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幽州王要對西夏動手?“

    “趙團長,你此話可當真?”

    “趙團長,我不是小看你們,西夏人可不是劉蓋那些土匪可比的,人家兵強馬壯。”

    營帳中,西軍軍官震驚莫名,臉上現出了激動的神色,京兆府丟失是他們一生的痛,每天想到這裏,他們都會覺得心裏像是賭着一塊石頭一樣。

    現在聽到柴瑜居然有對京兆府動手的意思,不由一個個都興奮了起來。

    “諸位,我家殿下乃是不世出的人傑,日後必然是登上皇位,俯瞰天下,京兆府是我國重要國土,豈能坐視不管?我家殿下聽說西夏屢屢窺視太原,逼的太原守將閉城自保,十分的氣憤,已經精銳剷除西夏來犯之敵,京兆府又怎麼會讓它落在敵人之手?”

    趙塵微微一笑,環視着周圍的西軍,觀察着他們的表情。

    他發現西軍軍官並非是鐵板一塊,其中有麻木不仁之人,更多的卻是熱血之人,一聽到柴瑜要對京兆府下手,那些人馬上就激動起來,這些人都是他們要團結的對象。

    果然,聽到趙塵說柴瑜已經派出精銳消滅敵人,那些軍官都激動起來,連範鑫都是微微動容。

    “趙兄,西夏人一向不弱,況且我聽聞騷擾太原的是西夏的遊騎兵,一向是來去如風,行動敏捷,身上都配備了鐵甲,可是相當的難對付。”

    範鑫看着趙塵,露出關心之色。

    “範兄,多謝提醒,我們的精銳可是攜帶了最先進的武器,能確保無虞的將敵人消滅,還太原百姓一片安寧。”

    “至於京兆府,聽說西夏在京兆府安排了十萬精兵,將京兆府打造的如同鐵桶一般,想要將京兆府拿下,一舉擊潰西夏人的信心,至少需要三萬預備軍,還有輜重,行動起來可不是一次小的軍事行動。”

    說起打西夏人,趙塵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聽着趙塵的訴說,西軍軍官們臉色都興奮了起來,只有範鑫嘴角露出了冷笑。

    他可是和西夏人打了一輩子仗,對西夏人的戰鬥力非常的清楚,十萬西夏精兵,那可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比起三十萬匪兵還要厲害的多。

    幽州王也太自大了,竟然以三萬預備軍就想要拿下京兆府,那不是癡心妄想嗎?

    “趙兄,三萬精兵就想打敗十萬西夏兵,你們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諸位竟然來到了此處,不如開門見山,說一下你們的目的,咱們都是在刀頭舔血的,就不要繞彎子了。”

    範鑫微笑的臉色一下變的嚴肅起來。

    “範兄果然是爽快人,那我就直說了。”

    “我們殿下認爲貴軍也是大周能征善戰的老兵,十分愛惜諸位的才能,諸位不過是受到了奸人的蠱惑,把守着山東通往汴梁的通道,因此我家殿下在開戰前特意前來,想要勸說諸位不要明珠暗投,不如投入幽州王麾下,大家一起共創輝煌,豈不是很好?”

    趙塵微微一笑,臉上沒有半點動怒的意思。

    軍帳之中一陣聳動,有些西軍副官已經眼睛露出了心動之色,他們根本就不想打仗,只不過身不由己。

    “哈哈哈!”

    範鑫忽然仰頭大笑,趙塵和其他人都是一臉懵逼的看着他。

    “趙兄,我猜幽州王不是因爲愛惜我等的才能纔派你來做說客的,而是因爲物資被困住了,生怕境內發生內亂吧?”

    範鑫笑完看着趙塵。

    預備軍的軍官們立刻就沉下了臉上,氣氛也一下變的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範兄,我家殿下仁慈,懷着極大的誠意邀請範兄加盟,可並不是懼怕範兄兵強馬壯,如果按照我的本意,三天之內打通野狐嶺,兵至汴梁,纔是正道,範兄如何就不體諒我家主人的好意呢。”

    趙塵皺起了眉頭,他已經感受到範鑫的冷漠,心裏一下就起了傲意。

    “什麼?趙塵,你是不是太過自大,就以你一萬多人,能在我手底下活着,已經算是本事了,居然大話說三天過野狐嶺,你真當我們和劉蓋一樣是草頭兵呢?”

    範鑫臉色煞那變的鐵青,一拍桌子,怒視着趙塵。

    他外表謙和,內心卻很驕傲,否則也不會和馮濤搞不到一起。

    他心裏本來就因爲京兆府的事情無比的鬱悶,趙塵的話一下將他心裏的怒氣激發了出來。

    “範鑫,我言盡於此,諸位如果執意不聽,那咱們只有在戰場上見了。”

    趙塵刷的一下站起,環視了一圈周圍的西軍軍官,冷着臉說道。

    西軍軍官看看範鑫,又看看趙塵,大都是一幅可惜之態。

    而預備軍軍官已經站了起來,跟着趙塵走出了營帳。

    西軍軍官都站了起來,茫然看着趙塵等人走下山腳,心裏茫然若失。

    半個時辰後,趙塵等人已經回到了軍營之中。

    “團長,這個範鑫簡直是不識好歹,我看其他軍官都已經動心了,怎麼他就這麼倔犟呢?”

    “就是,團長,這種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咱們也別和他廢話,明天就將他們打服。”

    “他範鑫是不是以爲自己在西線打了幾年仗,就漂了?到現在還抱着舊時代的想法,佔據高地,以爲可以居高臨下呢。”

    會議室內,軍官們都是氣憤無比,他們去的時候,都是抱着希望而去的,沒想到居然被範鑫拒之門外。

    “大家冷靜一下,範鑫雖然拒絕了招募,不過咱們也不能痛下殺手,境內的物資通道並沒有被封死,依然有斷斷續續的小股物資流入,這說明他們手下還是有人心想着咱們。”

    “據我猜測,範鑫心裏也很矛盾,一方面他痛恨容傅馮濤等人弄權,另一部分又懷疑咱們的實力,生怕咱們實力太弱,不能幹翻馮濤,他貿然投奔了咱們會變的被動,所以故意激怒咱們。”

    趙塵從口袋裏摸出一盒煙,自己拿出了一根,然後扔給了其他人。

    “老趙的這一番分析倒是很中肯,那咱們怎麼辦?打還是不打?”

    “範鑫這貨還真給咱們出了一個難題,打吧,以後有可能是同事,不好見面,不打吧,又懷疑咱們。”

    “團長,要不你派我去,我帶着人和他們碰碰。”

    會議室,煙霧繚繞,趙塵的話得到了大家的認同,不過隨之而來的問題就是如何把握住分寸。

    “譚參謀,說一下你們的意見。”

    趙塵看向了一直不說話的譚勇。

    “這一次殿下給我們準備了一百門虎蹲炮,十門紅衣大炮,兩千發火箭,回回炮十具,轟天雷五百顆,手榴彈五百顆,燧發槍配備是五千支,是咱們預備軍建立以來,裝備最豪華的一次,對付三萬人的西軍是綽綽有餘的。”

    “其實以咱們的軍力,三萬人的西軍和三萬人的匪徒幾乎沒什麼區別,畢竟咱們都是遠程火力,敵人根本就碰不到咱們。”

    譚勇先簡單陳述了一下這次的裝備,聽得一衆軍官眼睛發亮,虎蹲炮和手榴彈都是第一次在大型戰場上問世,他們都想親眼目睹一下實際作戰效果。

    “西軍也是應該聽說過燧發槍和回回炮的大名,至於紅衣大炮和虎蹲炮,手榴彈等,他們應該還不知道,所以咱們應該將這些殺手鐗留在最後,明天咱們先用回回炮和轟天雷,燧發槍給他們演示一下初步火力,如果他們不識擡舉,執意要和咱們作對,那咱們也不能再講仁義,殿下可是說了,軍官的職責就是戰場上儘可能的抱住士兵的生命。”

    “咱們沒必要用自己人的生命來爭取他們的加入。”

    譚勇緩緩將早就醞釀好的計劃說了出來,然後看向了趙塵。

    “譚參謀說的很對,就照這個方案執行,不過我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儘量少打死人,沒到緊急關頭,就收着點打。”

    趙塵點點頭,嘴角浮現出一抹笑容,在心裏推測起了另一件事。

    那就是水師的訓練程度,他們這次作戰是分兵兩路,一路是打通野狐嶺,另一路卻是要控制廣濟渠,將這條大周黃金水道抓在自己手裏。

    他們採取拖延戰術,就是給水師爭取時間,迷惑住範鑫,不讓他分兵廣濟渠。

    翌日,天才剛剛露出曙光,範鑫就已經在副將們的陪同下來到了山崗之上,矚目着山腳下的動靜。

    他有一種預感,對方今天會有所行動。

    無論出於什麼目的,預備軍都會拿出一些實力證明一下自己的,否則憑什麼人讓天下人歸附柴瑜。

    “快看,他們出來了,還帶了一些大型機關。”

    就在這時,一名副將指着山腳下叫道。

    果然,在晨光之下,大約有兩千名全身制服的預備軍扛着槍整齊的走了出來,在他們的身後,有用牛車拉着的高達十米多高的回回炮,旁邊還有幾輛車拉着黑漆漆的轟天雷。

    “那個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回回炮吧?”

    站立在山上的範鑫指着回回炮,嚴肅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激動。

    “應該就是了,今天能一睹真容了,果然威風,難怪西夏人夢寐以求呢。”

    “他們揹着的就是燧發槍吧,威風,威風!”

    山上的軍官們看到那些武器,都激動了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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