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錦訝異的挑眉。

    只看白朮那不好看的臉色,她就明白了,木家村來的人絕對不是她喜歡的人。

    李氏在愣了一下後,倒是反應的很快,將茶盅往茶几上一放,看着木錦道:“這大年初一上門,還直接就找到了秦府上,那定不是待你好的家鄉人了,我派人將他們先安置好吧,你就先不要出面了!”

    頓了頓又冷笑道:“我們秦家的嫡出大小姐,將來的楚親王妃,豈能是誰想見就能見到的?”

    李氏最近想通了很多問題,倒是有些恢復了她年少時在孃家的影子。

    木錦看着她爲自己打抱不平,心裏也是熨帖的。

    笑着道謝:“那就麻煩大夫人了。”

    “嗨!你和我還客氣什麼!若是我再小上十幾歲,定能和錦兒成爲最親密的手帕交呢!”

    說完,李氏哈哈笑着起身了,對木錦道:“錦兒你就瞧着吧,我親自去收拾他們去,心裏正一股子邪氣沒處發呢!”

    木錦笑着說好。

    李氏果然風風火火的去了。

    木錦也派了白朮跟着去了。

    待會兒還要回來告訴她李氏這個秦家大夫人是怎麼收拾那幫子人的呢。

    年都沒在家裏過,一路風霜的從離京城上千裏地跑來京城並找到秦府的正是木大伯和木二伯兩家。

    木大伯的刑期其實並未完,但他卻來了京城,一想就知道是有人幫了他。

    木二伯的偏癱也好了,也能走能跳了。

    木二伯雖正是壯年,不似那些卒中過的老年人難以治好,可若沒有真正醫術高超的大醫,能在短時間能治的能跑能跳,希望十分的渺茫。

    而那樣厲害的大醫,就憑木二伯這樣一個鄉下小人物如何請的起?

    若說運氣好,正好碰上,那得有多巧,得有多幸運?

    因此,跟着李氏過去的白朮也不用想,就猜到是有人故意將木家那兩家上不得檯面的人弄來京城噁心自家姑娘呢。

    李氏看向她的時候,白朮就給李氏使了一個眼色,李氏知機。

    輕輕點頭。

    木家大伯孃這邊見到穿着綾羅綢緞,富貴華麗的李氏帶着呼啦啦一堆丫鬟婆子過來了,那個眼睛都瞪直了。

    她一併帶着來秦府的兩個閨女看着也都張着嘴巴,滿眼都是羨慕和震驚。

    木家大伯和木家二伯在來之前就有人教導過的。

    見李氏過來了,就猜到她是秦府裏的當家夫人。

    對於秦府當家夫人親自來見他們,他們打心裏是滿意的。

    便越發覺得秦家人不敢得罪他們,畢竟木家可是將他們秦家的嫡大姑娘給養大成人了的。

    秦府想來也不敢對他們這些前來投奔的木家親戚不好,免得外人說閒話嚼舌根吧。

    李氏見這兩家人第一眼就看得出來他們的貪婪。

    她這樣的貴婦人,按理說根本不用親自出面見這些人。

    親自見,也不是爲了秦家的名聲,而是不想讓木錦被人說閒話。

    當然李氏對他們也不可能有好臉色,就疏離,冷漠且讓人說不出不是來。

    被李氏請了他們坐下後,木大伯想着去歲那個教導他們的先生說的話,心想,這秦家人果然不敢對自己這些恩人怎麼樣。

    他們秦家是官家,是貴人又如何?

    見面了,只管當鄉下的那些老百姓一般就是了。

    於是,便皺眉道:“秦大夫人,按照道理,錦妮子是我們木家養大的,我們這些長輩來看望她,她總該露個面,也全了我們對她這個侄女的想念吧?”

    木二伯對沒見到木錦也很不滿,一邊用那被黑泥堵滿手指甲的手抓糕點塞到嘴裏,一邊點頭,入口即化的甜糯糕點都顧不得咀嚼,就吐下了。

    此時,秦家的富貴已經晃花了他的眼。

    家裏的糕點都這樣好喫,那日常的富貴生活該是多麼有滋有味?

    當下着急道:“秦大夫人,我大哥說的對!錦妮子到底是晚輩,就算她是大官家的千金小姐又如何?總不能不認我們這些養大他的窮親戚了吧?”

    木家大伯孃也趕緊附和起來,又嫉妒又羨慕的看着李氏,“秦大夫人吶,錦妮子是我們看着長大的,她養父母去了後,她可都是指着我們這些長輩給糧食喫才活下來的!

    她如今出息了,過上了好日子,可不能就不認我們這些長輩了啊!她可不能這樣喪良心!”

    李氏聽着這些人說的這樣難聽,眉頭直皺。

    “我們大姑娘最是心軟孝順的,她這些年在木家村過的如何,我們秦家都知道了。”李氏可不慣着他們。

    似笑非笑的勾了勾脣。

    “木家大房和二房養活了木家三房的孩子和我家大姑娘?這不是好笑嗎?你們兩房如何欺負壓榨木家三房的孩子們的事,我們秦家又不是不知道。”

    “不過是我們大姑娘心裏善良,不想和你們一般計較了,我們秦家纔沒派人去木家村算這筆賬!你們倒好,竟然打量着我們秦家不知,巴巴跑來京城尋了我們秦府,將黑的說成了白的!”

    李氏這番話一出,木家大房的人和木家二房父子臉色齊齊一變。

    到底還是木家大伯腦子活,苦着臉道:“秦大夫人可不能聽信謠言!您說的那些,都是沒有的事!我們疼錦妮子都來不及,怎麼會欺負壓榨她們這些小輩呢?”

    “謠言?”李氏冷笑一聲,伸手端茶雍容的喝了一口,隨即重重將茶盅往茶几上一拍。

    茶水四濺。

    嚇得木家大房和二房兩家人心肝齊齊震顫。

    李氏這大家當家主母的氣勢,他們這些鄉下小老百姓是承受不住的。

    臉上便都顯露出驚慌神色來。

    “若不是你們做的太過分,爲何隨我家大小姐上京的只有木四爺一家?”李氏冷冷掃了他們一圈。

    “別打量我遠在京城就不知,你們做的那些好事,就是京城裏一些大家族裏都已經聽說了!誰不可憐我家大小姐小小年紀被你們這所謂的長輩苛待?”

    “沒……沒有的事……”

    李氏很快就打斷了木家大伯的狡辯,“你們還真想讓我秦家派人去你們木家村接過來幾個證人嗎?你們的村正和族長做證人夠不夠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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