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沒忍住,抓着絲帕的手捂住了嘴巴,一臉要吐的表情。
見她絲毫不掩飾的噁心嫌棄,趙詰俊臉瞬間黑透了。
“秦大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讓你嫁給本世子,還委屈你了不成?”
木錦極力的忍着不適的嘔吐感,仰頭。
冷冷的和這不可一世的賤男人對視。
“我秦木錦從來不屬於任何人,只屬於我自己。別以爲你出生皇族就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你這樣的行爲,當真可笑!”
“你敢這樣和本世子說話!”趙詰惱羞成怒,身形一閃,就要伸手去捏木錦的下巴。
桂姨大驚,就要和趙詰動起手來。
突然斜刺裏飛來一塊碎銀,狠狠的擊中在趙詰的手腕上。
那飛來的碎銀力道實在太大,趙詰避之不及,手腕的骨頭似是碎了,捂着手腕退了好幾步。
“誰!給本世子滾出來!”趙詰大喝。
木錦和桂姨都一臉驚疑。
“趙詰,好大的威風。”隨着一聲低沉的聲音傳來,木錦仰頭。
就看到一身黑衣錦袍的趙景逸單手背後,從屋檐上一躍而下。
木錦眼裏閃過驚喜。
她的神情被趙詰看在眼裏,無名的妒火猛地在心間燃起。
就好像,原本屬於他的一件珍寶,就這活生生的被他這好皇叔給奪去了一般。
這種詭異的感覺對他的衝擊太大,讓他整個人都不適起來。
甚至,在趙景逸上前一把將木錦擁在懷裏,輕聲詢問她可好時,心中的暴虐想要將他撕碎了。
“楚皇叔,你當知道,在皇祖父給你和秦大姑娘賜婚之前,我父王已經和秦大人議親了!是你!”趙詰咬着牙,冷冷的盯着趙景逸。
握着受傷的手腕,向前一步,“是你!楚皇叔將侄兒的未婚妻給搶去了!”
趙景逸回答趙詰的是重重一個耳光,打的趙詰猛地將頭偏向了一邊。
等木錦再看時,趙詰的臉已經腫脹的難看,紅紅紫紫的極是滑稽。
但,她只覺得心情舒暢,一個沒忍住,脣角彎彎,笑意十分明顯。
趙景逸低頭的時候,就看到小姑娘嘴角掛着笑,出落的越發美豔的小臉上隱隱現出興奮和激動的神色,他猛地鬆了口氣。
他都一把年紀了,好不容易動了心,是會患得患失的。
他的確有擔心小姑娘會嫌棄他年紀大,更青睞和她年輕差不了多少的貴族少年郎。
如今,他才真的放心了。
隨即轉身,將懷裏的小姑娘擁的更緊。
慵懶的瞥了滿臉不甘的趙詰一眼,“這就是你藉着你皇姑姑的賞梅會騷擾你未來皇嬸的理由?”
趙詰心口一窒。
皇嬸這個稱呼,讓他打心裏厭惡。
他滿目不甘的將目光移到木錦臉上,卻被趙景逸將木錦的小臉用手遮住,他的大手輕輕將木錦的臉按到了他的懷裏。
趙詰只看到一個烏髮幽黑的後腦勺……
“這件事,本王是不會就這樣算了的。”趙景逸顯然懶得和趙詰這個侄子多說,低頭對懷裏的小姑娘輕聲問道:“我送你回秦府?”
“哼,憑什麼我要回去?要走也是他走。”木錦嬌氣的哼了哼,難得在趙景逸面前撒起嬌來。
趙景逸見小姑娘對他撒嬌,本不爽快的心情瞬間好了起來,俊眸裏笑意盛滿,壓低聲音,哄着道:“好,咱們不回,讓他滾。”
趙詰牙都差點咬碎了。
趙景逸見他還杵在這裏,轉頭,面無表情,“還不滾?要本王讓人將你扔出泰安公主府?”
“你!你憑什麼?這裏可是泰安公主府!”趙詰咬牙切齒,從牙齒縫裏擠出這麼一句滿是不甘的話來。
趙景逸也不搭理他,視線看向了月亮門處。
木錦也隨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是泰安公主帶着女官丫鬟們匆匆過來了。
她的臉色陰沉陰沉的,眸子裏蘊着一觸即發的怒意。
“三皇姐這賞梅會辦的很好,本王的王妃竟然在你府上被外男唐突了。”趙景逸聲音很冷,話裏是對泰安公主濃濃的不滿。
泰安公主自是聽出來了,此時臉上也是一紅。
她哪裏知道趙詰如此膽大,且如此不顧皇家的體面,竟然私自跑到她的暖閣院子裏衝撞了秦木錦。
這事要是被傳出去了,那皇家的臉面都丟盡了!
早知如此,她之前萬萬不會答應趙詰這小畜生辦什麼賞梅會!
這簡直是將她自己架在火上烤。
還狠狠的得罪了楚王。
楚王如今正得聖寵,且就他還未將秦木錦娶進門,就這般護着,且也直接稱呼秦木錦是他的王妃了,這由不得她不重視。
“楚皇弟,這件事是皇姐的不是,是皇姐做的不對。”說完之後,又看着木錦,“秦大姑娘,真是對不住,在本宮的府上,還讓你受委屈了!”
有趙景逸在,木錦自是不用說話。
泰安長公主也知趣,這個時候她有錯,不會蠢的非要木錦說原諒的話。
轉身又怒氣衝衝的瞪着趙詰:“你可真是本宮的好侄兒!這件事,本宮定要找你父親要個說法!”
趙詰冷哼一聲,“不是說都是一家人了嗎?既是一家人,侄兒哪裏唐突了未來的皇嬸一說?”
泰安公主咬牙。
“你給我回你自己府上去!好好反省反省!”泰安公主也不管他的臉面了,直接讓他離開泰安公主府。
趙詰深深的看了被趙景逸護在懷裏的木錦,冷哼一聲。
隨即看着泰安公主似笑非笑,“皇姑姑還真是不給我趙王府臉面啊。”
泰安公主聽得出他的言外之意,氣的差點翻白眼。
“楚皇弟,進屋說話吧。皇姐再不出去,就陪着你和秦大姑娘說話。”
頓了頓,又道:“也是皇姐想看看秦大姑娘,今日也和秦大姑娘說了好一會兒話,本宮也很喜歡秦大姑娘。”
“……沒想到本宮前腳剛離開暖閣,趙詰那臭小子會跑來唐突秦大姑娘,的確是本宮疏忽了,本宮該給秦大姑娘和楚皇弟賠個不是……”
趙景逸只哼了哼,眼眸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