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啊啊啊。”

    響聲纔剛剛熄滅,對面就忽然響起了一陣悽慘的哭喊聲。

    秦勇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幾百米的遠處,地上已經躺倒了一大片人,還有一些人正捂着臉在地上滾着,鮮血不斷的從他們身上滲透出來。

    如果說剛纔的火箭他還能看懂是用火焰來燒傷敵人,這個所謂的虎蹲炮,他就是完全看不懂了,爲什麼在炮聲響過之後,就會有一大片人躺倒在地上,是什麼擊中了他們?

    “太厲害了,要不是我親眼目睹,我是真不能相信一個小小的虎蹲炮竟然一炮可以打死這麼多人。”

    “是啊,我在靶場訓練的時候,也不過是一炮打倒一個稻草人而已,誰能想到實際上能打死那麼多。”

    “因爲稻草人沒有知覺,這炮彈裏裝了那麼多鐵砂,打出去後,幾乎是這一片就全覆蓋了,打在臉上,不掉層皮就要菩薩保佑了。”

    “還真是這個道理,你看,這一炮打到了那邊,周圍的人幾乎就沒能躲的開的。”

    “笑話,殿下可是說了,迫擊炮就相當於幾十把燧發槍同時發射,範圍又廣,速度又快,神仙都躲不開。”

    就在這時,他的身邊響起了士兵的討論聲。

    秦勇再次被他們的話給震驚了,這些士兵輕鬆的模樣哪還是在作戰,根本就是來找人實驗武器的威力的嘛。

    看着幾百米外的禁軍那狼狽的樣子,他再次對預備軍產生了嚮往,感覺自己這段時間錯過了太多,恨不能馬上飛到預備軍中,馬上就開始訓練。

    “換一批人。”

    虎蹲炮響了一陣,停息了下來,周雄一揮手,讓剛剛發射的士兵退了下來,換上了另一批。

    秦勇現在明白了,敢情人家在這裏等候,根本就不是爲了打敗禁軍,而是實驗手中的虎蹲炮。

    小半個時辰後,兩千多名禁軍在虎蹲炮的打擊之下,只剩下了九百多人,整整消失了一半之多。

    空氣中瀰漫着濃郁的鮮血味,在山坡下的那些禁軍已經被虎蹲炮嚇的魂飛魄散,用畏懼的眼神看着山上的預備軍。

    他們現在明白了爲何自己衝過去的時候,那些人竟然用憐憫的眼神看自己,原來人家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

    看着周圍死傷遍地的戰友,他們第一次產生了恐懼感,不由的慢慢向後退去。

    “兄弟們,別人老是說咱們只能打一下土匪,遇到正規軍就只有跑路的份兒,現在證明咱們的機會就在眼前了,你說咱們能放過嗎?”

    就在這時,周雄站了起來,抽出鋼刀,在空中一劈,劃出一道雪亮的光芒。

    “不能!”

    一千戰士們異口同聲的高叫道。

    “那還等什麼?拿着槍跟着老衝鋒!”

    周雄一揮手中的刀,端着燧發槍向着山坡下衝了下去。

    禁軍正在後退之中,猛然看到山上的敵人全部衝了下來,全都嚇的魂飛魄散,也顧不上同伴,紛紛丟下了刀劍就向着四處逃散。

    只是可惜的是,周雄率領的一千人心裏早就憋着一肚子火,他們可是奉命來保護柴瑜家眷的,沒想到這些禁軍居然敢半夜帶着人來抓人,這分明就是不給他們面子嗎。

    真要是讓他們將人抓走了,他們拿什麼給柴瑜交代?

    所以,在聽到周雄的號令後,一個個都像下山的猛虎一樣向着禁軍衝了過去。

    還沒等他們衝到近前,他們手裏的燧發槍就響了起來,將跑在最遠處的禁軍給打倒在地。

    接着,他們就揮舞着雪亮的鋼刀向着禁軍們劈砍了過去。

    山下頓時陷入了一片混戰當中,嘶喊聲,嚎叫聲響徹在天空之下。

    看着山坡下的廝殺,秦勇心中熱血沸騰,從地上撿起一把鋼刀,也加入了戰團之中。

    半個時辰後,山坡下恢復了平靜,秦勇手裏拿着滴血的刀劍,看着地上的殘屍,長長吐出了口氣。

    剛剛那場廝殺,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實際的戰場廝殺,對於這些經常上門找麻煩的禁軍,他絕對不會手軟,因此,每一個他遇到的禁軍,都被他砍翻在地。

    “秦教頭,乾的不錯,不愧是張彪的師傅,不過此地不宜久留,朝廷損失了那麼多的禁軍,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必須得趕緊撤離。”

    周雄走過來,臉色平靜,就像一個沒事人一樣,不急不慢的對秦勇說道。

    “戰士們可有死傷?”

    秦勇回過頭,看見士兵們臉上帶着興奮,已經排好了隊伍,一副隨時撤退的模樣。

    “秦教頭,咱們可是有防刺服和特種頭盔的,一對一的廝殺,咱們可是無敵的。”

    周雄仰起了頭,得意的笑了起來。

    ......

    野狐嶺上,範鑫一身盔甲,俯視着遠處,臉上有着一種淡淡的愁容和不滿。

    他本來是京兆府的統領,節制一城的兵力,和圍困在城外的西夏軍對峙。

    京兆府是大周的重要城池,是整個西線邊境最重要的軍事樞紐,從國境內運輸過來的物資都要通過京兆府進行中轉,然後由商人們運輸到西夏進行售賣。

    西夏和大周雖然近些年一直處於戰爭之中,不過邊境的貿易卻一直沒有停歇,只是軍事上不斷有些大大小小的摩擦。

    京兆府作爲軍事重鎮,不但是西北商業中心,同時也是軍事調動的中心,西線的軍力都是通過京兆府來進行調度。

    同時,它也是西線最重要的一個關口,一旦落入西夏之手,那麼西夏就能長驅直入中原,再也沒有屏障。

    作爲曲彥超的徒弟,範鑫可謂是戰爭經驗豐富,即便和殿帥府馮濤不和,可他依舊守衛在京兆府,恪守老師的教誨,安營紮寨,和西夏人打起了消耗戰。

    西夏雖然在歷次戰爭中都佔據了主動,不過境內土地貧瘠,物資遠沒有大周豐富,國力上的差距十分的明顯。

    在歷次大的戰役中,大週一旦和西夏打成了持久戰,往往就能憑藉強大的財力將西夏耗到不得不退縮的地步。

    只是這一次的柴浩居然被西夏人抓住,脅迫大周用京兆府來換,實在大大出乎了範鑫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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