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太學禮堂中,人山人海,穿着各色官服的官員,清秀高傲的太學生,衣着華麗的商人,麻衣草鞋的農人,身上還帶着廚房油味的廚師,以及各種工匠,甚至連青樓的歌姬們都帶着精美的草帽來到了這裏。

    在昨天晚上,他們突然接到了官府的通知,要求他們務必在今天午時之前趕到太學的禮堂中。

    他們雖然疑惑,可是還是帶着誠惶誠恐的心情來到了這裏,在以前,這裏是讀書人的聖地,像工匠歌姬農民這樣的身份是無法踏足於此的。

    可是今天,門口的兵士們在檢查過他們的身上,確信沒有攜帶兵器後,就痛快的將他們放入了禮堂之中。

    接着,又有專人給他們安排了位置,那些工匠們忽然發現坐在他們身旁的竟然是朝廷的官員,這在以前也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們這些平時在汴梁城被稱呼爲底層的人用有些卑微的眼神看着周圍的讀書人,朝廷官員,他們連一句話都不敢說,唯恐一開口就遭受周圍人的恥笑。

    “聽說了嗎,昨天宣德門廣場發生了大戰,死了好幾千禁軍士兵呢。”

    “我給你說啊,我家親戚是開藥局的,昨天晚上忙了整整一個通宵,送到他那裏的都是燒傷,刀傷的,那傷口簡直慘不忍睹。”

    “我聽人說容傅,馮滔,陳嘯成三個大奸臣都被抓了起來,幽州王當了皇上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汴梁城變天了。”

    “不是,難道這三個大奸臣被抓起來,我們不應該高興嗎?他們禍害了京師那麼多年,百姓們可是敢怒不敢言,看來人家幽州王是個開明的君主。”

    周邊響起了官員們,太學生們的議論聲,從他們口裏傳出來的消息讓人震驚的頭皮發麻。

    蕭榮坐在第二排位置,聽着周圍人的議論,渾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是遼國特使,爲遼國打探消息,可是昨天汴梁城發生了驚變,對遼國的局勢他都看不明白。

    “蕭特使,你說這幽州王當上了皇帝,對咱們遼國和西夏是禍還是福?”

    就在這時,坐在他身邊的李仁順用胳膊捅了捅他,笑着問道。

    李仁順是西夏的特使,昨天一整天都是在驚恐中度過,哪怕到了禮堂中,依舊眼神遊離,有些畏懼的看着四周巡邏的預備軍士兵,生怕他們會突然將他們給帶走。

    “不好說啊,這位新皇帝崇拜武力,野心勃勃,對於咱們遼國和西夏是禍害而不是福氣。”

    蕭榮搖搖頭,臉上帶着深深的擔憂,他曾經和柴瑜打過交道,明白這個人的性格。

    “皇上來了!”

    就在這時,臺上忽然一個人高聲叫道。

    頓時,剛剛還喧譁的大廳一下安靜了下來,幾百雙眼睛同時看向了臺上。

    只見一個身影健步如飛,走到了中間的桌子前,在桌子上放着一個話筒。

    此人剃着幹練的平頭,身上穿着一件漆黑整齊的中山裝,腳上是一雙黑亮的皮鞋,在臺上一站,一股精明幹練的氣質立刻就鋪面而來。

    臺下數百人一起張大了嘴,滿是震驚的看着柴瑜。

    他的這幅裝束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雖然看起來很能幹很威風,但是和他們心目中的一身黃袍還是相差甚遠!

    “諸位來賓,各國來使,今天我來是宣佈一個重大的消息。”

    柴瑜擡頭看了一眼臺下,堅定而又緩慢的說道。

    “從今天開始,大周受盡欺辱的時代已經過去,大周將在我的率領下,煥發出新生,開創出一個新的世界!”

    柴瑜擡起頭,看向了臺下的衆人。

    “轟轟轟!”

    臺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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