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高啊!”敬四公公又是一呆。
隨即樂的朝着木錦就是一個大拇指,“姑娘這個法子,真是讓那李氏沒話可說了!”
木錦一笑,“多謝敬叔誇獎。”
“欸!姑娘,真不是老奴誇姑娘,老奴就想不出來姑娘這樣的好法子!”敬四公公樂呵呵的。
木錦徵詢他的意見,“那麼敬叔,我馬上將那馮媽媽送到衙門去?”
敬四公公想了想,便笑道:“這是應該的。那李夫人此刻怕也是想明白了對付姑娘的法子了。”
接着語氣一頓,笑呵呵道:“爲了救她身邊那位左膀右臂,想來會是去衙門,找官兒們來壓姑娘放人了。
那姑娘先她一步,將她那左膀右臂送到衙門,那就煩請她這位堂堂禮部尚書夫人去衙門撈人去吧。”
敬四公公話裏話外都透着幾分幸災樂禍,以及對木錦機智的讚賞。
木錦之所以要和敬四公公提這個事,也是有原因的。
她提了這事,敬四公公肯定就會安排人手下去善後了。
官場上的門門道道,還得看敬四公公這樣的人啊,他熟啊。
他的背後是楚王殿下,靠山又硬挺。
接下來,只需要她派人去敲衙門門前的大鼓,應該就不用她操心了。
和敬四公公再討論了些細節後,敬四公公就起身告辭了。
木錦看着窗外,目光悠遠。
李氏的到來,就代表着她這輩子和秦家的交鋒開始了。
好戲且多着,且精彩着呢。
慢慢看吧。
那邊坐在客棧木牀上的李氏死死皺着眉頭,看着這客棧的一切都不順眼。
徐媽媽在一邊伺候着,大氣都不敢出。
夫人一進來這客棧的最好的天字號房就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入目所見皆是挑剔。
在她看來,這省城最好的客棧裏的最好的房,怎麼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啊。
這房裏收拾的井井有條,一塵不染的,哪裏也沒問題啊。
可夫人就是看哪裏都不順眼。
尤其是房裏的被子褥子,竟吩咐人從外面重新買了新的換上了……
這也就罷了。
她以爲自家夫人換了客棧的被子褥子後,心情就好了,可是不……
夫人心情更差了。
“徐媽媽,爲何還沒有馮媽媽的消息傳來?”
“這……”徐媽媽心中一顫,喏喏道:“夫人,還請再等等,大姑娘那邊戒備謹慎的很,我們派過去的人雖都是機靈的,可要進入大姑娘的府邸,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成的……”
李氏狠狠拽了一下手中的絲帕,想要發火,卻也知道徐媽媽說的是事實。
只能不甘心的低斥一句。
徐媽媽見她沒有動大怒,心裏直唸佛。
可惜這邊她的心剛安定了些,門外就有人來稟報了。
徐媽媽看了李氏一眼。
李氏對她一點頭,她纔敢恭敬彎腰退了下去。
出了門後,看到是被派出去打聽馮媽媽消息的人後,眉頭一皺。
咬了咬牙後,她朝那家丁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進了門後,便將消息稟報給李氏聽。
李氏聽完後氣的將手中的茶盅狠狠一摔。
氣急敗壞的低斥道:“一幫廢物!這麼點子小事都做不好,我們秦家養你們何用?”
徐媽媽鵪鶉似的縮着頭,不敢出聲。
她是沒錯什麼,可夫人明顯也是遷怒了她啊……
這麼想着,心裏又萬分的委屈。
馮媽媽那老貨辦事不利,也不知道她在大姑娘面前怎麼說的,被大姑娘當成了騙子抓起來……
這不但滅了自家夫人的威風,還耽誤了夫人的大事!
可就這,夫人還惦記着要去救她,一點不怪她辦砸了差事……
倒是自家這個冤大頭,要一邊安撫夫人,冒着被懲罰的危險提醒夫人,還要替馮媽媽那個老貨收拾尾巴!
想想就不公平的很……
可,她也明白。
誰讓馮媽媽那老貨嘴巴甜,會說話,這些年哄得夫人高興呢?
“罷了!馮媽媽落在那臭丫頭手裏,憑她自己怕是出不來了。徐媽媽,派人寫了狀子,咱們告官!”
“告……告官?”徐媽媽嚇了一大跳,就因爲馮媽媽整的這個破事兒,夫人要告官?
“告官!”李氏咬牙點頭,那雙三角眼裏燃着熊熊怒火,“本夫人就不信了,本夫人告官了,那本地的官兒不知該怎麼辦案?”
這話,就是要以勢欺人了。
應該是以勢欺那個她最不想見的前頭人生的繼女了。
徐媽媽也知道了李氏這樣打算的真正目的。
說實在的,在馮媽媽被扣在大姑娘府邸這件事上看,夫人這個法子也不算壞。
還有一個更好的法子,是夫人親自去大姑娘的府邸裏見大姑娘。
然後好言好語的勸說,再解釋一番。
那馮媽媽也就順利回到夫人身邊了啊。
可惜,徐媽媽心中十分明白,她家自來驕傲的夫人可低不下那個高傲的頭顱啊。
何況,夫人最是忌憚被找到的大姑娘了。
不光是因爲大姑娘一被找到,尚書府裏就多了一位嫡女,還是原配嫡長女。
這個身份,以及地位,甚至都高過夫人這個續絃夫人了啊。
只是更深層的原因麼……
她隱約知道一點,夫人有私心,有很大的私心吶……
“怎麼?還杵在這裏做什麼?難道徐媽媽有更好的法子?”
見徐媽媽站在那裏半天不動,李氏又開始咬牙了。
徐媽媽心肝又是一顫,趕緊低眉順眼的道:“是!夫人!老奴這就去辦!”
罷了。
還是學着馮媽媽那個老貨吧。
就順着夫人的心意去辦事吧。
反正只要夫人心意順了,得好處的是她這個當奴才的。
至於順了夫人的心意,事情是不是辦砸了,夫人自去承擔就是了。
徐媽媽彎腰行禮告退。
她這邊剛吩咐人去衙門報案,派出去的人又回來一批,一副大事不好的樣子,看得徐媽媽心中咯噔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