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快點,前鋒部隊攜帶虎蹲炮,手榴彈先行“

    從河道上岸後,柴瑜站立在岸邊,指揮着軍隊進行應變。

    預備軍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一種興奮和緊張的神情,今天他們要做的事情是歷史上最具有刺激性的一件大事,那就隨奪取政權。

    如果他們能快速的控制皇宮,那麼他們就會成爲從龍之臣,享受榮華富貴,寒門農子搖身一變成爲達官貴人,世界上沒有比這更富有冒險性的事情了。

    如果奪取不下,那麼他們將會被禁軍給消滅在汴梁城中,成爲千古罪人,他們的父母子孫都會受到牽連。

    這種獲利巨大,失敗風險也巨大的事情,如果放在其他的軍隊身上,都會思考再三。

    但是對於預備軍來說,不用考慮,在他們心目中,柴瑜血統純正,本來就應該接替柴仁勳登上皇位,其他什麼柴浩,柴樂什麼的,和柴瑜一比,那根本就是天上地下,不在同一個層級上。

    至於城裏的十萬禁軍究竟能不能擋住自己的去路,預備軍戰士們都沒在意,他們手裏可是拿着的是各種火器。

    而且最重要的是,到目前爲止,禁軍似乎還沒有得到報告,剛剛河道關卡上的守軍幾乎都被他們給消滅了。

    牛奇依舊作爲前鋒部隊,手下率領着三千全副武裝的前鋒營,每個人手裏都端着一杆燧發槍,腰帶上彆着兩枚手榴彈,在最前面的戰士手裏還端着虎蹲炮,幾乎是武裝到了牙齒。

    在他們身後,是第二梯隊,二十門紅衣大炮在牛車的拉動下緩緩前行。

    在紅衣大炮的後面,一百多具火箭發射車嚴陣以待,工匠們滿臉嚴肅的注視着前方,等待着柴瑜的一聲令下,就即刻進行發射。

    所有人都明白成功與否,在此一舉。

    牛奇手一揮,立刻就帶領着人向前跑動起來,三千多人行動如風,很快就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清風樓中,依舊是人來人往,這座位於內城的酒樓,已經有了幾十年的歷史,在汴梁城中雖然說不上排在前面,可是卻是最受茶客們最受歡迎的茶館,就因爲它收費低廉,茶水的品種豐富而受到底層百姓的歡迎。

    正是正午過後,暑熱難當的時候,一箇中年人搖搖晃晃的走進了茶館之中,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讓小二上了一碗酸梅湯,大口喝了一杯,立刻就感覺全身舒泰。

    他名叫孟三,本來是城裏的一名糧商,因爲最近廣濟渠被封,他的運糧船無法運輸到山東境內,因此生意一落千丈,無奈之下,他只能天天呆在茶館中,想要打聽一些有價值的信息。

    “喂,聽說了嗎,今天有山東的糧商運來了一船的成衣,那些衣服顏色鮮豔,尤其是那些面料,又結實又滑潤,簡直能和絲綢相綸美,關鍵是價格還便宜。”

    “真的嗎?紡織不是主要出自江南嗎,怎麼山東也出成衣呢?”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有個親戚在青州,他給我說幽州王在青州辦了很多的工廠,招募了許多的百姓去廠裏做工呢,那些機器做出來的東西又好有便宜。”

    孟三剛剛坐定,就聽到周圍的茶客們嘰嘰喳喳的議論起來。

    孟三的臉色立刻就充滿了詫異,手都停在了半空中。

    要知道,廣濟渠可是已經封閉了十幾天了,怎麼可能會有山東的貨物運輸過來?

    他一下就察覺到了其中的異常,其他人吹噓柴瑜的話他都無法聽得進去。

    “這位老哥,你剛纔說什麼?”

    孟三一把抓住剛剛透露消息的那個茶客,眼睛裏充滿了興奮。

    “說什麼?廣濟渠已經通行,你不知道嗎,今天早上已經有好幾個山東來的商人將物資運到了碼頭上,汴梁的那些商人都爭搶着去搶購他們的糧食呢。”

    那個茶客有些奇怪的看了孟三一眼,不過看到周圍有人用羨慕的眼神看向了自己,他不禁又得意起來。

    在茶館這種場合,誰的消息越靈通,誰就會受到更多的羨慕嫉妒,所以在汴梁,茶館那可不是僅僅是喝茶的地方,同時還是信息交流的地方。

    “真的?”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一陣狂喜立刻衝上了孟三的心頭。

    不過隨即一個更大的疑問浮現在他的心頭,他可是聽說了,封閉廣濟渠是爲了將幽州王給困死在山東。

    如今廣濟渠打開,山東商人率先將青州工業區的商品運輸到了汴梁,這意味着什麼?

    爲什麼是山東商人最先得到廣濟渠開通的消息?

    爲什麼汴梁城裏到現在還沒有一點消息。

    孟三坐在那裏,將這個問題仔細一思考,就感覺其中隱藏的信息簡直太大了。

    “廣濟渠難道是朝廷開通的?”

    孟三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不可能,封閉廣濟渠可是容太師下的命令,於雷統領水軍在那裏守着關卡,於雷你們應該都瞭解吧,那小子在明州守衛海上的時候,每艘船都要扒一點血下來,你們說,有這樣的人把守着關卡,他能隨便的將關卡給放開?”

    那個茶客向着周圍看了看,壓低了聲音說道。

    這個消息無疑是個勁爆的祕聞,一下子就吸引了人們的注意力,茶客們紛紛將頭伸了過來。

    “那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就通行了呢?”

    孟三眉頭緊鎖,他總有一種坐立難安的感覺,這個消息背後透露出來的含義簡直被封鎖還要重大。

    “我聽那些山東客商麼說了,廣濟渠還是有關卡,不過只許進,不許出,那些水手和顏悅色,客氣的很。”

    那個老茶客喝了一杯茶,又不經意說道。

    只許進,不許出?這個問題可大了。

    孟三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他在汴梁城做生意,對於官場上的局勢特別關心,一下就從這個消息裏嗅到了不正常的信號。

    只許進不許出,那不意味着大周水師們已經將汴梁給圍了起來嗎?

    而且他也和於雷的大周水師打過交道,那些人已經刁鑽油滑,根本就不可能對客商們和顏悅色,這裏面一定出了很大的問題?

    難道是青州軍已經拿下了水軍?

    一個根本不可能的念頭跳上了他的心頭。

    “其實,人家幽州王對百姓可是真不錯,光是在青州就給每家百姓發了五貫錢,幫助他們度過了難關,還修建海港,開設工廠,招募了許多的寒門子弟進入工廠中做工,每個月能開到十幾貫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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