,遼陽城並不是一座堅城,他們金軍雖然是騎兵,可是並不代表他們不會攻城,幾個大戰役打下來,金軍可是攻了好幾個城池,在攻城一道上積累的豐富的經驗。

    “聽說他就是遼國的丞相耶律林。”

    身邊一位文職官員眯着眼睛注視了一會,才肯定的說道。

    “哦,他就是耶律林?”

    完顏烈的眼神精光一閃,露出興奮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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