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錦脣角一勾,盯着柳林洲那張咬牙切齒的臉。

    “柳掌櫃的,昨日你怎麼說的,今日就怎麼做。我一個女子都能做到,你可莫要讓人瞧不起你。”

    木錦再次拒絕了之後,柳林洲那雙佈滿紅絲的眼睛更惡毒了。

    木錦低頭,譏諷的勾了勾脣。

    這輩子,不過剛遇見了趙王府一個小小的爪牙罷了。

    若這她都不敢得罪,那也白重生了一回。

    柳林洲再次氣急敗壞的從木錦的滷味鋪子裏離開了。

    心裏又恨又怒,一路上都在想法子報復木錦。

    不過一個小小的丫頭片子,還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以爲能在江陵縣買了鋪子做生意,就能紮下跟了?

    一個小丫頭片子,想要對付她,太容易了!

    這麼想着,柳林洲冷笑起來:臭丫頭,這可是你自找的!

    而等柳林洲離開之後,木錦就喊來了凌虛。

    “那柳林洲被我幾次不給面子,勢必會做些上不得檯面的小動作,凌大哥,鋪子裏有我……”

    木錦話還未說完,凌虛就立即解開了圍裙,接話道:“姑娘放心!我早就看那老小子不是好東西了!我這就去跟着他!”

    木錦笑着點點頭,凌虛做事,她一百個放心。

    這邊白朮見凌虛走了,便走到木錦身邊,有些忐忑的問道:“姑娘,這種跟蹤追蹤的事白朮最擅長了,姑娘爲何不派白朮去啊?”

    木錦聞言一笑,“我總不能事事都指望白朮姐姐你們啊,這是我自己的事,自己的人手去做就成了。”

    其實在木錦看來,她已經得到了趙景逸那邊很多的幫助了,尤其是柳林洲的事,也是因爲趙景逸那邊的人查到了足夠的消息。

    如今要對付柳林洲,再用趙景逸的人,那就是大材小用了。

    倒不是她覺得凌虛能力不如趙景逸的人,木錦認爲凌虛兄妹的能力絕對不遜色趙景逸細心培養的那些人才。

    不過就是在她身邊窩着,沒有那麼多機會鍛鍊。

    到了縣城之後,所出的環境更復雜了些,今後凌家三兄弟練手的機會就多的多了。

    白朮這邊聽了木錦這樣說,也不敢再多說了。

    她也看出來了,姑娘這是想要培養鍛鍊姑娘自己的人手了。

    ……

    凌虛一個時辰之後纔回到鋪子裏。

    木錦見他是黑着臉回來的,目光一閃。

    凌虛回來灌了幾大口的水後,請白朮在鋪子裏照應幾分,他請木錦去鋪子的後院說話去了。

    “姑娘猜的沒錯!那姓柳的狗東西竟然去找了地痞流氓,給了銀子給他們,讓他們明日來打砸木記滷味鋪子……”

    這還不是最狠毒的。

    最狠毒的是,那姓柳的竟然又找了另外一個地痞頭目,要日日去守着木錦在縣城裏新買的宅子。

    惡毒的讓那地痞頭子找機會將木錦和木瑩還有小木月三姐妹給擄了。

    要賣到……要賣到那個髒地方去。

    凌虛就沒忍住,趁着柳林洲一個人回他在江陵縣的宅子時,在一個鐵匠鋪子那裏掏了一把鍋底灰,然後將臉給摸黑了,在一個偏僻的小巷子裏,將柳林洲狠狠打了一頓……

    “那姓柳的也有幾分花拳繡腿,手腳上沒工夫的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但姑娘放心,我家是家傳的功夫,是練家子,那狗東西被我打了這麼一頓,也絕對懷疑不到是我的!”

    木錦脣角一揚。

    誇讚道:“凌大哥做的好!你這也是替我們三姐妹出一口惡氣,我們三姐妹該感謝凌大哥!”

    ……

    而這件事當日傍晚也被敬四公公知道了。

    也是白朮告知他的。

    敬四公公一邊吐着瓜子皮,一邊狠狠的“呸”了一聲。

    “那下賤胚子!不愧是出自趙王府的!這人不能留了,也不必讓姑娘繼續處在這樣的賤皮子面前,白朮安排人手,將這人淨身了送入宮裏去罷。”

    白朮一愣。

    “怎麼?還愣住作甚?”敬四公公瞥了白朮一眼。

    白朮忙道:“公公,屬下就是想着那柳林州的髮妻可憐,偏偏招了這麼個賤皮子……”

    “哦……你們女娃子終究還是同情女娃子是吧?”敬四公公又吐了一個瓜子皮兒,“那這樣,趕緊的安排人讓他們和離就是了。”

    “那賤皮子的髮妻原配看起來還不錯,咱家也不想讓那丫頭守活寡來着。”

    白朮聽了敬四公公鬆口了,咧嘴一笑。

    又湊到敬四公公面前,笑嘻嘻的道:“公公,柳林洲那原配發妻的孃家雖只是個京城九品小官之家,那她父兄弟弟都是從軍的,在京城各守衛營裏都做着小官,也不是完全沒用……”

    敬四公公聞言眼眸一亮。

    指着白朮的額頭點了一下,“哎喲,小白朮,你之前可最是不願意動腦子了,這下跟着姑娘,真是越來聰明瞭!”

    “嗯,蚊子雖小,那也是葷的。想來,那趙王爪牙家裏的晚輩的親事都要親自過問……嗯,那麼咱家就使使手段將那九品武官之家都拉到咱們這邊來好了。”

    白朮聽着就笑了。

    ……

    接下來幾日,那柳林洲再也沒來糾纏了,木錦的生意每日都很穩定。

    花間客酒樓的生意倒是得益於從她家買了不少種類的滷味和油炸美食,生意果然越來越好。

    而那迎萬客酒樓的生意可就越來越差了。

    那柳林洲那日算計完了木錦後,自以爲事情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下,卻不想當日回家就被人打折了一條腿和一條胳膊。

    當時還是大聲呼救,用了銀子請人將他擡到了轉治跌打損傷的醫館裏去接了骨上了藥,再花錢讓人將他送到宅子裏了。

    他那悍妻平常對他是很在意的,哪怕是那日和他吵架,氣不過將他抓撓的毀了容,可還是捨不得再傷他的。

    見到他被人打成了那樣,立即就撩起衣袖要去找人算賬。

    可他都不知道是誰打了他這麼大一悶棍,就算要找人報仇都不知道找誰……

    悍妻倒是問了他近日到底得罪了誰,被他搪塞過去了。

    他這悍妻,悍歸悍,心裏還有那麼幾分義氣,最是看不慣他的那些手段。

    他正想哄着悍妻不要在意他在外面養外室的事,哪裏還敢讓悍妻知道了他近日要算計一個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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