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婦名爲錦秋玟,丈夫死後,她便成爲了藥材商會的老闆娘。

    典雅的茶室內,葉滄塵和民長山並肩,與錦秋玟相對而坐。

    “你叫什麼名字,師承何處?”

    錦秋玟向葉滄塵詢問,她不會讓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給她醫治。

    “在下沐白,師承亡父沐天知,在帝都周邊的清水鎮有家醫館。”

    葉滄塵神色平靜,但旁邊的民長山有些緊張。

    他還是第一次和美女相對而坐,都不敢擡頭看錦秋玟一眼。

    況且他對葉滄塵還是有些瞭解的,醫術也就那樣,治治小病可以,大病看運氣,重病瞎折騰。

    雖然話有些不夠兄弟,但卻是事實。

    “說說看你所謂的偏方。”

    錦秋玟得知葉滄塵並非師承名師,有些失望,但還是得問問葉滄塵所說的偏方是什麼。

    沒辦法,能請到的醫師她都請了,病情卻不見好轉。

    “手。”

    葉滄塵沒有回答,而是朝伸出手掌。

    錦秋玟以爲他要把脈,於是將皓腕露出。

    葉滄塵卻一把握住她的手,掀起她的袖袍。

    民長山被葉滄塵的無禮舉動嚇了一跳,但下一刻他就呆住了。

    錦秋玟手臂上全是魚鱗,而且隱隱有血跡滲出。

    葉滄塵又抓起錦秋玟的右手,右手手背上同樣佈滿魚鱗。

    之前他就是看見錦秋玟手背上有魚鱗,才判斷出錦秋玟患有魚鱗病。

    “夫人除了雙手,還有其他地方長有魚鱗嗎?”

    葉滄塵詢問道。

    “後背也有。”

    錦秋玟回答。

    “看來鱗毒已經融入血液,流轉全身。”

    葉滄塵分析道。

    聞言,錦秋玟點了點頭,葉滄塵的分析和之前的那些醫師相差不大。

    她還知道葉滄塵的下一句,無非就是:已經病入膏盲,只能外藥塗抹,內藥壓制。

    然後過些日子複診不見好轉,搖頭說道:在下醫術不精,無能爲力。

    但葉滄塵豈是常人?他已經想到了根治方法。

    “鱗毒雖然已經侵蝕血液,但也不是沒有根治之法。”

    葉滄塵將錦秋玟的手鬆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

    一旁的民長山大感不妙,以爲葉滄塵又要胡編亂造了。

    畢竟以前沐白就很喜歡用這招先穩住客人,然後再瞎折騰,死馬當活馬醫。

    “魚鱗病的鱗毒其實來自一種名爲三眼奎魚的魚類,人或其他動物誤食,皮膚便會長出魚鱗,最終瘙癢痛疼而死。”

    “本來依靠藥物可以祛除,但夫人的鱗毒已經深入血液,尋常之法已經無效。”

    “也不是沒有醫治方法,三眼奎魚的天敵偏嘴鱉可以免疫鱗毒,以它入藥倒是可以淨化你血液的鱗毒。”

    葉滄塵條理清晰,要不是民長山對他知根知底,差點就信了。

    “偏嘴鱉?”

    錦秋玟微微一愣,她還真沒聽說過什麼偏嘴鱉。

    “三眼奎魚是否氾濫成災?”

    葉滄塵見狀詢問道。

    “倒也沒有,有一片河域雖多,但數量控制在一定程度。”

    錦秋玟回答,因爲身患魚鱗病的緣故,她以前調查過三眼奎魚。

    而且她懷疑是有人暗中給她下毒。

    不對!是百分百,因爲她的丈夫就是死於此毒!

    “數量不減不增,若是除去環境原因,那麼必有天敵的存在。”

    “你派人去那片有三眼奎魚的河域,向當地漁民調查一番,應該會有收穫。”

    葉滄塵解釋道。

    在葉滄塵走後,錦秋玟聽從了葉滄塵的建議,當即就派人去找那偏嘴鱉。

    “沐白,雖然那個女人長得漂亮,而且看起來很有錢,但……”

    民長山一臉擔憂,若是治不好就算了,他怕葉滄塵瞎搞,然後把別人的病情搞得更加嚴重。

    “放心好了,我心裏有數。”

    葉滄塵擺了擺手。

    中午回到醫館,葉滄塵便着手做飯,讓兩位女僕喫上了主人做的美味佳餚……

    “飽了?”

    葉滄塵貼心地爲女僕甄芷君擦着油膩膩的嘴巴。

    “嗯……”

    甄芷君低頭輕嗯一聲,她出自合歡宗,本就嫵媚勾人,害羞起來的樣子讓人慾火焚身。

    看着忽然親暱的兩人,顏夢靈很是不屑,覺得甄芷君太隨便,才一晚被葉滄塵攻陷了。

    下午,葉滄塵開始正式經營醫館。

    “沐白哥哥,霸霸噎住了!”

    一個小女孩跑來求助葉滄塵,葉滄塵當即跟着小女孩去救人。

    到達地點後,發現小女孩口中的霸霸居然是一隻小狗,還被骨頭卡住喉嚨。

    葉滄塵幫小狗拍出了骨頭,一臉無語的看着小黃。

    一隻狗被骨頭噎住,你也是個狗才。

    “謝謝哥哥,救了我霸霸。”

    小女孩眼淚汪汪的抱着小狗。

    葉滄塵撓了撓頭,心想你叫一隻狗狗霸霸,你爸爸知道嗎?

    摸了摸小女孩頭後,葉滄塵帶着一臉好笑的顏夢靈離去。

    剛回醫館門口,葉滄塵就看見一個衣衫破爛的中年男子癱坐在門口,面色蒼白,旁邊還坐着個面容憔悴的婦女。

    “夫人,你們怎麼了?。”

    葉滄塵輕輕扶起了婦女,和藹地問道。

    “沐白?”

    婦女看着未戴面具的葉滄塵,遲疑的問道。

    “正是在下。”

    葉滄塵回答。

    “你可算回來了,我丈夫這怪病得了好久了,但家裏沒錢請不起大夫,看在你小時候我還幫你洗過澡的份上,你能不能少收些錢治治我丈夫?”

    婦女哭泣道。

    “好說,先進來坐,等我仔細看看你丈夫的病症。”

    葉滄塵將她丈夫扶到進醫館。

    隨後想,葉滄塵上下打量了男子一番,將手搭在男子脈搏上,拈着不存在的鬍鬚暗暗沉吟。

    從面相和脈象來看,這男子根本沒病,頂多有些氣血不足。

    “大嫂,大哥的病什麼時候患上的?有什麼症狀啊?”

    於是,葉滄塵再次詢問。

    “前些日子,他從田裏幹活回來,在屋子裏喫晚飯,房檐上一隻蜘蛛掉到湯碗裏,他不小心喝了下去。”

    “後來聽村裏老人說那種蜘蛛有毒,他就越發虛弱,飯也喫不進了,應該是毒發了。”

    女人一邊說,一邊心疼地望着男人。

    “哦,原來如此。”

    李時珍點點頭,隨即他心頭一亮,對着一旁的甄芷君耳語了幾句。

    隨後甄芷君便是進了廚房。

    沒多久,她手裏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湯出來。

    “趁熱把這碗藥喝了吧。”

    葉滄塵接過藥湯給男子猛灌。

    男人喝下後,突然臉色一變,就要嘔吐起來。

    婦女大驚失色,葉滄塵叫甄芷君拿來一個水桶,放在男人腳下,讓他吐進桶裏。

    “你快看看毒蜘蛛吐出來沒?”

    葉滄塵向男子詢問道。

    “出來了!出來了!”

    男人看見桶裏的毒蜘蛛後,神清氣爽,病好像一下子好了一大半。

    “您真是神醫,神醫啊!大恩大德,俺倆永世不忘!”

    他又驚又喜,拉着妻子一起跪倒在地,流下了激動的熱淚。

    “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葉滄塵攙起兩人,將二人送出門外,隨便讓男子把木桶帶走,他可捨不得讓粉毛甄芷君來清理。

    葉滄塵轉身回屋,甄芷君正掩嘴輕笑。

    那隻毒蜘蛛是她丟進木桶裏的,根本不是男子吐出來的。

    而男子是被嚇病的,那日誤食的蜘蛛根本沒毒。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