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錦想了想,還是沒有什麼眉目。

    畢竟,不管是趙景逸還是敬四公公,都並沒有和她說過這位布政使夫人有何特別之處啊。

    且看這位布政使夫人眉眼舒朗,頗有正氣凜然之相,也不想對她這個還未被秦家接回京城的孤女有什麼算計的心思。

    這樣一想,木錦心裏是感激維護她的布政使夫人的。

    接着布政使夫人又慈愛的對木錦說道:“錦姑娘,既然秦大人已經找到你了,也派了尚書夫人來接你回京,你也該回京和血緣上的親人相聚了。”

    木錦分明看到,布政使夫人對她說這番話的時候,那清明的眼眸裏閃過一絲無奈。

    木錦一下就懂了。

    布政使夫人也預料到了,她真的回到京城秦家後,未必真的過的比如今好。

    但,她不得不回京城,也不能不回。

    何況,這也是老皇帝陛下的意思呢。

    木錦輕輕點了點頭。

    布政使夫人深深看了她一眼後,才笑着轉頭恭喜李氏去了。

    李氏只勉強點頭笑着道謝。

    接着李氏就告訴木錦,讓她回她的府上好好收拾收拾,兩日後就啓程回京。

    李氏自己也都沒意識到,她特意將“好好收拾”四個字咬的特別重。

    布政使夫人聞言便似笑非笑的瞥了李氏一眼。

    這意思,是看上了這可憐姑娘的那份家產了?

    都說虎父無犬子,虎母也無犬女。

    這錦姑娘年紀小小,可這經商的天賦和手段也比她孃親當年差多少啊。

    能置辦的起那份碩大的產業,一點不讓她意外。

    倒是這李氏,還是大家出身呢。

    卻是個眼皮子淺的蠢貨!

    這麼能幹的前頭夫人的繼女,若是她,那就好好的哄着這繼女,真心實意的對這繼女好!

    這這樣聰明能幹的繼女若是和待她好的繼母交心了,將來能不照看繼母所出的弟弟妹妹們?

    不過話說回來了,這也不是她家的事。

    不便管,也不想管。

    木錦這邊也沒和李氏多說幾句話。

    離開布政使府之前,也沒邀請李氏去她府上住着。

    李氏暗恨,卻沒辦法。

    人家沒邀請,連句客套話都沒和她多說,她這個做長輩的總不能自己開口,要賴着去住繼女的宅子吧?

    當然,她也不稀罕。

    就是怕這繼女和她身邊伺候的那幾個丫鬟婆子心眼多,哄着這臭丫頭將錢財留在了江南省城……

    那怎麼行?

    莫說她自己有私心,就是老爺對她多有暗示的。

    那意思是,說這嫡長女年紀尚小,手頭上卻有不薄的資產,可要看緊着點,最好全帶回京城。

    嘴裏說的是,那些都將成爲這臭丫頭的嫁妝。

    但實際上,女子的嫁妝還不是由她這個當家夫人操辦?

    木錦心裏何嘗不知李氏的算計?

    這李氏說起來的確也是出身大家,只是她的孃家在幾十年前就開始沒落了。

    到了她這一代,家中兄弟堂兄弟們又多,且爲了家產不擇手段。

    李氏的祖母又是個偏心的老太太,爲了偏心某兩個兒子,便做主分家了。

    這件事當年也在京城引起了很大的轟動,也引得不少大家族的譏諷。

    豪門大族,最忌諱的就是分家析產了。

    這是家族衰敗的引子啊。

    因此,到了李氏出嫁時,嫁妝就只有面子光,實則窮酸窮酸的。

    爲此,還惹得秦海潮的嘲諷。

    只是,秦海潮當年續絃李氏,就是爲了破外面傳言他當年爲了財才娶了木錦孃親的流言的。

    即便李氏真的嫁妝寒酸,他也咬牙認了。

    當然,事實上,當年娶木錦孃親,還真不是流言。

    最起碼有一半的理由,秦海潮是爲了財的……

    李氏自己窮酸,對錢財就格外看重,心裏像是有幾隻貓在抓撓一樣。

    真是恨不得親自去給木錦收拾“箱籠”了。

    ……

    木錦這邊,其實該收拾的東西早就收拾好了。

    而其實也沒有什麼要收拾的,魏姨和她孃親留給她的那些東西,絕大部分當然還是繼續留在江南省城這座宅子的地下。

    畢竟,她也想不到除了這裏,還有哪裏保留儲存這些寶貝和錢財更安全了。

    收拾的,要帶去京城的,大部分都是各人的穿戴,還有一一部分山珍乾貨和海貨。

    再就是一些滋補品,如燕窩人蔘這些了。

    這些滋補品也有些年頭了,有些保管的沒那麼好的,時間長了不用,就要壞了。

    好在她有個神祕的玉鐲空間,將孃親和魏姨留給她的那些年頭長的人蔘鹿茸血燕這些滋補品放進了玉鐲空間。

    這樣就能長久的保存不會壞了。

    那些報傳沒那麼好的也沒有壞了,只是不宜多擱着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帶到京城去。

    到時候拿出去自用送人都是好的。

    除此之外,就是帶了些金銀銀票之類的。

    只是,要帶的大部分金銀和銀票也都放在了她的玉鐲儲物空間裏了。

    明面上的那些到底是少數。

    即便是少數,那也是一筆鉅款了。

    木錦這邊是慢悠悠在家裏等了兩日的。

    到了李氏說的要啓程的那日,從木府出來了五輛坐人的馬車。

    李氏遠遠的看着,心裏又激動又泛酸。

    激動的是,這臭丫頭既然能帶了那麼多人去京城,那要帶的東西和錢財肯定不會少!

    少說也得十幾輛馬車吧!

    可誰知,那後面裝箱籠的馬車,數來數去也就五輛……

    李氏當下氣的就甩下了馬車簾子。

    這麼看來,這臭丫頭的家產沒有她想象的那麼多啊!

    “馮媽媽,去……喊了大姑娘和本夫人共坐一輛馬車。”

    她要好好盤問盤問這臭丫頭!

    馮媽媽卻是面色爲難。

    和這位大姑娘交手後,她總算是看出來了,這位大姑娘可不是什麼軟柿子啊!

    夫人她讓大姑娘過來,大姑娘就會聽話嗎?

    她看未必……

    “怎麼還不去?”李氏見馮媽媽沒動,細眉一壓,盯着馮媽媽斥道:“難道馮媽媽這是被那臭丫頭這回一嚇,給嚇破膽了?”

    馮媽媽見李氏動怒了,忙不迭的低頭賠不是,趕緊下了馬車。

    拎着裙子急匆匆的跑向了木錦乘坐的馬車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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