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萬一,解雨澤回西嶺別墅的路上,對守衛在帕美斯學院的解家保鏢們下令,加強巡邏和外人入校的檢查,又在給解旭堯發完信息後,讓在西嶺別墅的解家保鏢們去找尋那個,在西嶺別墅區外,衣衫襤褸的小女孩。
不過,解雨澤也是沒料到,保鏢們一直找不到的那個小女孩兒,他一回西嶺別墅,就自己找上門來了,冒死攔在了他的懸浮車前。
這一舉動,讓解雨澤可以肯定,她不是什麼普通的流浪乞兒,就是衝着解家來的。
解雨澤走下車,走近那個小女孩兒時,打量着她,眉頭微皺。
五六歲的模樣,眉目間,與他們兄弟幾個竟有相似之處。
驀然,那個小女孩兒對着解雨澤,激動地開口了。
“嗚啊啊……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會說話……
這個熟悉的畫面,熟悉的感覺,引得解雨澤微皺的眉頭漸漸皺得愈發緊了。
小女孩兒見解雨澤對她無動於衷,愈發焦急,伸手想要觸碰解雨澤,卻被解雨澤嫌惡地躲開了。
“嗚啊啊……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女孩兒焦急地想要說些什麼,腦中靈光一閃,對解雨澤扒拉開了自己破損的衣領,只見她的鎖骨處,有一個和小糯兒位置、形狀,一模一樣的,像桃花一樣的紅塊兒。
小女孩兒以爲解雨澤看到自己的這個胎記,解雨澤會立即接受自己,卻不料,解雨澤的眸底劃過一絲冰涼。
“嗚啊啊……”
小女孩兒終於對解雨澤產生了些懼怕的情緒,而解雨澤驀然溫和一笑,擡手拉住了小女孩兒的手。
“你終於回來了。想必,吃了許多苦吧?我們回去好嗎?”
副駕駛上,姚擎震驚地看着解雨澤的動作,而小女孩兒終於笑了起來,點了點頭,伸手抱住瞭解雨澤的大腿。
“嗚啊啊……”
小女孩兒應該是在叫解雨澤“大哥哥”,沉浸在了與解雨澤相認的幸福當中,沒看到解雨澤眼中劃過的嫌惡。
解雨澤帶着小女孩兒上了自己的懸浮車,對林文道:“去別墅吧,林文。”
“是。”
林文應下,再次將車啓動了,而姚擎更加疑惑地看向了林文,滿腹疑問,卻不敢說出一個字。
緊接着,姚擎就更加疑惑了,因爲明明已經快到解家別墅門口,林文卻絲毫沒有要準備停下的意思。
但是,姚擎都沒有問出口,坐在後座一直看着窗外風景的小女孩兒開口了。
“嗚啊啊,嗚啊啊啊啊啊啊,嗚啊啊啊啊啊啊?”
小女孩兒指了指窗外的解家別墅,似是在詢問解雨澤爲什麼到家了都不停車,但不管到底是不是這個意思,解雨澤都笑得更加溫柔了。
“到了,把車開去車庫吧。”
解雨澤的話,似是在迴應小女孩兒,又好似是在對林文說,反正林文應下一句“是”,就把車開進了解家別墅的地下車庫。
下了車,小女孩兒看着偌大明亮的車庫,和停在車庫裏的幾輛豪車、跑車,驚豔出聲,眼中不自禁地流露出了貪婪,讓解雨澤一下就成功捕獲了這個眼神。
“嗯!”
解雨澤帶着小女孩兒上樓,可剛走到一樓時,在院子裏曬太陽的霜降突然衝進了屋裏,對着小女孩狂吠不止,呲着牙,十分兇狠。
小女孩兒恐懼地躲到了解雨澤身後,但看向霜降的眼神中不自禁地流露出了兇狠,引得霜降對她吠得更加厲害了。
解雨澤看着霜降的這個態度,更加確定了這個小女孩兒有問題,但還沒到徹底戳穿的那一步,只能佯裝兇狠地對霜降呵斥道:“住嘴!你知道她是誰嗎?給我出去!”
小女孩兒狐假虎威地對霜降笑着,而霜降不解地看了一眼解雨澤,最後,只能低着頭轉身,一步三回頭地走回了院子裏。
霜降好像特別疑惑,平時挺聰明的一個大哥哥,怎麼現在傻得跟換了個人一樣……
王姨帶小女孩兒去客房洗漱的功夫,解旭堯、解越彬和阮敬亭先後回家了,看到解雨澤的第一句話,就是:“怎麼回事兒?人呢?”
“客房洗澡呢。”
解雨澤冷笑一聲,“背後之人也真是煞費苦心,找了個,或者說是造了個和小糯兒一樣年齡,一樣口不能言,擁有一樣胎記的人,創造了一個一樣的相認情況。”
解旭堯也被這樣的愚蠢行徑給逗笑到了,冷聲道:“做得面面俱到,纔是真正的漏洞百出。”
“此人與我們長得相像,或許是動用了一些手段,老四,你能查出來吧?”
聽着解雨澤的話,解越彬的心中滿是寒意,冷聲應道一句:“自然。”
阮敬亭聽着解雨澤對解越彬的問話,又補充道:“如果真的用了那些藥劑,一驗便知其幕後勢力。”
阮敬亭一提起藥劑,解旭堯便對解雨澤問道:“大哥,此人的到來,霜降有沒有表現得不對勁?”
“有啊。”
解雨澤想起送小糯兒上學前霜降的阻攔,與帶這個小女孩兒從地下車庫上來後霜降激烈兇狠的吠叫,對霜降真是喜愛、佩服得不行。
“早上送糯兒去上學前,霜降就有攔着糯兒不讓出去,剛纔此人走到一樓,霜降就對着她十分兇狠地吠叫。”
解旭堯聽着解雨澤的話,點了點頭,心中已有了答案。
“除去危險預警,霜降在部隊受過分辨尋找基因藥劑的訓練,既然霜降對此人吠叫不止,那麼,此人很大可能就是注射了基因藥劑,又被A國派來,想讓我們相信她纔是我們的妹妹,以此驅逐小糯兒,讓小糯兒落入他們手中的棋子。”
既然A國已經做到了這一地步,說明國內一定已經混進了細作,可隨時與她配合。
想着,解旭堯站起身,打算走了,好去佈置人手準備動手,又對解越彬道:“得出結果立即告知於我。”
“是,二哥。”
解旭堯前腳剛走,後腳,洗好了澡的小女孩兒就走下了樓,手中攥着身上裙子那柔軟華貴的面料,每一步都像踩在雲上。